沙詠凡冷眼瞪著宗飛煜,心裡火氣很大。
宗飛煜今天是不認得她是嗎?
她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他?
就算發生那出捶的一夜情,她也沒跟他計較,為什麼她總覺得他好像是故意不理她的,她實在很納悶。
「來,小凡,你也多吃點,你太瘦了,吃胖點才好看。」向東哲有樣學樣,也替自己的女伴夾菜。
餐廳經理走過來為他們介紹菜色。
「各位貴賓,歡迎蒞臨本餐廳,今天的料理全部由本餐廳特聘的泰國大廚為貴賓們親手料理,每一道料理都含有特製藥草,男性貴賓可以體會到壯陽效果,女性貴賓則可養顏美容,長保年輕活力。」
壯陽……菜?
沙詠凡艱難地把正在嘴裡嚼的菜吞下,一抬眼,看到對面的宗飛煜和凱蜜眉來眼去的品嚐每一道料理,不時交換意見,一副「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的深情模樣。
「小凡,你聽到經理的介紹了吧?今天的佳餚可以養顏美容,女人都是愛美的,你多吃點。」向東哲又舀了一大匙剛端上來的湯品到沙詠凡碗裡。
沙詠凡努力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沒那麼不耐煩。「東哲大哥,你自己趕快吃吧,我自己來,你別客氣。」
向東哲一直把焦點放在她身上,這讓她很不自在。
「你也希望我多吃點是嗎?」向東哲若有深意的對她一笑,忽然悄悄地握住她桌底下潔白無骨的小手。
「東哲大哥!」她低呼一聲,將手抽回。
老天救救她,這是怎麼回事?向東哲好像沒聽懂她昨天說的話,今天對她還是一副情聖姿態,讓她很困擾。
「你害羞了。」向東哲寵溺地看著她,對於她激動的反應也不以為忤,反而一副認定了她是在撒嬌。
沙詠凡頭大的蹙起柳眉,大眼失神的瞪著一桌子怪菜。
她真後悔赴這個約,跟那叫凱蜜的又不熟,幹嘛湊熱鬧跑來慶祝人家得什麼模特兒大獎,關她什麼事啊?
她想走了,回房睡覺還比較好,這件昂貴的裙裝算是白買了,一點兒也派不上用場,真是對不起小冬,又浪費了她的錢…
才這麼想,沒想到宗飛煜和凱蜜比她動作還快,兩人率先手拉著手站起來。
沙詠凡與向東哲同時抬眼看著站起來的兩個人,他們滿面春風、十指緊扣,臉上的笑意始終有增無減,不知道在樂些什麼。
「我們吃飽了,兩位慢用。」宗飛煜禮貌地說完,隨即挽著走路有風的凱蜜離去。
慶功宴的主角跑了,剩下兩個身份尷尬的局外人面對一桌佳餚。
向東哲毫不介意場面變成這樣,他笑笑地說:「這小子跑這麼快,一定是想回去享受兩人世界,剛剛吃的那些壯陽菜發揮效果了。」
向東哲說的話,正和沙詠凡心中所想的一樣。
她了無胃口的攪動著盤裡的菜,然後歎了口氣,擱下筷子,索性開始喝酒。
「剛好我也想喝點酒。」向東哲招來侍者再開酒,而且特別交代要開烈酒。「小凡,我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沙詠凡不是滋味的喝著酒,對於向東哲此刻對她的溫柔體貼和呵護,她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覺得很困擾,這表示她真的已經從迷戀他的迷咒中走出來了。 、
不過不妙的是,她倒是掉進了另一個迷咒。
宗飛煜和平胸俏妞走後,她就一直心神不寧,腦袋裡胡思亂想猜測著他們進行到什麼地步了,有一下沒一下的喝著酒,大眼兒一直盯著腕上的表,想像力越來越豐富,好像已經看到一對男女赤裸著在床上翻雲覆雨的激烈戰況了。
「小凡,我在美國的時候,常想到在台灣的你在做些什麼?我常幻想你長大的模樣,沒想到,你和我想像中的一樣清秀動人,我真的很後悔沒早點回來台灣與你重逢,不然我一定不會跟洛蓮……」
向東哲用詩人一般的音調在自說自話。
她不理旁邊的向東哲在說些什麼五四三,她自己喝自己的,而向東哲也不阻止她,一徑滔滔不絕的頌揚著恨不相逢未嫁時的懊惱。
最後,她喝得差不多了,頭趴在桌上,醉意醺然地說:「東哲大哥……為了洛蓮小姐肚子裡的孩子著想,你不要再說了,你這樣說,洛蓮小姐會很傷心的……」
沒人回答她,她不在乎,喝了口酒又繼續說:「東哲大哥,你那個秘書宗……宗飛煜,我告訴你,他是個色情狂……」
好像有低低的笑聲傳進她耳裡,她抬起頭,眸子做夢似的眨了眨。
怎麼好像……好像看到宗飛煜的臉,他回來了嗎?
她努力的想看清楚,怎麼知道才一瞬間,她就躺在自己的床上了。她在床上躺著,感覺很舒服,她喝多了,需要休息。
「是誰啊?」
艨朧中,她看到有個男人的身影在她眼前晃動。
然後男人上了床,將她溫柔的壓倒在身下,他的唇貼住了她的,她纖長濃密的睫毛動了兩下,立即感覺到強烈的吸吮在她唇齒之中,像電流一般的觸動她的心,一再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
「唔……」她輕吟一聲,這一切像夢境又像真的,房裡瀰漫著情慾的氛圍,她毫無任何抵抗的能力。
「你是誰……你是宗飛煜嗎?」她無力的問,好像看到一雙狂熾的跟眸在深情凝視她。
「我是。」
他的回答讓她全然放鬆了下來。「哦!我好想你!」她的頭鑽進了他懷裡。
他在她馨香的發上輕輕落下一吻。「傻姑娘,我也是。」
兩副交纏著的身軀跌人舒服的大床裡,黑色雪紡紗洋裝被扔了出來,蕾絲內衣褲也被扔了出來。
男人精壯的身軀壓抵著身下柔膩芳香的女性胴體,粗掌揉弄著渾圓,熱唇輕吮著蓓蕾,在令人心蕩神馳的律動中,輕輕推進……
逸楓山莊的高級日式料理店中,坐在包廂裡的仍是原班人馬。
沙詠凡冷眼看著宗飛煜和凱蜜依然和昨天一樣親密,宗飛煜也還是一樣視她如無物,她努力沉住氣,逕自優雅地品嚐料理,連眼兒都不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