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撲通——黑暗中,看不見彼此的模樣,卻可以清楚感受到對方激切的心跳聲,一聲應和著一聲,宛如愛的樂曲。
「才不呢,我一點兒都不冷。」為了等他,她可以在寒風中站上一夜都不覺得冷。
「說謊。」他低頭,準確無誤地輕咬上她挺俏的鼻尖,以示薄懲。
「喔!你咬人!」她輕呼一聲,佯裝抱怨,輕捶了下他堅實的胸膛。
「你不明白,我想做的絕對不僅是咬人這麼簡單。」他附在她耳畔輕喃。
他想吞了她,這份強烈的渴望早已在心頭醞釀許久,只是他一直壓抑,沒能付諸行動罷了。
她是這麼年輕,如此嬌弱、如此天真,他不想嚇著她,也不想傷了她,才會不斷地告訴自己,現下還不是時候,然後努力地平息狂放的情潮。
「你不害臊!」仇釋劍露骨的暗示教寧千羽羞紅了臉,羞怯地深埋進他懷裡,嬌喃道。
「如果我懂得害臊,就不會每夜都來找你了。或者你希望我走?」他故意逗她。
「我不要你走。」寧千羽嘟著嘴,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襟,不許他離開。
她獨佔意味濃厚的動作,惹來仇釋劍愉悅的低笑聲,摟抱著她的雙臂更加縮緊,恨不得將她揉入體內骨血中。
「今晚你要帶我去哪兒玩?」小臉在他的胸膛輕輕廝磨。
「我們哪兒都不去,就留在這兒。」仇釋劍愛憐地撫著她滑順的髮絲。
「為什麼?」她一怔。
「今夜外頭風太大,十分寒凍,極有可能降下雪來,我不想要你受凍生病。再說,我們倆已經接連出去好幾夜,你肯定累壞了。」他捨不得讓她吃半點苦頭。
剛和她認識時,嬌弱又備受呵寵的她是他最厭惡的類型,豈料他竟會栽在她手裡,深深為她著迷,和她的家人一樣將她捧在手掌心細細呵疼。
「我才不累。」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根本就不會感到疲累。
「又說謊。」這次他改懲罰她柔嫩的掌心,輕輕咬上一口。
「又咬我!你以為我會這樣乖乖讓你咬嗎?」老虎不發威,倒是被當成病貓啦!
她模仿他的動作,抓起他的手,輕輕一咬,旋即感到不捨,遂在他的掌心留下輕若蝶翼的一吻。
仇釋劍輕喟一聲,折服在她的嬌媚當中,他替兩人掌了燈,為免燭光流洩,遭到外頭巡夜的人生疑,他牽著她的手走到床畔。
寧千羽羞赧地讓他拉上了床,腦海中想的是他剛才所說的,他想做的不僅是咬她,她不禁猜想,他是否想要對她做出教她羞於啟齒的事?她登時感到心慌意亂,既想要與他更加貼近,又怕與他裸裎相對,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怎麼了?」仇釋劍發現她一臉猶豫,轉頭詢問。
「那……那個……」寧千羽被他問得結結巴巴,迎上他那教她的心意亂情迷的眼瞳,馬上又因羞怯而避開。
她那欲言又止的眼瞳已將她說不出口的話全都述盡,仇釋劍當場為她的胡思亂想啞然失笑,隨即又覺得這其實一點都不好笑,他的確很有可能會抵擋不住對她的渴望,進而引誘她。
「我拉你到床上,是想將床幔拉下,好讓燭光不至於流洩出去,如果你不放心,你坐床上,我坐床下,好嗎?」
「不要,地面太寒,你不想要我到外頭吹風受凍,我也不想要你坐在冰硬的地面受寒,況且我相信你。」寧千羽急忙拉著他的手,不讓他坐在地上。
「這一點寒氣對我而言壓根兒毫無影響,你別擔心。」從前殺手門門主為了鍛煉門中弟子的心志,在惡寒的天氣裡,僅讓他們穿著單薄的衣衫,有辦法在冰天雪地裡存活下來的人,將會接受更嚴苛的磨練,最後才能成為冷血無情的殺手。
「就算地面的寒氣對你沒影響,但是我想和你在一起,不行嗎?」怕他不顧她的制止硬是要坐在地上,她不顧女兒家面皮薄,以自己的想望當借口,好讓他上床來。
「怎麼會不行?」仇釋劍猶豫了下,肯定待會兒對他而言絕對會是這輩子所受過最嚴苛的考驗,可是他不能辜負她的信任,無論如何都得把持住。
有了對抗激狂慾望的準備後,他這才褪下鞋子,上了她的床,仔細將床幔拉好,與她面對面,親密地窩在這一方天地中。
寧千羽羞怯地想著,這已不是他們第一次待在她床上了,想到上回那令她緊張到背脊直冒汗的經驗,她忍不住輕笑。
「在笑什麼?」
「我想到了半年多前你躲在我床上的情景,當時我爹和三位哥哥離我們沒幾步遠,我很怕被他們發現你就在床上,幸好沒有,不然肯定會把家裡鬧得雞飛狗跳。」她格格嬌笑。
「你爹和你哥哥們絕對會讓我死無葬身之地。」他戲謔地打趣。
「我爹和三個哥哥都不會武功,你的功夫那樣高超,他們豈奈何得了你?」她可不會輕易被他唬過。
「答應我一件事。」仇釋劍淡淡一笑,溫柔地撫著她的臉頰。
「什麼事?」寧千羽沉浸在他的溫柔當中,眼波充滿迷醉之色。
「你會一直這樣開心的微笑。」她的笑容總是令他心蕩神馳,他期望沒有任何事可以奪取她唇角燦爛的笑容。
「只要你在我身邊,就會看到我開心的微笑。」她要求的不多,只要有他,便已足夠。
仇釋劍給了她一抹輕淡的微笑,並未多說什麼。
「為何我老覺得你的笑容中都摻有一絲愁緒?」她撫上他的唇角,希望他能笑得更開心些。
「愁緒嗎?」她溫柔的撫觸,幾乎教他呻吟出聲。
「對,我好想盡一切所能,抹去你所有的愁緒。」她發自內心地期望自己能夠擁有讓他忘卻痛苦的能力。
她一心一意只為他,使他動情地將她用力擁入懷中,內心激盪不已。她是這世間最美麗的珍寶,他卻不夠資格跟她匹配,老天為何要如此捉弄他?為何要讓醜陋不堪的他遇上美好無瑕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