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學畫,還能幹嘛?無論是醫院或是診所,他老婆都如影隨形,我實在想不出來他還能幹嘛!」
苦啊!小兒科醫生娶皮膚科醫生,還一起在台北郊區開聯合診所,除了每個星期四醫院有門診,中午可以和他們兩個閒談外,老朱幾乎都跟他老婆一起工作。
「可是他至少有老婆相隨,人生一片美好……喔,我也挺想去相親的。」吳奎耀再度壓低聲音,「像你啊,不也去相親了!」
第2章(2)
他們邊走邊聊,最後在想吃的櫃檯前停下腳步。
龍克東保持一貫俊帥迷人的笑容,「一份燒烤,謝謝。」然後看了吳奎耀一眼,「你不覺得社經地位還算不錯的我們,談起相親這件事,略帶苦味嗎?」
「要不然怎麼辦?在醫院裡亂槍打鳥嗎?」
龍克東點點頭,「說得也是,人人有希望、個個沒把握的曖昧關係確實不適合你。」
「老闆,我要一份熏魚,謝謝。」吳奎耀點了餐,繼續說下去,「我不是狼,也不是你,連要送花都沒對象,為何有人說考上醫學系的男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有,就算在家裡,自然有人會找上門?是誰說的?我天天在家裡,也沒人來啊!」吳奎耀滿臉怨懟。
龍克東忍不住大笑,「吳色,你真的快要和老朱並列齊名了。」
「你若想好好的吃頓午餐,就笑小聲一點,婦產科的小護士往這邊看過來了。再笑下去,我們恐怕得上樓聞藥味配午餐了。」吳奎耀不得不提醒龍大帥哥注意一下形象。
上次慘痛的經驗就是龍克東一路展現迷人的笑容,加上他們三個看來完美無瑕的背影,在找到位子的同時,身邊圍了一群小護士。
殊不知這完美體型的背後其實根本是被醫院日夜操勞所造成的精瘦假像,結果那頓飯他們三個人像是陪客的牛郎,其中一個已婚,一個見了女人就口吃,只好由長袖善舞、不怕被吃掉的龍克東獨撐全場,吃得氣力全失。
「是……」
身為男人已經很苦了,做個好男人也苦,而有標準的好男人更苦!這是吳奎耀的內心話,至於龍克東,算不上是個好男人,可是誰說壞男人就不苦的?
他們兩人互看一眼,有致一同的歎氣。
「誰給我一個琴棋書畫樣樣不差的女人啊?這年頭這樣的要求真的太高了嗎?要不然給我一個沒藥味的女人也行。」吳奎耀低聲呻吟。
端著餐點,他們在角落找到空位,雖然週遭依舊人聲嘈雜,可是至少位子比較不顯眼,可以繼續哈拉。
「要會琴棋書畫的女人,那還不簡單!龍嘉琪一樣不差,給你做參考。」
吳奎耀的臉皮抖跳,「你妹?琴棋書畫?龍克東,你以為我沒見過你妹啊?沒去過你家嗎?琴在哪?畫在哪?」
「談感情、玩期貨、打輸牌、講電話,情期輸話,她一樣不缺,你若要,請盡快帶走,我雖然已經住在外面,可是我老爸的抱怨電話還是可以提供我最新消息,吵到我的耳朵出油。」
吳奎耀咧嘴大笑,「虧你想得出這樣的絕妙好詞來形容你妹,我覺得真是太棒了,怪的是,你爸怎麼沒逼你妹去相親?」
「我那個老爸不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住院的老媽也沒提,要不然龍嘉琪刁蠻起來,我們家沒人制得住她。」
「這樣還能談感情?」不知遠方另一窩身先士卒的好男兒是怎樣死在龍女手裡的?
「看看我。」龍克東專注的盯著吳奎耀。
看著他深邃迷人的雙眼,端正的鼻樑,飽滿的額頭,薄厚適中、適合親吻的嘴唇……吳奎耀趕緊撇開頭。
「我……我懂了,克東,你別再盯著我了……我會想同性戀……」
有這樣帥到可以電死一火車女人的哥哥,同一家公司出的貨只有更好,不會更差,尤其吳奎耀也見過龍嘉琪,那次她光是側臉看他一眼,他差點無法走到餐廳和龍媽媽打招呼,所以說,女人,刁蠻不可以,但是美女刁蠻,當然行?!
龍克東想起昨天他也是這麼近距離的看著那個女人,可是她一臉平靜,讓他小小的受了傷。
是已婚的關係嗎?她的眼裡真的是一絲絲波紋都沒有,說實在的,他被引出了好勝心,她的氣質與急於將他推開的舉動,讓他沒辦法將她視為見一眼就如同過往雲煙的女性種類。
她……挑動了他的戰鬥情緒。
通常女人急於接近他、瞭解他,甚或是觸碰他,他都甘之如飴,所以老爸常說他來者不拒,是開放隨意搭的高級跑車,真虧老爸想得出這樣低俗的形容詞形容自己的兒子。
至於嚴肅端莊的女人,假裝特殊又與眾不同,一副欲拒還迎的模樣,他通常敬而遠之。
女人啊,直率可愛比較討喜,可是昨天他竟是火力全開的挑戰那個不近人情的女人。
她到底在自己週遭樹立幾道保護層?
可是他仍然不斷的想像她的呼吸聲、她散亂頭髮的樣子、她迷濛無助的雙眼……而且越想越不入流。
「我聽說康媽媽婚友社很不錯,說不定可以幫我找到一個琴棋書畫樣樣不差的女人。」吳奎耀邊吃邊冒出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龍克東差點把吃進嘴裡的燒肉吐了出來,「你也知道康媽媽婚友社?那不該是我家老頭他們那一輩才知道的機構嗎?」
吳奎耀看著他,眼裡慢慢的浮現笑意,「該不會……你就是去找康媽媽婚友社幫你安排相親?」
龍克東開始覺得今天的午餐不會太好入口,「為何以前沒聽你說過康媽媽婚友社?」
「我說那個幹嘛?那是電視說的,沒常識也該看電視,我就常看電視。怎麼?你昨天是不是……」
「噢……」龍克東撫著額頭,放下筷子,看樣子胃口全失。
「說啦、說啦,你什麼時候去報名的?你有沒有看見照片?會費貴不貴?入會的標準是不是真的很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