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宋家晞知道不必問為什麼,反正是總裁的命令,接著她退出去了。
拉開身後的落地百葉窗,位於三十九樓的總裁辦公室可以清楚地俯瞰窗外的海景。
在台灣能看到海景的辦公大樓不多,誰也不會想到當年混黑道那個血氣方剛的火爆浪子會是今天「驍集團」的領導者。
幾年來投注無數智慧心血,放入無窮毅力和過人精力,以前那個動不動就渾身帶傷、綽號「雷」的冷面殺神不見了,沒有人會想到叱吒商場的「曉集團」總裁和過去在黑道上令人聞風喪膽的「雷」是同一個人。
他知道「驍集團」的發展潛力無限,也知道有一大票名流紳土都希望將女兒嫁給他、但是自從葉研之後,他根本就沒有考慮過要和同一個女入定下來。
並不是他當年真的愛上了葉研,而是與葉研在一起的那一個月裡,使他徹底地覺悟到自己根本就無法分心照顧女人。
自小就沒有半個親人的他,所有的心力、所有的時間都要用在工作上面,不容許有一絲一毫的差錯,因此他知道當他的女人會很辛苦,他不想為這個世界多製造一個寂寞的女人。
然而,經過了昨晚,他身體裡某部分的固執似乎被解凍了。
如果能擁有一個情婦那倒是不壞的事情,不纏他、不粘他、服侍他,並且善解人意,反正男人總是需要女人的,與其需要時再花時間去找,不如先找好一個放在家裡,至少女人的體溫比冰冷的公文要有趣多了。
就是昨晚那個女人吧!她那麼想當情婦,想必會對這個角色勝任愉快。
處女情婦——雷驍難得地微微笑了起來。
第三章
夜色中,車窗外的景物因高速駕駛而不停倒退,雷驍開著他慣開的吉普車馳騁在公路上,一雙手擱在窗框,單手駕駛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廣播裡正傳來一首通俗的西洋歌曲,令他無端的燥熱起來。
When I guess it would be nice if I could touch your body, I know not
everybody has got a body like you, But I've gotta dlink twice Befole I give my heart away, And I knowall the games you play Because I play them too……
想了一天還不夠,不過是一首歌罷了,他怎麼又想起昨晚的那個女人來?
今天在家晞從和風建設公關部拿回來的宴客名冊上,他遍尋不著姓夏的女子,因此他研判,若不是她用的是假名,否則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根本就是混進去的。
好大膽的女子,難道她平常就是這樣找目標的嗎?穿著華麗、裝扮優雅,找到獵物之後再以莫名其妙的方法跟對方死纏爛打,而目的呢?她的目的是什麼?錢嗎?
雷驍為這個答案的可能性微微瞇起了眼睛。
他知道不能以一概全,也知道世界上還有許多不愛錢的清純女孩,但不能否認的,金錢仍是維繫兩性關係的重要媒介,他對純純的愛抱持樂觀的態度,但不會信以為真。
追根究底,他會一反常態對一名只不過縱情一夜的女子產生莫名的感覺,都是因為她的處子之身吧!
他承認自己是個比重偏高的大男人主義者,從二十歲到現在,他沒有固定的女伴,卻與不少女子有過愉快的肉體關係。
他認為自己付出合理的代價得到生理抒解是很正常的事,而那些女人也都樂於跟他配合。因為他在金錢方面從不吝裔,至於主動投懷送抱,不要金錢當報酬的女人,他絕不會要。
這樣不是很好嗎?他既沒有心情去照顧一個需要呵護的女人,也不能坐視自己的需要不理,因此,以金錢來解決似乎是最好的管道。
可是就在昨夜,他這些年來深信不移的條律被打破了,他竟然會那麼想把昨夜的神秘女子找出來,然後把她留在身邊。
他不是瘋了,也不是中邪,更不是想從此被套牢,可是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被除了他以外的男人擁抱著、親吻著,他競然會受不了。
只不過經過了昨夜,在他的感覺中,她就好像變成了他的專屬品,任何人都碰不得!
說他是個自私鬼也好,無聊的處女情結作祟也罷,反正他已經打定主意了,他要把她找出來,不管用任何方法,至少要再見她一面……
瀟灑的吉普車停在粉紫色的小洋房面前,還沒熄火,他就驚訝的看到一臉笑容,優閒坐在石階上的年輕女郎。
大步下車,甩上車門,說不出是憤怒還是竊自喜悅,雷驍朝她走去。
「哦!驍,你終於回來啦!我就知道你今天不會回你老婆那個家。」夏極輕快地投入他懷中,不由分說,劈頭就在他頸部落下一吻。
他一陣心動,行動上卻口是心非的推開她,還板起一張臉,「你來幹什麼?」掏出鑰匙開門。
早知道她會自動滾來,他就不必找她找得那麼辛苦,還想她想得那麼狼狽,幸好只有他自己知道。
跟著他進門,夏極突然從後面抱住了,貼著他結實的背,她柔聲地問:「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嗎?還是工作不順利?要不要我幫你按摩?」
她柔軟無骨的小手滑到他胸前,使得他渾身燥熱,趕緊拉開她的手。
「你別亂碰我。」雷驍的口氣挺嚴厲的。
「有什麼關係嘛I我們昨天都已經那樣了,我是你的人,碰你也是應該的呀!難道你不喜歡?」夏極用受了傷似的聲音說,委屈無比。
他低咒一聲,轉頭面對她,她懂不懂?就是因為太喜歡了,所以才要制止她,否則他不知道在兩個人都清醒的情形下,他會不會再度把她衣服給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