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原本氣得紅通通的小臉,突然寫滿了委屈,不只眉兒,就連那彎彎愛笑的唇瓣,都沮喪的垂垮下來,看起來格外惹人心憐。
劍眉緊皺,他不假思索的回答:「當然不是。」
「那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待在牧場?」她又問,神情既委屈又可憐。
「是誰對你這麼說的?」他雷聲反問,詫異她有這種想法。
繃著下顎,東方狩天才在猜著,是不是有人對她亂說話,卻見她眼眶泛紅,閃閃淚花在她的眼裡打轉,好似就要落下。
以為是自己抓疼了她,他連忙鬆開她的小手。心頭熾燃的怒火,在乍見淚花的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他的沉默,讓她眼眶更紅了。「你真的不喜歡我留在牧場?」
「當然不是!」見她一臉難過,他皺著眉頭,伸手就想將她抱到懷裡安慰,誰知她卻躲了開來。
「你騙人。」揪著衣袖,她哀怨搖頭,一點也不相信他的話。
「我沒有。」
「你一定有!」看著那雙總是看不透的黑眸,她癟著紅唇,連鼻頭都紅了。「你一定是不喜歡我做的菜,所以才會不准我到廚房,你一定認為我是個麻煩,所以才會處處限制我,你一定是……一定是討厭我,對不對……」說到最後,滾滾淚水還是潰了堤。
想起這陣子自己惹惱他的一幕幕,印心就難過得直掉淚。
嗚嗚,她只是想幫點忙而已,為什麼他總是在生氣?
她也曉得自己笨手笨腳,可是她已經努力在學習了啊,為什麼他連機會都不肯給她?他就真的——真的那麼討厭她嗎?
抹著淚水,印心難過得心都疼了,直覺的就想躲到沒人的角落,好好的哭個痛快,只是她才跨出腳步,就似乎有個軟軟的東西在她的腳下竄動,還沒來得及反應,小腿肚冷不防就被咬了一口——
「啊!」
咬著下唇,她疼得跌坐在地,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就見東方狩天迅速傾身捉起一條赤尾青蛇,當場捏斃。
「該死!」他丟下毒蛇,迅速將她抱到最近的一塊大石上。
「你、你要做什麼?」她還是反應不過來,一顆豆大的淚珠就懸在眼眶邊,要掉不掉的,不過東方狩天卻早已伸出勁指,在她身上幾個地方,點下幾個穴道,最後,還撩起她的裙擺。
「啊!你、你你你——你做什麼?!不能掀——啊,住手,住手!」眼看自己的裙擺,被他撩得老高,她的一顆心差點也衝到了喉間。
伸出小手,她大驚失色的想拉下自己的裙擺,誰知卻是力不從心。
她的小手莫名的發軟,就連腦袋也莫名發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跪俯在她的腿間,任由女性私密的綢褲暴露在他的視線之下。
「不要看,不要……」這過度羞恥的一幕,嚇得她當場忘了呼吸,纖柔的身軀不停的輕顫,全身上下都佈滿了紅潮。
苦苦哀求聲中,她不斷將一雙小腳往內縮,妄想將自己縮成一團蝦球,將自己羞人的部位,徹底的藏匿起來,可偏偏他卻不准。
他握著她的腳踝,一下子又將她的小腳扯了回去。
「別亂動,你被毒蛇咬了!」他沉聲命令,同時撕裂她的綢褲。
「毒蛇?」印心心抽了下,嚇得全身僵硬,果然不敢亂動,不過他接下來的舉動,卻又讓她臉色大變。
撕了她的綢褲不夠,他竟然還俯下頭,吮住毒蛇留下的傷痕——
當熾燙的唇舌吮上腿兒,她不禁也張嘴發出驚呼。
他的吸吮,牽扯出太多磨人的痛楚,也勾纏出燒麻的陌生感受,她難忍的握緊了拳頭,不住的搖頭顫抖,不敢相信他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她——對她——
天!就算是為了吸出毒血,他也不該如此放肆啊!
不該看的他也看了,不該碰的他也碰了,他甚至還撕了她的綢褲,吮了她的小腿兒……
嗚嗚,這一次她不只沒臉見人,她連清白都被毀了,她一定嫁不出去了!
捂著小臉,一滴羞極的淚珠,再次滾落眼眶,沾濕嫩頰。
顧不得腦袋昏沉,她不斷伸手推拒,試圖用殘存的力量掙扎,只是她的腿兒卻忽然抽得好疼好疼,疼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令人窒息的痛苦,讓她再也無力掙扎,只能昏沉沉的搖著頭,無助的讓暈眩和黑暗迅速襲來,讓她逐漸失去所有知覺。
第7章(1)
在夕陽餘暉的照映下,西方的天空艷紅得像是一團火,捧著一迭折好的乾淨衣裳,薛大娘掀開氈毯,無聲走進東方狩天的石屋內。
將衣裳分門別類的放進衣櫥裡後,她立刻走到床榻邊,看著紗帳後頭那睡得酣甜的印心,不禁蹙起了眉頭。
「唉,怎麼還沒醒呢?」掀開紗帳,她伸手探了探她額上的溫度,確定她沒發燒,也確定床下的老炕裡炭火足夠後,才放下紗帳,轉身離去。
屋外,東方狩天正和蔣虎、老莫一行人討論著牛羊進出,以及年節採買。
她等著三人告一個段落,才開口插話:「將軍,我看時候也不早了,該叫醒那丫頭了吧?」
「讓她睡。」東方狩天頭也不抬,逕自看著手上的帳。
「可距離服藥的時間都已經過了半個時辰了。」薛大娘擔心地皺眉。
「她已經服過了。」
「服過了?」薛大娘一愣,不明白,一個始終昏睡不醒的小女人,該怎麼服藥?
一旁的老莫和蔣虎也不明所以的露出困惑的表情,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想了好一會兒後,才恍然大悟的露出微笑。
哎呀,他們可真笨,正主兒沒法自行服藥,自然就需要將軍的幫忙,用特殊的方法「喂」藥啦。
莫怪將軍能氣定神閒的站在這兒議論商事,原來是早就掌握到「訣竅」,將事情給辦妥了。
呵呵,真不愧是人稱英明神武的狩將軍,做起事來,魄力就是不一樣。
不但膽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搶走清白的姑娘家,將人抱回來後,也不怕讓人撞見姑娘家「衣衫凌亂」的模樣,最後,甚至還將人光明正大的抱到自己的房裡,用最直接的行動,宣示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