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諱言,做客做到她這個地步也真是失敗,更扯的是,她竟然不能想辦法離開!
為什麼司徒斗是這次的任務對像?
為什麼小白點是司徒斗養的寵物?
這幾天來,她問了自己上百次,遺憾的是—無解!而她依然只能被困在這。
「蘇姑娘。」說曹躁曹躁到,她心裡才想到某人,那個人就出現了。
「教主。」坐在石桌旁的她起身,微笑打招呼。
司徒斗回笑致意,隨意地在桌邊坐了下來。「怎麼不四下走動走動,一個人待在院子裡不悶嗎?」
蘇清羽重新落坐,忍不住朝小白點瞟了一眼,抿唇道:「有小白點陪著不會太悶,而且這裡恐怕也不方便讓我四下走動吧。」萬一她要是誤踩陷阱或中毒,她相信他一定不會出手救她。
「無妨,只要妳不害怕,儘管四下隨意逛逛。」司徒斗非常大方的說。
聞言,蘇清羽嘴角的笑僵了一下。他真是大方,大方到讓她想動手扁人。
「誠如教主所言,清羽確實對周圍的安全不太放心,所以還是待在院子裡就好。」
「這些日子一直忘了問妳。」他恍若漫不經心般地開口。
「什麼?」她微怔。
「妳來這裡做什麼?」
「不做什麼,就是到處走走看看。」這話一半是事實。
見司徒斗笑容一揚,她突然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
果然,接下來就聽到他說:「既然妳沒有目的地,不妨就在這裡多住些時日,」
話聲微頓,接著又道:「想長住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入我拜月教即可。」
蘇清羽馬上頭搖得像波浪鼓,誠惶誠恐的,婉轉拒絕,「教主不用如此客氣,我對入任何教派都沒興趣。」這人的愛好跟柳清嵐還真有些相像,兩人都拚命拉她入伙,當年她要是入了柳清嵐的教派,如今再入邪教—自古正邪不兩立,她豈不是得自己搞分裂?
司徒鬥神情微露遺憾歎道:「這真是太可惜了。」
看他的表情,當下蘇清羽就知道這絕對是最正確的決定。
「人各有志,不能強求,再說教主治教有方,威名遠播,自然會有他人前來投身入教。」
「妳對敝教頗多讚譽啊。」他意味深長地笑睨她一眼。
雖說千穿萬穿萬屁不穿,可是,蘇清羽很清楚拜月教在江湖中的名聲之旺,氣焰之囂張,堪稱目中無人。
然而,這個時候她是說什麼也不能承認這個事實的,只能繼續枉顧事實,歪曲下去,「是呀是呀,各人頭上一片天,每個人看事物都不盡相同,至少我覺得貴教確實不錯。」可以光明正大的幹壞事,較之那些所謂名門正派私下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卻又百般遮掩,就這點上,她還比較看得起邪教的人。
司徒斗直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整個人彷彿突然間柔和了下來,甚至她都感覺他的笑有了人氣,不再是透著邪佞與不懷好意的詭異氣質。
「妳這樣的人不加入拜月教,真是敝教的損失。」司徒斗語氣帶了幾絲的耐人尋味。
「教主過譽了。」她心裡暗忖:要真入了他們教,恐怕他們損失的會更多呢。
正派的秘辛雖多,可邪教的未必就少,到時候,大哥再逼她挖出更多秘密,恐怕會很爇鬧津采啊。
司徒斗不再為難她,抬眼朝遠處看了看,說:「今天天氣不錯,咱們到山林間走動走動吧。」
蘇清羽蹙眉地看著他,很想問他她為什麼得陪他走動?可是,她承認自己是「俗仔」,最後還是沒敢問出來只敢婉轉拒絕。
「教主何不自己去?清羽相陪恐有不便。」
「妳就陪陪小白點,牠喜歡妳。」
蘇清羽忍不住看了鷹一眼。牠哪裡是喜歡她?明明就是看她好欺侮,以鳥壓人罷了,她要不是人在屋簷下,且此行任務尚未完成,否則她一定想法子抓住牠拔光牠的毛,讓牠光著膀子幾個月。
也許是她的目光過於陰毒,小白點彷彿感受到她的不善,立即撲拍著翅膀飛開了。
司徒斗不著痕跡的移開了目光,嘴角不經意地微勾,起身,「走吧。」
蘇清羽看著他悠然走開的身影,莫名的感到嫉妒。這人活得還真愜意!
由江湖上收集到的各路消息,總歸而言,這人任性妄為到令人髮指的地步,她如果在聽風樓裡也可以這樣的話,今天就不必委屈萬分地來調查他,早就天涯海角地各地去逍遙快活了。
司徒斗悠閒地踱著步,心情很好地道:「妳覺得這裡的景色如何?」
蘇清羽放眼看去,滿山蒼翠,讓人心情不由得為之舒暢,下意識地點頭,「環境很美。」她將來退隱也一定要找這樣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陶冶身心。
「喜歡嗎?」
「喜歡。」
「不如就留下來吧。」他不著痕跡地設陷阱讓她往下跳。
「不要。」她可沒昏頭,本能的拒絕。
「哦?」他微側身,「為什麼?」
「他鄉再好終非故鄉。」她的心裡話是—這地方沒有你絕對是個好地方,有了你這樣的妖孽在,頓時就險惡萬分了起來。
「故鄉?」司徒斗扭頭看她,嘴角的笑透出幾分詭異,「自古女子遠嫁他鄉比比皆是,姑娘也是如此吧?」
蘇清羽輕描淡寫地說了句,「至少不會嫁到這裡來。」
司徒斗愣了一下,而後轉回頭看向遠方,眼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
第2章(1)
他一定是故意的!
在蘇清羽第十次差點被林中的機關傷到時,十分肯定這件事。
因為邀約她一起散步的司徒斗每次都悠閒立在一旁,欣賞她的手忙腳亂。
是的,她每次都躲得狼狽不堪。
過早暴露自己的實力,有時是致命的災難,不過,蘇清羽能在險惡的江期中安然度過這麼多年,自有她的一套。
「司徒教主。」怒視相向,此刻的她已經很難保持平靜的心情。
司徒斗雲淡風輕地一笑,卻恍若漫山遍地的鮮花般光彩奪目:「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