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正常男人,看著很有威脅力的狐狸精躺在沙發上,若是還可以保持君子風度,想著她會著涼,或者她會不會太累,那肯定是生病了。
他病過一次,若有機會重來,他會放她一馬嗎?
不會。
他現在滿腦子邪淫思想,只想讓她更涼,讓她更累,於是扁扁嘴,站起身,離她遠一些,然後一腳踹向沙發。
「喂!醒醒。」
「嗚……」霍穎瑤皺起眉頭,微微翻身,神態和姿勢更加誘人。
這該死的女人!
嚴愷之深吸一口氣,再用力一踹。
「喂!去泡咖啡!」
別為了泡咖啡這種鳥事吵我!
霍穎瑤超想尖叫狂吼,可是不行,月初她因為看見存折上不斷增加的數字而心生喜悅,為了這種喜悅,就算把她踹到沙發下,她都毫無怨言,只得悶在沙發裡,苦苦哀求,「好了,別再踹了,我醒了。」
聽著她綿綿黏黏的聲音,他更加不爽。
「醒了就快起來,泰國那批貨昨天晚上已經到了,你清點好之後,叫工作人員搬到五樓,賣場展區也要再去看一次動線。還有,外面桌子上的東西看了沒有?宥恕昨天晚上從「綠品」找過來的好東西,去計劃這系列的市調,我要知道產品成本及賣價表。這一季的電視廣告稿我不滿意,看一下我寫在企劃案上的意見,然後到賣場問每一區的組長有沒有其它意見,統計好之後交給我……喂,醒了沒?」
霍穎瑤不想醒,比較想死,連翻幾個白眼,心裡不停的咒罵,隨即勉強坐起身。
「醒了,醒了……」
嚴愷之看見皺巴巴的白色T恤黏在她身上,不禁低咒一聲,這女人!她根本是狐狸精投胎,瞧她那副慵懶的模樣,他竟然覺得那件T恤柔軟好看得引人犯罪。
「醒了就去泡咖啡。」
他在辦公桌後坐下,撐著額頭,努力維持老闆該有的樣子,心裡明白她佔據他的腦海的頻率越來越高,所以他很需要一杯咖啡,鎮定飄浮亂鑽的思緒。
霍穎瑤總算逐漸清醒,看了眼手錶,七點過一刻。
「你剛來喔?」
她無神的瞟他一眼,身子依舊歪斜的靠著椅背。
剛來公司就可以說出一長串今日的計劃,難不成他昨天想了一個晚上,想著如何累死她?
「小姐,你真是越來越沒禮貌了,再怎麼樣,我都是的頂頭上司,不鞠躬哈腰就算了,好歹坐姿也端正一點。」他專心的看著桌上的數據,不想再看她那個妖女。
「老大,你想想,要是宥恕也這樣鞠躬來鞠躬去,你覺得我們三個人本來三十分鐘可以完成的事會變成幾分鐘?別忘了,半個月前還是你抓狂,要我有屁快放。」她很有禮貌,沒有真的放屁,他居然還說她沒禮貌?
唉,偶爾他也想表現一下當老闆的威嚴,可是面對這兩個被他操出來的超強助理,他有很強烈的無力感。
「我要咖啡,今天少加些糖。」
除了剛剛交代的那堆事項,還要她泡咖啡?他會不會越來越閒了?
她一動也不動,看著頂頭上司,「老大,我想了一下你交代的事項,如果都要我去做的話,請問一下,你今天要幹嘛?」
「我?」嚴愷之挑了挑眉頭。對喔!「我想一想……嗯,那我等一下去街角那間新開的意大利餐廳吃吃看,順便比較一下和我們樓下新開的意大利麵店有什麼不同。」
「我去……你去吃意大利面……你會不會太機……機動性了?」她快咬到舌頭了。
「不會。」他露出微笑。我就是老大,怎樣?
「但那是十一點以後的事,先生,現在才早上七點過一刻,你要不要一起去點貨,當個苦力,好訓練一下你那日漸鬆弛的手臂?」霍穎瑤氣得直接開火。
這女人的禮貌真的越來越差了。
「叫我去當苦力?還日漸鬆弛的手臂?」他挑起眉頭,很想讓她瞧瞧他一點都不鬆弛的手臂和其它部位。
「你不是一向事事親力親為?最近怎麼越來越客氣了?」根本就是把所有的事情都丟給她和林宥恕。
「是喔,客氣是一種美德,恭喜練出六塊肌,那我去買早餐好了。記得,咖啡少加些糖。」
忍耐啊!霍穎瑤,為了充滿香味又閃亮亮的六萬元。
她咬牙切齒的看著他精力充沛的走出辦公室,暗暗告訴自己,好女不與惡男鬥。
勉強撐起快散了的骨頭,她走進茶水間。
當咖啡香提振她疲累的身體時,他剛好拎著早餐進來。
「我幫你買了火腿蛋三明治。」
對喔,她都忘了她還沒吃早餐,算他有點良心。
「謝了,咖啡給你。要不要到會議桌那邊吃?我們邊吃邊談一下『綠品』的東西?」
嚴愷之搖頭,「吃飽再去。」
「厚,叫你邊吃早餐邊討論事情有這麼痛苦嗎?」
「很痛苦。」他嗅聞著咖啡香,直言不諱,現在一點都不想談公事。
「那我先去把成本報表key進計算機。對了,我在大陸找的工廠願意幫我們製作提袋,嘿嘿,是我喜歡的提袋喔!」她拿著三明治,邊說邊走出茶水間。
「成本不能超過二十五,除非你有把握賣價高於一百五,否則要是虧錢,我扣你的薪水。」
費巧說得沒錯,這傢伙根本就是吸血蟲。
「知道了。」霍穎瑤在辦公桌後坐下,狠狠的咬一口三明治。
他端著兩人的咖啡杯,跟著走進辦公室,「吃慢一點,要是生病了,又要請病假,我還得付你薪水。」
她倏地站起身,「我去前面看數據,不然和你一起吃早餐,我會消化不良。」
「真的嗎?不會啊,今天的咖啡很順喉。」嚴愷之惡意的笑說,把荼毒她當做早餐的配菜。
她翻白眼。九樓以外的女性真是太不知真相了,這人工作時認真,不工作時懶散,根本是個雙面人,看看他現在這個樣子,哪一點值得女人愛慕?
她搖搖頭,「難怪宥恕不在公司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