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說的,人們想的,不一定真的回去做,沒有做,就不算數,可在人們想到的那一瞬間,她已經知道對方的想法,她總是因此被傷得傷痕纍纍。
她受過很多次教訓,才學會這個道理,她很想知道,但也很害怕知道他對她的感覺。
她希望事情趕快過去,希望兇手快點抓到,但另一方面,在內心深處,卻有另一個小小的聲音,悄悄盼望能在這裡留久一點,偷偷妄想他也許會……
會怎樣?愛上她嗎?
她清楚曉得她不該期望這種事,那是不可能的。
他想要她,她知道,但那只是單純的rou體慾望,就算換一個女人,對他也沒什麼不同。
鳳力剛清楚說過這一點。
關上燈,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樣的。
他是笑著說的,但她知道那不僅僅是個玩笑。
他們的工作很危險,他們需要發洩壓力,和力剛閒聊時,她意識到,曾經有一段時間,這兩個男人把性愛當做發洩的管道。
即便鳳力剛說得再好聽,也無法遮掩這件事,事實上,他根本也不試圖掩飾。
那個玩世不恭的花花大少,曾經看著她的眼睛,清楚明白的和她說,他熱愛rou體的性愛,勝過心靈的交流。
她猜阿浪也差不多,不然他們不會成為好朋友。
但即使如此,她依然想要和他在一起,她渴望和他在一起,就算只是他一夜貪歡的對象也行。
這真是可悲……
洗完了最後一隻餐盤,她關上了水,擦乾手,又瞄了一眼坐在沙發上那兩個充滿迷人魅力的男人。
從這裡看過去,他們其實有點像,一樣的黝黑、一樣的結實強壯、一樣的散發著洶湧澎湃的男性費洛蒙。
不同的是,鳳力剛想要她,可她想要的是阿浪,偏偏阿浪不要她。
如果她夠聰明,或許她應該要選那個要她的,那樣事情可能會簡單許多,但她對鳳力剛沒感覺。
雖然他很有趣又熱情,但他也有同樣多的壞習慣。
而她,從很多年前,想要的就是關浪。
對她來說,他一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遠得就像天邊的一顆星,即使是現在,住在同一棟屋子裡,也一樣。
看得到,摸不著……
就算能摸,她也不敢,怕會被灼傷、被燙到。
幾乎就在那一秒,他回過了頭,隔著一段距離,看著她。
她應該要回以微笑,朝他點頭招呼,或至少告訴他,她要上樓休息了,但她沒辦法,一整個晚上,她都在逃避他的視線,那是她最近常做的事;她害怕被他看清,她害怕讓他知道她依然戀著他。
她想移開視線,但也沒有辦法。
在那短短眼神交會的一瞬,他眼裡的慾望昭然若揭,她屏住了氣息,感覺ru房漲痛、小腹抽緊,感覺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因他的視線而沸騰發燒。
如果他對她招手,她知道她會乖乖過去,跟他到天涯海角,就算他把她賣了,她也會替他數鈔票。
如茵無法動彈,直到他收回了視線。
她顫抖得收懾心神,趁他回答對方的問題時,強迫自己移動發軟的雙腿,快速走過那兩個男人身後,上樓回房。
「她上樓了,你可以開始了。」
直到確定那個女人已經離開,阿浪才開口通知對方,把話題轉到主要的問題上,「你的電子郵件中說,事情有了眉目?」
「符合談小姐所陳述條件的兇殺案只有一件,兇手沒有抓到,但這個人犯案有特徵,在過去一年半,有三個類似案例,同樣都是被剖腹開胸,FBI認為這三件案子是同一個人做的。」
「所以曉夜說得沒錯,這是個連續殺人犯。」鳳力剛蹺著二郎腿,點出大家心裡所想的。
「他們沒有任何嫌疑犯嗎?」阿浪問。
「沒有。」螢幕裡的男人,面無表情的道:「但有專家側寫,兇手推估是男性,大約四十歲左右,身高一七五公分,體重大概七十到八十公斤,右撇子,平日作息正常。」
「然後呢?」阿浪挑眉。
「沒有然後,上面就這樣。」俊美的男人冷淡的說:「沒有別的了。」
「這側寫會不會太少了?」鳳力剛難以置信的輕嗤一聲。
阿浪往前傾,雙手擱在膝上,只耐著性子,問:「阿震,你的看法呢?別告訴我,你花了幾天的時間,只查到FBI的報告。」
帥哥輕輕的挑起了右眉,雙手在桌上交叉,薄唇輕啟:「我的看法是,兇手可以左右開弓,他用右手做事,左手寫字,他有一個需要常常坐飛機的工作,用來掩飾他的犯行,他的右腳有舊傷,有受過專業的軍事訓練。」
鳳力剛吹了個口哨,「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不只調了FBI的資料,還搜尋了全球的犯罪調查中心,過去一年半,類似的手法全美只有三件,但過去十年,全世界已知的案件,大概有十八件,還不能完全確定的,有二十五件。」
阿震往後靠回椅背上,敲了一個鍵,把資料傳輸過去,同時宣佈:「這個人不僅僅是個連續殺人犯,他是個冷血的職業殺手。」
「狗屎。」阿浪咒罵一聲,這比他們原先以為的還要難搞。
阿震繼續說:「大多數的案子,他沒有留下太多證據,但雖然很少,多少還是有一些,法國那裡有腳印,他走路時,重心會往左移,左腳鞋底也磨損的比右腳多,顯示他右腳應該有舊傷,所以才會習慣性將重心放在左邊。西班牙、澳洲、加拿大有幾具被發現的屍體上,切割的刀鋒有些往右,有些朝左,以至於讓人誤認為是不同人犯下的,不過紅紅比對了傷口和遭到切割的骨頭,她認為這是同一個人做的,下刀的模式很像,順序幾乎相同,他受過訓練,清楚人體的肌肉動脈及神經位置,我同意她的看法。」
「這些被害者有共同點嗎?」阿浪擰眉問。
「問得好。」阿震再敲了兩下鍵,讓他們看被害者的資料,「被害者沒有什麼太大的共同連結,他們分佈在世界各地,但談小姐的事,讓我發現,大約從去年三月開始的被害者有了共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