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對愛情很單純,她也希望自己能夠如此,但是無法確定是否可以像他一樣。
於是她想要後退,他卻堅定地上前抓住她。如果她還是退開的話,他一定會毫不遲疑地將她拉近,緊緊的,牢牢的,不准她走。
她已經被他的執著束縛住了。
望住他熟睡的臉龐,她真的感覺自己的心甜蜜又疼痛。她竟然是這麼地喜愛這個男人。
想到他原本還在發燒,她從他的懷抱裡辛苦伸出手,摸著他的額頭。
體溫是正常的,呼吸均勻,心跳也很有力。是什麼時候退燒的?她沒有印象。
應該是做很大量的運動,加上流很大量的汗,所以才自己痊癒了吧。
想到昨天那好幾次的親密,她忍不住捏著他臉頰,都是因為他,她真的好累。
還在熟睡中的單明穎,微微皺起眉頭,閉著眼睛沒醒,拉下她的手放進被子裡,然後重新抱牢。
原來他有睡夢中抱人的傾向。被他整個箍緊,宋晨瑜又動彈不得了。
算了。好累……好睏。
倚在他結實溫暖的胸前,她再度沉沉睡去。
不知道經過多久,等她又醒來,身旁的單明穎穿著棉質的居家服飾,靠坐床頭,一手摟著她,一手拿著報紙閱讀。
「你醒了。」察覺到她張開眼睛,他放下報紙,垂眸說道:「你睡好久了,一定餓了。我有準備早餐。」他拿起擺在床頭櫃的咖啡。
他的劉海垂落在額前,身著輕鬆的服裝,一副非常愜意的樣子。
體力恢復得還真快。是年齡關係嗎?宋晨瑜不平衡地想。
「……我想先穿衣服。」不然怎麼吃。她瞅住他。
「你的衣服我拿去洗了。沒有衣服。」他望著她,一點也不抱歉地說道。
「什麼?」她完全不想去想像他把她的內衣褲從客廳地板撿起來的畫面。「那就穿你的。」她說。按住胸口的被單,圍著自己的裸身,然後坐起身,準備下床。
他拉住她的手,讓她停住動作,道:
「想跟你道歉。昨天,我真的是失控了。」
她也是,彼此彼此。盯著他的臉,她壞心地說:
「你是要為失控的哪方面道歉?」
一下子,他臉紅了。
「嗯……很多方面。」他好像有些難為情,道:「我本來告訴自己,一定要沉著氣,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完全停止不了。」大概是當時生病頭痛的影響。他說。
做出那麼激烈的行為,現在卻才在臉紅。原本以為他純情,該做的卻又做得很徹底,真不知道他害羞的標準是什麼。
「沒關係,你不用跟我道歉,是我讓你變成那樣的。」她道,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他說的沒錯,是她逼的。
露出讓他安心的沒事表情,她下床打開衣櫃,隨便挑了一件上衣,以及腰際有綁帶的運動褲,然後拖著被單定進浴室裡。
「新的牙刷和毛巾,我已經拿出來了。」單明穎在外面說著。
那兩樣東西,宋晨瑜在洗手台上看見了。隨即想起,昨夜她和單明穎就是在這裡歡愛。
身體的熱度好像根本沒有退去,她禁止自己再回憶,進入到淋浴間沖澡。
洗完走出來,她穿上他的衣服。因為尺寸不合,所以在她身上鬆垮垮的。沒辦法,本來就知道會這樣的,只要褲子不會掉就好了。
她走出浴室,單明穎已經不在房間裡了。於是她聽著聲響,循著食物和咖啡的香味,在廚房裡找到他。
背對她,他穿著那件深色的圍裙,站在流理台前,道:
「你要吃什麼?起士肉醬蛋餅可以嗎?沒有豆漿,只能配咖啡了。」早晨的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灑在他寬闊的背上。爐子上的鐵鍋,鍋子裡的早餐,還有正在煮咖啡的玻璃壺。
她只是凝視著他,她如此心愛的男人。然後,她輕輕地笑了。
走到餐桌旁,她拉開椅子坐下,等著他煎好的起士肉醬蛋餅。與他一起享用,和他分看報紙,討論新聞,或者隨意地聊天。
吃完,他洗碗盤。他們在客廳觀賞上次她留下的影集。
到了晚上,她想要回家,他卻不讓。
「留在這裡我沒有換洗衣物。」站在他面前,她擦著腰說。一整天都有褲子要掉下來了的感覺。
「你的衣服應該快干了。」他道。
「星期一之前我還是要回家。」不然怎麼上班。
「那就星期日晚上再回去,我會送你的。」拉著她坐下。
今天才星期六晚上,表示還要待在這裡待一天一夜。
「你真的很喜歡膩在一起。」而且都不會覺得煩。她觀察著他,說出自己的感想。
他居然雙頰微紅,很可愛地笑了。
「嗯,我很喜歡這樣。」
完全不行。這個她完全沒有辦法應付,宋晨瑜真的有一種心臟快要炸開的感覺,絕對不是誇張。
「……我一定會變得太寵你的。」她現在就可以想見那個結果,太槽了。
「咦?」他聽不懂。
她忍不住歎出一口氣。伸手撫摸他的臉,注視著他,她的眼神變得柔軟。
「真是拿你沒辦法。」她說,非常寵溺的。
微昂首,宋晨瑜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他的手,馬上就伸過來摟住她的後腰,她想,他果然非常喜歡抱人。
在甜蜜的親吻過後,單明穎凝視著她,用指背輕輕撫觸她的頰。
「……我也許會把感冒傳染給你。」
她笑。
「看你病得那麼嚴重的樣子好可憐,聽說把感冒傳染給別人自己就會痊癒,那就傳染給我吧,無所謂。」捏住他乾淨的下巴,她愉快地道:「到時候你就要來照顧我,幫我煮三餐和打掃家裡,我不要吃難吃的東西。」
他握住她使壞的手,放到唇邊輕吻,再抬起眼睛,他的眸色轉深。
「你還很累嗎?」他低啞問道。
「咦?」被放倒在沙發上,宋晨瑜瞅住他。「你又想傳染給我啊……」他的雙眼裡有著濃濃的情慾,她已經在昨日看過許多遍。
「嗯。」他點頭,果然非常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