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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頁

 

  總是賴在他的住處不走,在他以為端木凜這個無賴可能會纏著他一輩子時,端木凜就又那麼輕易地離開不見蹤影。

  一而再,再而三。

  他已經受夠了。

  這個人,他再也不想管了。

  拒絕和自己哥哥見面,隔天他拿到重要文件就直接出國。

  因為在國外日夜都忙於處理這次危機,他早就將端木凜丟到腦後,好不容易找到反制方法,公司幾乎確定可以勝利,他回國繼續善後,然後整個人投入到工作之中。

  他再也沒有想起那個人了。

  「咳。」或許是工作繁忙,抵抗力減弱,他從前兩天就感到身體有些不適。端木伶皺著眉頭。

  他不喜歡生病。

  下班回到家,他拿出鑰匙開門,進屋之後直接走到臥房,因為是自己的家,所以他十分熟悉,不需要急著開燈,所以,在他愕然感覺到黑暗之中有其他人的氣息時,已經來不及了。

  端木伶沒有任何反應的機會,腹部就被揍了一拳。

  教人暈眩的疼痛令他只能抓著對方的手臂,身體緩慢地滑落軟倒。

  在昏迷之前,他隱約感覺到,這個人輕輕抱著他,沒讓他碰觸冰冷堅硬的地面。

  等他再度張開眼睛時,他見到自己的臥房燈火通明,然後,他的雙手被捆綁在正中央大床的床柱上。

  一個三十來歲,面容端正的男人,穿著西服站在床沿,嘴角含著笑,正注視著他。

  「什……你開什麼玩笑!」端木伶怒瞪自己的哥哥,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將邋遢的裝扮去除,端木凜舉手投足間隱隱散發著一種高貴的氣息。

  這是從小生長在豪門家族,接受那些優雅教育所殘留下來的印記,是無法掩蓋的。

  端木凜摸摸自己西裝外套,道:

  「你好像沒有發現我之前就複製你家的鑰匙,樓下那個管理員也該換了,我稍微打扮一下,走進來和他揮個手,他還以為我是住戶之一。」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無視面前的情況,像在談論天氣般輕鬆愜意。

  「我家鑰匙……」端木伶不可置信,憤怒質問道:「你私自進來我家,又把我綁在這裡是做什麼!」

  端木凜睇著他,還是在笑。

  「因為你上次逃走,所以我只好把你綁起來。」

  端木伶惱怒到極點,反而表現冷靜。

  「我只是出國去處理公司的事。」

  端木凜走向他,停在他的眼前,然後彎身,在極近的距離對他道:

  「不是,你是藉機會逃走。」

  「放開我。」端木伶只是這麼說。

  端木凜一笑。他脫掉外套。

  「當時我打電話給你,是因為我決定要去很危險的地方。在動身離開之前,我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也好,但是你不接電話:於是我去找你,你也不讓我見你啊……還是去了那個地方,結果被捲入恐怖攻擊,差點死了。」解開襯衫扣子,他露出結實的胸腹,然後將上衣也扔在地上。

  端木伶震撼地睜大眼睛。

  「什麼……」他看見端木凜的肩膀到左手臂處,有塊大面積的創傷,傷口還包覆著滲血的紗布。

  「我呢,在被炸藥的碎片打到時,真的以為自己會死在那裡。」端木凜垂眸凝望著他,聲音低沉:「那個時候,我的腦海裡,卻只浮現出你的臉孔。」

  端木伶怔住。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嚴肅地注視著他。

  「我的意思……」端木凜笑得瞇起眼眸,然後按住他的肩膀,將他整個人壓在床上。以俯視的角度,他表情認真道:「反正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在下次死掉前,我決定要做我想做的事。」用身體制住端木伶的雙腿,他開始解開端木伶的上衣。

  「什——住手!」這個神經病!瘋子!端木伶掙扎,但是因為雙手被捆綁,腿部又被壓制,所以沒有太多效用,他只能奮力扭動身體,而這個行為撞擊到端木凜的傷口。

  紗布的血跡漸漸擴大了。他見到端木凜皺著眉頭,望向自己傷處,似乎相當疼痛,於是他不由得地停住動作。

  感覺到他停止抵抗的端木凜,轉回視線,黑眸凝視著他,然後,低低地笑了。

  「你就是……太心軟了。」他這麼說,一臉慵懶的笑。旋即眼神變得濃烈起來。「伶。」喚著他的名字,端木凜低頭吻住他的唇。

  端木伶瞪大眼睛。

  這是他第幾次被端木凜吻了?要出國留學的時候,端木凜第一次對他做這種事,那時他還以為這只是端木凜眾多想要惹怒他的把戲之一;端木凜失蹤多年後又出現在他的住處門口,就在這間房子裡,端木凜也曾經好幾次不正經地吻過他。

  但是,他從來沒有制止過端木凜。

  為什麼,他沒阻止過端木凜這麼嚴重的事情,他卻只是選擇無視。

  感覺自己的口唇被端木凜侵入,舌頭在他口中與他的交纏。端木伶不禁全身戰慄。

  這個人……是他的哥哥這個認知在腦海中重落的同時,端木伶也泉湧起一股異常噁心反胃的感覺,他離開端木凜的嘴唇,轉頭就嘔吐出來。

  「咳!咳咳……惡——」他吐出來的穢物弄髒了床被,眼睛也因為作嘔而發紅濕潤;在停止嘔吐之後,他嚴厲冰冷地瞪視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端木凜只是睇著他,毫不在乎,微微地笑道:

  「就算你用這種方式抗議,我也不會停手的。」他壓下身體,端木伶無法掙脫,他只是看見,地獄就在他們的前面。

  ……他不知道經過多少時間。

  在被脫光衣服,綁在床上為所欲為的這段時空裡,他的靈魂抽離他的軀殼,不知道外界幾分幾秒,也不想去計算。

  奇怪的是,他突然開始回憶過往。十二歲被接回端木家後,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心裡那種掙扎和複雜;他的存在,害母親去世,又逼走二姨,連父親也不願意面對他;他從小被外婆教導要恨端木家,但是看著和他擁有一半血緣關係的哥哥和妹妹,他卻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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