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是我的,那你的心呢?」玉如意狹長的眼直勾勾的凝視著她。
她微微一怔,接著笑道:「當然……也是相公的。」
聽見她的話,他伸指抬起她的臉,瞇起眼道:「你這句話是真心的嗎?」
「相公要我發誓嗎?」迎上他那雙狐媚惑人的眼,南宮綾臉色柔和的問。
「若不是真心,發再多的毒誓也沒用。」冷嗤一聲,玉如意目光幽魅的看了她半晌,接著徐徐盪開了一笑,「不過,我相信你說的話。」
望著他那抹絕魅的笑,她久久才有辦法回神,輕聲說:「只要你不厭煩我,我會一直陪著你。」
聽見這句話,他的心更是樂得像開滿了花,但臉上卻佯裝滿不在乎,冷哼一聲,「好吧,只要你不是太煩人,我就允許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南宮綾一直緊瞅著他,沒有忽略方纔他眸底一閃而過的欣喜,但她沒有戳破他的偽裝,掛著淺笑,她覷了他一眼,接著想起一件事,稍微整理了思緒才說道:「相公,有件事我想同你說……我有一個閨中密友叫溫瑩兒,她是金絲山莊的五小姐。」
聽她提起溫瑩兒這個名字,玉如意意味深長的微微瞇起眼,把下巴枕在她肩上,鼻子輕蹭著她的耳珠,語氣輕佻的說:「你突然跟我說起她,是想叫我納她為妾嗎?」
「你別胡說八道!我很正經的。」南宮綾微惱的瞪他一眼。
「嘖,你愈來愈不怕我了,居然還敢凶我!」他哼道,嘴角卻掛著淺笑,看起來完全不像在生氣。
她解釋道:「你不該拿瑩兒來開玩笑,她是我這一生最要好的朋友,以前我在玉織坊時,她對我最好,有什麼好吃的,她都會拿來分給我,若是見到我大娘責備我,她也處處維護我。」
「哦,那又怎樣?我還可以替你去殺了你那個大娘。」他可以對她更好。
見他一開口就要殺人,她忍不住搖頭輕歎,「我沒有恨到要殺了大娘,不用麻煩了。」她把話題拉回來,「瑩兒知道我要嫁給她大哥後,替我感到很不平。後來,她不嫌我麻煩,保護我跟她一塊逃婚,路上我們還假扮成夫妻,我不會武功,這一路上要不是有她,我也不可能逃得這麼遠,直到遇上你……」
「聽過來,她似乎是我們的媒人。」玉如意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可以這麼說,我們逃走時就先約好了,若是路上走散了,就約在杭州見面,所以相公,若到了杭州,我想去見她。」
等了片刻,遲遲等不到他的回答,南宮綾蹙起眉,「不可以嗎?」
「你想見就去吧。」他取出一顆藥遞給她。「把這個吃下。」
「這是什麼?」她接過那顆烏黑的藥,聞到一陣淡雅的清香。
「你不是想要解藥嗎?這顆還魂丹,不僅可以解去你身上的毒性,服下它,還能延年益壽、強身健體。」這是他對她吐露實話的獎勵。
他先前早就聽說過她與溫瑩兒一塊逃婚的事,後來又從官鳳翔的飛鴿傳書裡知道,她們兩人約好的目的地,正是他們即將前往的杭州。
南宮綾遲疑的看著他,「你沒騙我,這真的是解藥?」她倒不在意能不能延年益壽、強身健體,只希望這真的是解藥,而不是其他種毒藥,上次被餵了一次,她怕了。
「既然你懷疑我,這藥就別吃了。」玉如意眉一挑,不悅的次哼,伸手就要把藥搶回來。
這種還魂丹的藥村極為珍貴難覓,他一共只煉得三顆,一顆上次在救白小木時用掉了,他如今只剩下兩顆,命危時若服下此丹藥,能護住心脈,挽回一命,若是平時服下,則能祛病強身,改善虛弱的體質。
南宮綾見他作勢要搶,連忙把藥塞進嘴裡,用力嚥了嚥口水,吞進肚了。
他橫她一眼,「你不是不相信我嗎?怎麼把藥給吞了,你不怕那是毒藥,腸穿肚爛而死?」
她綻起討好的笑容,「我想相公若真的要殺我,應該無需如此麻煩。」
玉如意只手托肋,貼在她耳畔,低笑的說:「其實那天在渡口,我餵你吃的根本不是什麼毒藥。」
「不是毒藥?」她有些錯愕,「那是什麼?」
「那顆只是驅蟲藥,服下後,一年內蚊蠅便不會近身。」原本他是真的想拿毒藥餵她,不過他不是沈千秋,他身上帶最多的還是自個我煉的丹藥。
「那我這陣子每天吃的解藥又是什麼?」她忍不住再問。怪不得那天她在江邊醒來,明明聽見一堆蚊子在嗡嗡叫,卻沒有被叮咬。
「養心丹。」
「養心丹?聽起來似乎沒有毒。」她鬆了一口氣。
「哼,我的養心丹能養心補血,很珍貴的,一般人想求得一顆,都很困難,你這些天倒是吃了我不少顆。」
南宮綾聞言先是一訝,接著無辜的說:「我怎麼知道那藥那麼珍貴,是你騙我說那是能暫時壓抑毒性的解藥。」想不到他竟然拿那麼貴重的養心丹給她吃,思及什麼,她趕緊問:「那我剛才吃下的那顆又是什麼?」
「那是天下至毒的毒藥,你有沒有開始感覺到渾身發熱、冒汗、心跳如鼓?」
玉如意陰森森的邪笑。
她一聽,臉色微微一變,摸了摸額頭,果然沁也一層細汗,身子也開始發熱,心跳亦飛快的擂動著,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難道……「那真的是毒藥?」
見她面露驚惶,他得意一笑,將她的臉皮往兩旁用力一扯,「看你還敢不敢為了別人凶我。」
她吃痛的低呼一聲,下一瞬間立刻醒悟自個兒被他給騙了,緊擰的眉心霎時舒展開來,見他竟然因為瑩取兒故意嚇她,簡直跟爭寵的孩子沒兩樣。
「你給我記住,以後你這裡再也沒有什麼溫瑩兒,只能有我。」他指著她的心口,霸道的宣示。
微微一怔,南宮綾隨即笑開,哄道:「是是是,這裡只有相公你一個,再也沒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