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你失蹤後,我就焦急的不得了,日夜托人打聽你的下落,但有一天突然轉念一想,依你的性子,喜歡花花綠綠的生活,定然不可能走遠,所以便沿著京城四郊,一處一處的找,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教我給找到了。」
「你還真瞭解我呢!」一朵嬌憨頑皮的微笑挑在塞陽嘴角,她感覺到好窩心。
「若不是發生了許多事,我……」薩放豪停住了口,沒繼續說下去。
「什麼?」塞陽鼓勵的望向他,有點期盼。
「呃──沒什麼!」薩放豪頓了頓,風馬牛不相及的說:「皇上已經重新為端捷公主和阿洛乘額駙指婚,要他們兩個如期完婚,所以這塊大石頭,你也可以放下了。」
「哦──」塞陽想聽的可不是這個,她有點失望。
「我們這就走如何?我想碩親王爺一定迫不及待想見你了,還有你額娘。」
塞陽點了點頭,終於,她還是要回到她肇事的熱鬧之地了,才離府沒多久,她還真有點想念呢!
薩放豪躍上馬背再輕輕將塞陽拉起,兩人共騎在馬鞍上緩步而行,秋風吹過,落葉飄落,靠得如此近,塞陽的心 暖烘烘的,她心想,就這麼一直和薩放豪走下去吧!但願不要再有倒楣事發生就好了。
第九章
塞陽格格回府了。 回王府之後,她才曉得事實與薩放豪傳遞給她的有所出入,端捷公主是又指婚給了阿洛乘沒錯,但是她自己卻仍然得進宮為妃,且日期不變,而離所謂的大婚之日,就在不遠了。
「煩──啊!」塞陽在房 胡亂走動,東翻翻西翻翻的,藉以消耗過多的精力。
「格格!稍安勿躁,先坐下吧!」南襲為塞陽倒了茶,又將整堆整堆皇上送來的點心糕餅往塞陽面前放。
「拿走,看了就心煩!」塞陽手肘抵在桌上支著顎,病懨懨的,對那些食物瞧都沒瞧上一眼,逕自對著珠簾子發愣。
「哇!真是難得,格格看見吃的東西居然無動於衷?奴才有沒有看錯啊?」南襲不敢相信的直搖頭讚歎。
「你沒看錯,我的確一點也沒胃口。」塞陽委靡的將頭軟綿綿的趴在桌上,一副沒精打彩的樣子。
「怎麼啦!格格,現在事情都已經得到圓滿的解決,王爺、 晉笑得闔不攏嘴,皇上非但沒有怪罪下來,反而還要封您為妃,就快要進宮去威風八面了,您還有什麼好煩的?」
「你不懂啦!」塞陽揮了揮手,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
南襲聳聳肩,實在不明白她家主子還有什麼可挑剔的,好事全讓塞陽給佔盡了,連碩親王向來最擔心她會嫁不掉這件棘手事都一併獲得解決,這不是很圓滿嗎?為什麼她還整天愁眉苦臉,看起來一點都不像要做新嫁娘的幸福女人。
南襲晃出了塞陽的房間,一會又晃了進來。
「格格!」南襲小手在塞陽面前招了招。
「做你的事,別理我。」塞陽還是有氣無力的,維持著跟剛才一模一樣的姿勢,能如此頹廢還真訓練有素。
「鎮親王府的薩放豪貝勒送賀禮來給您了,王爺要我來問格格,您要不要出去向客人道謝?」
塞陽聞言,咻的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馬上恢復生龍活虎的正常模樣。
「怎麼不早講?浪費我的時間……」嘴 叨念著,塞陽的手腳動作迅速,特意的整理過服裝儀容後,神清氣爽的來到前璃,楚楚然、盈盈然的站著。
「你來啦!」塞陽對著薩放豪巧笑倩兮,就像眼前看到的只有他一個人,把其餘的家僕侍女都當成道具似的。
塞陽的人像迎風的帆,全開了。
「塞陽。」薩放豪站了起來,他的笑容還是那麼彬彬有禮,神情教人看了也舒服。「你──好嗎?」他向她招呼。
眼線實在眾多,連想說句心 話都不方便,塞陽只能站在那 幽柔如夢的對著薩放豪笑。
塞陽當機立斷的決定為自己製造機會,於是發話:「你上回說要帶我見識見識廣湖客棧的醉雞,如何?今天有空嗎?」
薩放豪不是笨人,當然知道塞陽的意思,他很合作的接過話尾,「格格如果肯賞臉,那是最好的了。」
「那麼,我們就走吧!」計謀成功,塞陽笑開了臉。
兩人正要出去,站在一旁伺候的老管家李嬤嬤卻面無表情的開口了:「格格,您現在是有婚配在身的人,不太適合隨便亂跑吧!再說,您又即將貴為皇上的妃子,這萬一有個什麼閃失,教我們如何向皇上交代?」
冷水潑得可真徹底,塞陽恨不得狠狠踢這不識相的婆子一腳。
正進退兩難,南襲忽然衝了進來,二話不說的朝李嬤嬤急急喊話:「李嬤嬤!不得了!你 女兒在廚房給熱水燙著了,你快去看看啊!」
南襲死拉活拉的將李嬤嬤拖走,臨跨出門前,她得意兮兮的留給塞陽一個古怪的笑容。
好傢伙!南襲這小丫鬟的小心眼總算站在她這邊了,塞陽開心的笑。
※ ※ ※
塞陽和薩放豪來到紫湖邊散步,這是他們一吻定情的地方,雖然因為事情的變化而沒什麼發展,但塞陽仍沒有忘記那個救她怦然心動的吻──她的初吻。
少女的「第一次」總是最甜蜜、最難忘的,尤其她的對象是這麼一個器宇軒昂又溫柔的男子,塞陽覺得薩放豪很有男人的魅力,若不是後來接二連三出現的那些倒楣事,她死也要施展小女人的勾魂術將他給釣上,憑她那張她自覺長得不是普通美的超級俏臉蛋,加上隨時隨地可以刻意營造出來的弱不禁風,只要如此這般,不費吹灰之力的,薩放豪一定會成為她的裙下之臣,終身對她愛若珍寶……
但……但無奈事與願違,她──塞陽格格,號稱堂堂滿清第一大美人,端莊文雅的時候沒人在場。但只要一不走運,粗野的槓龜糗相一定會讓薩放豪給看見,流年不利,她不知道是招誰惹誰了,如今想重新扮嬌柔樣蠱惑薩放豪,真是有點力不從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