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友誼!」薩放豪也舉起了杯子,和塞陽一樣,一飲而盡。
「四貝勒平時都做些什麼消遣?」塞陽緊緊地盯著薩放豪問,她可是一流的外交官人才,和任何人都不會缺乏話題。
「騎馬、打獵、看戲、射擊等等,很普通,一般官家子弟的把戲,沒什麼特別。」薩放豪極自然的說。
「四貝勒一定很受鎮親王的喜愛,對嗎?」塞陽揚嘴一笑,突然這麼問。
薩放豪又被她的笑容給搞得心猿意馬,一陣燥熱,「你……你怎麼知道?」他心不在焉的問,一邊拚命的教自己鎮定點,叮嚀自己塞陽可是個男人啊!
「四貝勒器宇非凡,雙眼極之睿智,這樣的人品,鎮親王爺自然寵愛有加。」
塞陽拍馬屁的功夫舉世無雙,隨便什麼人都可以教她給捧上了天去。
「七貝勒過獎了,在下真是汗顏。」薩放豪的「汗顏」可是另有所指,他在責怪自己不該對塞陽有想入非非的念頭。
「四貝勒當之無愧,不必太過謙虛。」塞陽露出貝齒一笑,嬌俏絕美的模樣彷如煦日拂照,又像出水芙蓉,美麗不可方物。
薩放豪好不容易止住的心又開始狂跳了,「怦!怦!怦!」的像擊鼓般,不規則又迅速,他的血液充滿和以往不同的不安分。
「過去怎麼不曾聽托納提起過四貝勒?否則我們也好早早結識,能和四貝勒結交,真是人生一大樂事啊!」塞陽十分陶醉自得的說。
「我和托納熟絡起來也是最近的事。」薩放豪費了好大的力氣終於可以再度開口,但聲調還是頗為不自然,相較於塞陽的老謀深算,他可是生嫩多了。
「哦?四貝勒和托納是在哪 認識的?」塞陽感興趣地問。
「我們是在遊湖的時候結識的。」薩放豪據實以告。
「托納定是又去捧『醉紅樓』阿曼姑娘的場了,對嗎?」塞陽笑吟吟的說:「你呢?你比較心愛的姑娘是哪一位?」
薩放豪看著塞陽那像認真又像惡作劇的眼神,他實在有所顧忌,不知道塞陽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對於一個初見面的生人談這種事情,他總覺得不太合宜。
「我沒有去青樓的習慣。」他清了清喉嚨說。
「沒有?」塞陽笑彎了眼,心想這小子挺不賴的嘛!
「對,沒有。」薩放豪魄力十足,再一次給她肯定的答案。
「真是──難──得──呀!」塞陽故意拉長了聲音,調侃的說,她是存心要看薩放豪的窘樣。
「我去遊湖,是因為要招待幾位遠道而來的朋友,沒有別的原因。」
「四貝勒解釋得可真詳細啊!」塞陽笑得極為詭異。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薩放豪意會到塞陽的不懷好意,趕忙附註說明。
「我瞭解!我瞭解!」塞陽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靈慧的眼眸 開始閃爍著令人不安的調皮光彩,「四貝勒不必再解釋了,男人嘛!多少都會偷腥,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絕不會讓鎮親王府 的人知這,放心好啦!相信我。」
「不……七貝勒,你誤會了,我沒有……」薩放豪被塞陽的語氣弄得心慌意亂。
「我都說了會幫你保守秘密的,安啦!除非你不把我當哥兒們看,否則話題就此打住,咱們心知肚明就好。」塞陽笑顏迷人的挑了挑眉。
薩放豪怎麼也沒料到情況會變成這樣,初次見面,他和塞陽就有了屬於兩人之間的「秘密」,而且這件秘密事情還是不怎麼光彩的,但那件事他根本沒有做……天啊!他今天是犯了什麼沖,沒事幹嘛跑到碩親王府 來?惹上了這位奇也怪哉加三級的七貝勒,難道這是他「脫軌命運」的倒楣開端?
不成!他非要扳回一城不可!薩放豪暗暗對自己起誓,但眼前這位笑得如春花燦爛的塞陽對他來說簡直是一種恐怖的威脅。
※ ※ ※
薩放豪又來到碩親王府了,離上次與塞陽「把酒言歡」才不到幾天的時間,促使他又登府造訪的原因是──他快捉狂了。
塞陽命信差帶給他一封信,信 詳盡介紹了京城中哪 的青樓設施最好,哪 的姑娘最美最「夠勁」,哪一位姑娘還是「在室女」等等,這還不過癮,信 還夾帶著一張分析女人「弱點」的圖解,請他多多指教,並要他一定要回信,彼此切磋「手藝」。
這封顏色濃重的信,弄得他當場面紙耳赤又轉為臉色灰敗,不知如何向在場的鎮親王、 晉解釋。
他已經把塞陽恨得牙癢癢的了。
步入碩親王府花廳,鎮親王府的四貝勒薩放豪立即受到熱烈的接待,侍女們皆掩袖在暗自評頭論足著,不愧為即將奉皇恩出任將軍的貝勒爺啊!實在是風流惆儻、相貌堂堂、年少英俊呵!大將之風在他的舉止中表露無遺。
薩放豪喝了口熱茶,渾身的不自在,心想:這 的侍女怎麼回事?一個個眼光都像在活剝生吞他似的,充滿了侵略性,像極了那個七貝勒,不懷好意!
薩放豪坐正了身子,咳了一聲,意圖調整這奇怪的場面。
「咳!」他看了看侍女們一眼,故作輕鬆的問:「你們七貝勒不在府 嗎?」
侍女們先是面面相覷,繼而笑得不知所云,其中有一位比較年長的侍女做了個萬 ,臉上皺紋笑得花枝亂顫的說:「四貝勒說笑啦!您真是幽默啊!」
薩放豪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們,這算什麼答案?幽默?他只不過問了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居然也被稱讚為幽默?她們的馬屁也拍得太不高明了吧!不愧為碩親王府的女侍,和塞陽還真像啊!
一種恐怖的感覺自薩放豪的心中升起,在這 坐著,彷彿和十幾個塞陽相處似的,像是隨時會發生什麼狀況之外的事,令他坐立不安。
「咳!」他又再次以咳聲掩飾不安,「請問,五貝勒什麼時候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