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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邪雲?」

  是了,就是這個名字。

  經過了三百年,他終於擁有屬於自己的名字。

  從這一刻起,他不再只是人們口中的邪神,更是她的邪雲。

  第5章(1)

  「還找不到小姐嗎?」

  「是的,老爺,小的已經動員府裡所有的下人去找,還是沒找到小姐。」

  「官府那兒呢,已經派人通報了嗎?」

  「通報了,官差們也幫忙找了,但還是沒有小姐的下落。」

  「再去找,非找到小姐不可!」

  正當祁老爺為尋找祁憐鬧得天翻地覆的時候,山上的洞穴卻自成一個小世界,邪神布下了一個強而有力的結界,誰也進不來。

  時間在這裡是靜止的,在這個邪神創造出來的世界中,只有他的意念才是真實,剩下的都是虛幻。

  然而,雖然是虛幻,處在虛幻中的兩人卻非常開心,尤其是祁憐,少了祁老爺嚴厲的關注,她似乎更能自在地呼吸。

  「老是在下棋,不下了。」他們在涼亭下棋下得好好的,邪神卻突然把手中的黑子丟回棋盒,怎麼都不肯繼續。

  「你真沒耐心。」祁憐瞄了他一眼,不曉得他在發什麼脾氣,十盤棋裡面有五盤都是他贏,他還不滿意,莫非要她十盤皆輸他才高興?

  「下棋雖好玩,下久了也會膩。」邪神嚷嚷。

  「不然你還有更好的提議嗎?」別忘了,是他自己把她擄來這裡,可不是她要求他帶她來,還好意思抱怨。

  當然有,就怕她沒膽子聽。

  邪神發現自己近日來對祁憐的慾望有增無減,從一開始的戲弄轉變成真正的渴望。最近更是只要一想到她,呼吸就會突然變得困難,好像有一把火在體內熊熊燃燒,幾乎要將他燃燒殆盡。

  他知道,那是想得到她的慾望。這樣的慾望他很熟悉,來他的洞口祈願者都燃燒著同樣的慾望。

  我要你。

  他雖然很想這麼對她說,可很奇怪地,他竟然說不出口。在那股慾望在他體內燃起之前,他什麼話都敢說,現在他說什麼都顧忌。他是變得膽小了,還是有什麼無形的力量在牽制他?他也不清楚。

  「邪雲?」

  他尤其愛聽她喊他的名字,每每教他莫名的興奮。

  「我在想,或許咱們可以打雪仗。」他為了掩飾失態隨便亂扯,沒想到倒引出祁憐的興趣來。

  「打雪仗?」她聽了眼睛為之一亮。

  「怎麼,你沒玩過?」他打量她過於興奮的表情,挑眉問。

  「沒玩過。」她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自己好像太失態了。

  「怎麼會?」連他都懂的遊戲,她竟然玩都沒玩過,真不可思議。

  祁憐聳聳肩,就是這麼不可思議,人人都在玩的遊戲,身為祁家大小姐的她就是不能玩,因為對她爹來說這遊戲太粗野,他不喜歡她玩,府裡也沒有人敢同她玩。

  「我知道了,就打雪仗吧!」他雖然已經失去看穿她心思的能力,卻不會看錯她臉上的落寞,原來他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各有各的寂寞。

  「嗯。」她興沖沖地點頭,但見他大手一揮,原本還是春意盎然的園林,頓時下起雪來。

  她再次感受到擁有法力的好處,只要隨便一揮手,沒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無論是複製出她家或是更換季節,他都能隨心所欲。

  紛飛的大雪,忘我地在園林中迅速地累積成厚厚的一層,不到一刻的時間,他們便能打雪仗。

  真的很神奇。

  祁憐瞪大眼睛看著雪像下雨一樣地落下來,至少半天才能累積的厚度,一下子就達到。她明明知道這一切都是他施法術搞出來的,卻仍然對這片美麗的雪景深深著迷,迫不及待想下去打雪仗。

  好冷!

  隨著大雪累積的速度加快,寒意也越來越重,氣溫低得她直打哆嗦。

  邪神見狀馬上變來一件貂皮斗篷披在祁憐的身上,並且體貼地幫她把帶子綁好。

  「別以為這是法術就不需要保暖,你眼見的景象,看起來夢幻,其實非常接近真實。」他因為力量強大,變出來的不管是食物乃至於這場大雪都和真的無異,感覺一模一樣。

  祁憐拉緊身上的斗篷點點頭,不斷透進她身體的寒氣,證實他的話並沒有錯,這場大雪是真的,即使它以不可思議的方式出現,仍是冷得教人不住地發抖。

  「差不多了。」他看四周已經是白茫茫一片,積雪的厚度足夠打雪仗,連忙揚起手讓大雪停止,於是原本如雨般傾灑的大雪,瞬間變得有如柳絮一般輕盈。

  「好了,咱們可以下去了。」他伸出手,帶著她走下階梯到林園中間的空地打雪仗。她把手放進他的大掌之中,發現他的手心暖烘烘的,絲毫不受天氣的影響。

  「你不冷嗎?」她迷惑地看著他的裝扮,她已經披上貂皮斗篷,他身上卻還穿著夏衫,和四周的環境一點都不搭軋。

  「我?」他隨著她的視線看自己身上的裝扮,回道。「我並不覺得冷,但如果你覺得很奇怪,我也多穿一件衣服好了。」他才剛說完,手上就多了一件斗篷,當著她的面披在身上。

  這是祁憐來到此處後第一次感受到兩個人的不同,他至今的種種表現,都讓她有種他們其實並沒有什麼兩樣的錯覺,但今天的這場大雪,提醒了祁憐他們確實不一樣。

  「走吧!」他握緊她的柔荑,小心將她帶下台階,體貼的表現和一般男子並無二致,卻讓她更加迷惑。

  他最近甚至不再窺探她的心,雖然他說過他已經失去這個能力,但她猜想就算他仍擁有這個能力也不會使用,他似乎刻意讓自己完全像人類,箇中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旁人很難參透。

  「我是個男人。」

  每當她出現迷惘的表情,他一定會一再重複說這一句話,這個時候祁憐不得不懷疑他又窺探她的內心,才能準確無誤地抓准她的心思。

  他說過,他早已經失去窺視她內心的能力,是她的表情讓他不由得心焦,到底他要如何表現,她才能不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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