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咳咳……」關軒雅被她的話給逗笑了。
她佯怒地問:「很好笑嗎?」
「不,很感動。」他笑不離唇地說。「一切就拜託你了。」
「等你回去之後,我一定會很想你的。」司徒芍葯偎向他的胸口說。
關軒雅收攏了臂彎。「等成親那天就可以見面了……」
由於婚事的安排和準備都是兩家長輩在處理,不需要他來煩心,但還是想先回杭州一趟,親自到爹娘的墓前上炷香,告訴他們這樁喜事,這是自己的一片孝心,另外更想要為未來的妻子佈置新房,給予司徒芍葯最好的一切,也是關軒雅能親自為她所做的,再說往返的路途相當遙遠,自己的身子恐怕負荷不來,於是想出個權宜之計,那就是到時由七弟代替他上司徒家迎娶新娘子。
「另外七弟的個性不夠沉著穩重,你要多擔待。」要不是三弟有公務在身,四弟又去了揚州,也不知道事情辦得如何,關軒雅還真不想把自己的人生大事交給這個最小的弟弟。
聞言,她哼了哼。「我會好好地警告他,要是把事情搞砸了,我會讓他拉個三天三夜的肚子,整天都離不開茅房。」
「這個威脅應該很有效。」他忍俊不禁地笑了。
司徒芍葯顧不得害羞和矜持,反正房裡沒有外人,於是又往他懷中鑽去。「那我要趁這幾天多抱你一下……」
「好。」關軒雅也不想和她分開片刻。
「回杭州之後,你要好好的吃、好好的睡。」司徒芍葯叮嚀地說。
「好。」關軒雅喉頭微哽。
「要是又作噩夢了,只要想著我,你就不會害怕了。」她又說。
「好。」他吸了吸氣說。
「還有……要想我。」司徒芍葯嗔道。
他大笑道:「好。」
於是,就在五天後,關軒雅一行人搭船離開了京師,而這次的分別,是為了再次相聚,沒有傷感,只有深深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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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
因為即將遠嫁杭州,所以司徒芍葯特別珍惜和家人相處的時間,特別是姊姊,幾乎每天晚上,姊妹倆都擠在同一張床榻上,聊到睡著為止。
「青黛,這是廚子剛做好的春餅,裡頭的配菜好香,你也吃一卷……」她端著盤子進了寢房,話才說到一半,就見姊姊想著心事,連自己進來都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事。」司徒青黛收攝了下心神。
「是在想王府再過幾天就要來下聘的事嗎?」司徒芍葯自然也看得出來,姊姊並不想嫁給那些王公貴族,當什麼世子妃。「要是你真的不想嫁,那就跟我到杭州去,我把你藏起來,讓誰也找不到。」
「傻妹妹!」司徒青黛掩嘴一笑。「要是真能這麼做就好了,不過我可不想因為自己而連累到家人,還有祖先留下來的那間百安堂,事到如今,也只能看著辦,不會有事的。」
「我一直覺得很奇怪,咱們又不認識王府的人,為什麼會突然派人來跟爹娘提親?」司徒芍葯就是想不透其中的道理。
「聽說是關家三少爺作的媒,他和世子似乎頗有交情,爹娘跟他談過之後便答應這樁親事……」司徒青黛望著就要比自己先出嫁的妹妹,不禁握緊了她的手。「好了,你就別管這件事,姊姊也沒什麼東西可以送給你,只希望你能過得幸福,也希望那位關家二少爺還記得我說過的話。」
「什麼話?」司徒芍葯不禁好奇了。
「你只要這麼說,他應該就知道了。」司徒青黛語帶保留,不想讓妹妹知道和關軒雅之間的二十年約定,免得怪她強人所難。
她一再追問:「到底是什麼?」
司徒青黛摟住最寶貝的親妹妹,想到彼此都嫁了人之後,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上一面。「只要知道姊姊是為了你好就夠了。」
「我當然知道你最疼我了……」司徒芍葯忽然不想這麼早嫁人,不想離開親人,更不想離開家。
說著,姊妹倆相擁而泣。
在不久的將來,她們都要迎向另一個人生,對於自己的歸宿,有著不確定感,還有幾分不安,但是……絕不會因此退縮。
尾聲
三月二十,吉日。
今天對「杭州關家」來說可是喜事成三,整座大宅洋溢著已經好多年不曾有過的歡樂氣氛。
蘭姨一面拭著眼角,一面看著三對新人拜堂,心中不斷地說著——
「姑爺、小姐,你們看到了嗎?今天不只是大少爺娶媳婦兒,就連二少爺和四少爺也決定在同一天成親,我總算對得起你們了。」
「……送入洞房!」
於是,在震耳欲聾的鑼鼓鞭炮,以及無數賀客的祝福聲中,身穿大紅袍的新郎倌儘管身形依舊瘦削,不過兩頰略顯豐潤了些,讓旁人看不出他從小體弱多病。只見那張俊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牽起綵球的一端,領著要用一生一世來呵護疼寵的新娘子,走進了貼滿紅色?字的新房,只等喜宴結束,便可以度過想望已久的洞房花燭夜。
在喜宴上,三位新郎倌幾乎快被前來祝賀的賓客給灌醉了,從京師特地趕回來的關家三少爺連忙接下所有的敬酒,尤其是向來滴酒不沾的二哥,可不希望他喝太多而傷了身子。
「二弟,你還好吧?」今天同樣是新郎倌的關軒海關切地問。
關軒雅身子搖晃了下。「我只喝了兩口,做做樣子罷了,沒事的,大哥不必太過擔心……」他只是太開心了,整個人才會輕飄飄的。
「看你臉這麼紅,還說沒醉?」他馬上喚來小廝。「阿良,扶二少爺回房去,就跟二少夫人說二少爺多喝了幾口酒,要她好生地照顧,要是二少爺半夜不舒服的話,得馬上叫人。」
小廝回了聲「是」,就攙著主子離開了喜宴。
「二少爺走好……」
「阿良,我娶妻了。」連關軒雅都以為自己是在作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