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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最糟糕的是,在他身子向前慣,指點一處棋招的時候,他竟故意的在桌子下捉住了她的手!

  她緊張地想甩脫她的手,又怕被旁邊的人看到,好在他只是握了一下,就若無其事的又將手收了回來。

  寧若水的心思更加不寧,結果莊妃這邊的棋勢兵敗如山,不到一會兒就被皇帝殺得片甲不留。

  寧若水歎口氣,語帶歉意地說:「抱歉娘娘,我棋力微末,本不該在這裡丟人現眼。」

  莊妃反過來安慰她,「你大病初癒,可能是精神不濟,不怨你,改天再下吧。」

  接著棋盤撤下,換上茶具,果然有古連城的地方就少不了喝茶。

  朱雍一邊喝著茶,一邊慢條斯理地說:「連城啊,上次朕和你說的事情,你考慮了沒有?」

  「何事?」古連城在清洗茶杯,他這洗杯三次再茗茶的規矩也是到哪裡都改不了的。

  「把月靜公主許配給你的事情啊。」朱雍狀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引得三個女人同時抬頭看向他們。

  寧若水卻在抬頭的剎那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將目光轉向李紫晨,卻見她正全神貫注地盯著古連城。

  她想看卻不敢看……

  怕多看上一眼,對上古連城的眼時,她會洩露真正的情緒。

  而即使不看,古連城的聲音還是能飄揚過來——

  「一句玩笑,陛下幾時也當了真?」

  朱雍像是哼了一聲,「朕是怕你再不娶妻,就會弄出更不好的事情來。」

  寧若水幾乎要驚得窒息,難道……連陛下都看出什麼來了嗎?她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朱雍,朱雍並沒有看她,但是他的臉色比起下棋前卻有了細微的差別。

  而罪魁禍首古連城終於將杯子清洗乾淨,然後優哉游哉地給自己倒了茶,壓根沒有接過朱雍的話茬兒。

  李紫晨像是急得要哭了,拚命在旁邊拽著寧若水的衣角。

  寧若水什麼話都不方便說,只能低著頭沉默不語。

  過了一陣,她借口說頭疼,先告辭出宮,李紫晨雖然想留下來,但是礙於自己單獨留著不好看,只好跟著她一起走,而莊妃則起身送她們一程。

  第4章(2)

  御花園內,只剩下朱雍和古連城兩人。

  「連城,現在四下無人,朕要你一句實話。」朱雍從未用如此嚴峻的口吻和他說話。

  古連城側目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不必問了,連城實話實說,正如陛下所想。」

  一來一往的回答,誰也沒有明說,卻彼此心知肚明。

  朱雍一聽他的回答,立刻驚怒地拍著桌子,「你難道忘了她是誰未過門的妻子嗎?李准好歹也是你的朋友,剛剛朕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著朕的面和她在桌下牽手……真是膽大妄為!」

  古連城又看了他一眼:「陛下,這桌子是石頭做的,您拍的時候不覺得疼嗎?」

  「少和朕打哈哈,故意東拉西扯避開話題。朕問你,是她勾引你,還是你勾引她?」

  古連城想也沒想,笑道:「就算是我勾引她吧。」

  朱雍咦了一聲,不解地看著他。「朕不明白,天下女子那麼多,你為何認準這一個?」

  「天下女子那麼多,我為何不能認準這一個?」

  「因為她是有夫之婦!」

  「尚未成親,就不算是有夫之婦。」

  幾句唇槍舌劍之後,朱雍氣得喘了幾口粗氣,勉強壓住心頭的震怒,努力緩和語氣的勸道:「連城,聽朕一句話,丟開這個女人吧,朕不想看你和李准鬧翻。」

  古連城低著頭,他自小體質偏寒,總是手腳冰涼,所以習慣握一杯熱茶在手。

  此刻杯中茶已盡,杯子也涼了。他將茶杯往桌上一放,站起身,「我的事情,陛下就不必操心了,李准雖然是我的朋友,但連城不是個為了朋友就能丟掉所愛之人的愚魯義氣之人,更何況,她到底跟不跟我,還要看她自己,她若是執意不肯,我也不能動手搶人不是?」

  朱雍聽了更為生氣,「你這是強詞奪理,你我心中都明白,你若是下定決心要爭那個女人,李准豈能爭得過你?」

  「真的?」此時古連城忽然綻開一抹燦爛的笑顏,「那就謹承陛下吉言,連城謝過了。」

  「你!」朱雍在他的笑容面前真是無話可說了。

  寧若水從皇宮出來之後沒有回寧家,而是跟著李紫晨一起去了李府。

  她平時很少來這邊,只有逢年過節才會和長輩過來拜年,再加上現在和李准訂了親,多少有點顧忌,更不方便來,因此她今日忽然造訪,讓李府上下的人都頗為吃驚。

  李准的母親是她一位遠房表姨,向來疼她,見她來到,就忙命人拿茶水果品招待,寧若水卻只是急著找李准。

  「准哥人在府裡嗎?」

  「他啊,今日一大早就巡城去了。」李母掩口笑道:「怎麼?一兩日不見,想他了?」

  她支吾著搪塞,在李府中坐立不安,好不容易才等到李准回來。

  李准見她在此,也是一臉驚喜。「若水,你怎麼會過來?」

  「今天陪紫晨進宮教娘娘下棋,就一道回來了。」她斟酌著,忽然說道:「准哥,倘若我們把婚事提前辦了,你看可好?」

  他訝異道:「怎麼忽然改變主意了?以前我讓你提前你都不肯,現在……卻有些難辦了,有些事還沒有準備好,猝然成親,會委屈了你。」

  「不會,我也不在乎婚事辦得怎樣,反正就是嫁你,何必在乎那些表面功夫?」

  她突然改變的急切態度讓李准不禁生疑。「若水,是出了什麼事嗎?怎麼你今天有點怪怪的?」她說不出原因,只好說:「我心中有點亂,想著趕快嫁了你就能定下心了。」

  李准立刻笑道:「原來如此,聽你這樣說,我還真是開心,要知道你一向性子清冷,即使是咱們定親之後,你也少見笑容,我還以為你是因為不喜歡嫁給我,讓我擔心了好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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