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任瑤瑄才來到騰達投資股份請不要發佈廣告的門外,就聽到了由裡面傳來如雷的歡呼聲,好像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好事。
一見到她的身影,「騰達」的會計小姐簡直像是火箭一般的衝向她,笑到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只差沒有當場失控的大叫個幾句。
「子怡姊……」因為公司之間的業務往來,任瑤瑄和鄭子怡平日有不少帳目上的接觸,所以非常熟。「怎麼了?你們公司有人中樂透嗎?」
「比中樂透還要不可思議!」鄭子怡馬上喋喋不休起來。「妳知道我們老闆在南美洲的委內瑞拉有投資,幾年下來,原本以為會血本無歸,但是消息傳來竟然挖到了石油!而一座廢礦的礦區,居然藏有豐富的鐵砂,妳能想像嗎?石油和鐵砂,我們公司發了!」
「恭喜啊。」任瑤瑄也感染到了這份喜悅,忍不住望向毛偉剛的辦公室。
她心裡清楚毛偉剛對她這個別家公司的小會計沒有任何的印象,但是她對他,可是印象非常的深刻,他的模樣早已深嵌在她的腦海裡。
他有一張像是貴族般高貴且冷漠的臉龐,五官比混血的模特兒還要俊帥,有種謎樣的性感,看來就不是一個好掌握的男人。超高的身形、黝黑的皮膚,使他增添了一些危險的氣息,而那深不可測的墨黑雙眼,直教人捉摸不定……
她偷偷喜歡他好久了。
喜歡他的堅毅、他的沉穩、他的無私、他的勇於承擔責任。
其實,「騰達」的財務狀況一直不是很理想,始終是在小虧損的邊緣,公司財報並不好看,但是前不久有個員工因為出車禍,全家經濟陷入了窘境,而毛偉剛即使手上根本沒有餘錢,還是把已經貸了款的住家,再拿去貸了第二胎,只為了幫員工度過難關。當她由子怡姊的口中得知這件事時,還曾紅了眼眶。
有錢的人幫助人,是理所當然,但自己都泥菩薩了,還能慷慨解囊,那才是真的高貴。毛偉剛不只外表出色、長相極品,他還有一顆令人尊敬的心。
現在他擁有了石油與鐵砂,她真是由衷的為他高興。
「瑤瑄,妳知道嗎……」鄭子怡還有下文,「不只是公司發了,連我們每一個人都要大發特發了!」
「你們每一個人?」她知道「騰達」有二十幾名的員工。
「按照年資,我們老闆要給大家數目不等的吃紅。」鄭子怡樂翻天。「我可以買房子了,我有頭期款了!」
「子怡姊,太好了。」任瑤瑄也替她高興不已。
「不過該做的事還是要做……」鄭子怡收斂了下心情,看著她問:「要對上個月的帳是吧?」
「嗯。還有一些應收帳款要請款。」她微笑的說:「現在你們『騰達』開出的支票是鐵票了。」
「一個月期如何?」鄭子怡自己作主問。
「但你們一向是開三個月期的……」
「瑤瑄,我們『騰達』不一樣了。」
「說的也是。」任瑤瑄偷偷的望向毛偉剛身處的辦公室,這會他正在講手機,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好像是剛剛征服沙場的偉大戰士,拿到了屬於他的皇冠與獎賞。
眷戀不捨的收回視線。現在的他更可以呼風喚雨,可以擁有全世界最好、最上等、最高級的一切……對她而言,更是一個遙不可及的男人了!
第1章(1)
蘇光磊不知道這個儀表不凡、氣宇軒昂的男人憑什麼闖進他的辦公室,但是他瞧這小子睥睨的眼神、微帶輕諷的嘴角,還有那目空一切的高傲,覺得有點眼熟……
對了!
他就是前陣子上過電視、風光了一陣子,在委內瑞拉挖到石油及鐵砂礦的幸運兒。
「你是……」蘇光磊站起身。「媒體報導的那個『上帝眷顧的寵兒』吧?」
毛偉剛覺得可笑。他才不是什麼「上帝眷顧的寵兒」,他是靠自己的努力與投資,再加上精準的眼光,才有了今日的成就。他也曾背負沉重的經濟壓力和利息支出,投資公司岌岌可危,甚至隨時可能宣告要倒閉……
如果不是石油與鐵砂的挖采成功,他的人生不可能逆轉。
而現在—
該是他替死去的父親出一口氣的時候了。
從自己帶來的牛皮紙袋中拿出了一份舊剪報,他將那份剪報往蘇光磊的辦公桌上一扔。
「自己看看吧。」毛偉剛語氣冷酷道。
看那犀利的眼神、精明的氣勢和咄咄逼人的霸氣,這小子擺明了「來者不善」,好像和他有過節,但是他記憶中並沒有這小子的存在,難道是他找錯人?
「毛正崴是……」蘇光磊很快的看過報紙。他記得這個人,十年前因為破產而跳樓身亡。
「我的父親。」他眼神透出又冷又凶狠的目光。
「我很遺憾—」
「是你害我爸爸破產的!」毛偉剛截斷蘇光磊的話,直接導入正題,「當年你一連搶走了我爸爸幾筆大生意,使他周轉不靈,並且和人串通,故意害我爸爸公司的一些大工程驗收不過。」
「你這種武斷的說法—」蘇光磊直覺就要否認。
毛偉剛用手勢阻止他再往下說。「不用再狡辯了!我不想聽,那並不能使時光倒流、讓我死去的父親重生。」
這下子蘇光磊乾脆以靜制動,看看他要出什麼招。
而毛偉剛更乾脆,將整個牛皮紙袋都往他的辦公桌上扔,決定要給他致命的一擊。
「這是你向一些銀行、地下錢莊貸款的合約與借據影印本,我特別幫你全都整理出來了。」
「你這小子—」蘇光磊頓時有種被掐緊脖子的窒息感。
「銀行還好交涉,但是地下錢莊的高利貸……」
「你想怎樣?」
「你不知道地下錢莊那些人是吃人不吐骨頭,像吸血鬼一樣的嗎?」毛偉剛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我想你要不是借貸無門,應該不會這麼蠢。」
蘇光磊當然可以大發雷霆,或叫大樓的保全人員上來,但是把事情鬧僵了,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他相信對方是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