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呆呆的,不管他說了什麼,都毫無反應。
藍非急忙又叫人去找大夫,為她檢查,擔心她傷到了腦子。
大夫從城內趕到山莊,還來不及喘口氣,就被抓到蒼綠的身旁,苦著臉望聞問切之後,告訴藍非,她沒事,只是受到驚嚇,靜養一段日子便會恢復正常。
藍非不太相信,看著蒼綠,她的眼中沒有半點光芒,死寂得彷彿丟失了魂魄,這樣的她會恢復正常嗎?
他握住她的手,「大夫,她能聽見我說話嗎?」
「可以。」
「她為什麼不回復我?」
「或許她有難言之隱。」大夫遲疑的說。
藍非流露出狐疑的目光,接著下了決心,要試一試蒼綠的底線。
他湊近她,親了親她的臉頰,「感覺得到嗎?」
蒼綠的身體輕微的打顫,雖然不明顯,還是被他發現了,不禁如釋重負。
太好了,她仍有感覺,只是不想理人吧?
「沒事了,蒼綠。」
藍非相信了大夫的說法,她一定經歷了某些可怕的事,嚇壞了,魂不附體,不過在他的保護下,她會恢復康復的。
「你不用再害怕了,我會保護你,今後有我在,你可以放心了。」
第4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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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照顧重傷的蒼綠,藍非在泉州停留了半個月。
平靜的日子裡,她的身體在名貴藥材的調養下,雖有起色,卻依然精神渙散,像幽魂一般毫無神采,不言不語,又比幽魂還陰沈死寂,甚至動也不動。
他很擔心她的情況,偏偏找不到醫治的辦法,大夫說,她的心病只有她自己能治療。
既然打探不到任何幫助得了她的線索,他只能眼看著她一天比一天還消沉,時間久了,也不再焦慮。
這是一場長期戰,他已做好一生的準備,隨時迎戰。
只是藍家龐大的產業需要他的支撐,他能挪出的空閒實在不多,此次來泉州尋找她,已犧牲了許多利益,就算他本人不在意,為了家族,也不能再荒廢正事,整天陪在她身邊說個不停卻得不到她半點反應。
「我們該回家了。」
藍非親手為蒼綠梳妝打扮,再餵她吃早膳,然後抱起她,迎著清晨柔和的陽光,走出翠玉山莊。
他們在此地停留太久,該回北方了。
馬車早已等在外頭,藍非與山莊的總管告別,隨即抱著蒼綠坐進鋪著軟墊,舒適無比的車廂裡。
蒼綠像是個沒有生命的娃娃,從不抗拒他的任何安排,而她的毫無反應,也放縱了他隨意上下其手,一個勁的與她親熱。
反正他們兩人已經做過更親密的事了,現在親親抱抱也不算什麼,他不想再壓抑對她的情意了。
他每天都會親她,跟她說情話,抱著她就好像得到珍寶,呵護愛惜,關心寵溺,以及佔有,這些感情,他讓她一一的感受。
「你不說話反對,應該是不排斥我這麼對你吧?」趁著蒼綠沉寂得猶如死人,藍非無所顧忌,吻著她濕潤的唇瓣。
她不會張開嘴配合他的侵入,但是也不抗拒,覺得舒服了,還會發出輕快的喘息,像只饜足的貓兒,微微瞇眼,露出慵懶的神情。
藍非十分感慨,她恢復得慢一些,未嘗不好,他可以藉機與她親近,彷彿毫無嫌隙的相處,親吻她也不會被拒絕。
若是她恢復正常,意識清醒了,恐怕就不會允許他這麼靠近她了。
但是他並不曉得現在的蒼綠是不是真的糊塗,也許她本身是清醒的,只是假裝糊塗?
「龍嘯天傳信給我,赤麗已經被帶回龍門安葬了。」藍非貼在她的耳邊低語。
蒼綠仍是一動也不動,偶爾眨眨眼,卻沒有任何意義。
「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遭受如此嚴重的傷害?我在龍門的內應交代,日後必須嚴加保護你,似乎傷害你的人仍逃逸在外……那人是誰?你願意告訴我嗎?」
她茫然的直視前方,對他的關切詢問置若罔聞。
藍非輕歎一口氣,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我想幫你,若是你肯告訴我,誰是敵人?我會設法為你剷除一切危害……你什麼都不說,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蒼綠閉上眼,把擾人清靜的聲音封閉在心門之外。
他滔滔不絕的說著,從與她分別到重逢,他的心情,他的感想,都毫不隱瞞的說給她聽。
儘管他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也不懂他該怎麼做才是真正為她好,可是這一次他決定了,再也不能放她走。
「我不想下次見面,你變得和赤麗一樣,成為一具冷冰冰的屍體。」那會讓他追悔莫及。
五年前,他沒有勇氣強行帶走憎恨他的蒼綠,讓她回到龍門,為此,他後悔了無數次,在每個孤獨的日日夜夜,總是埋怨自己不夠狠心。
五年後,就算被她繼續憎恨,不被諒解,他也不會再讓她離開了,即使所有的人都說他這麼做是錯的,是在害她……那也勝過失去她。
「至少我不會讓你死去……只要活著,就有希望,不是嗎?」
藍非叨念了半天,才發現蒼綠已經睡著。
他無奈的笑了笑,抱緊她,陪她一起閉目休憩。
許久,他懷裡的人睜開雙眼,依舊面無表情,但是她自己知道,她腦海裡有著多麼清晰的聲響,重複著他說過的每一字、每一句,除之不去。
她不高興的皺了皺眉,討厭他的聲音那麼明亮的在腦中迴響,隨即又覺得於事無補,鬆開眉頭,不願再想。
她活不久的,以那個人的能力,早晚會找到她,像殺了赤麗那樣殺死……
她待在藍非溫暖的懷抱裡,蒼綠再度閉上雙眼。
很快的,她會消失,徹底的自這個人世間消失。
因此,這個男人的懷抱,她本該抗拒,卻不想再浪費力氣,既然時日不多,這最後的溫暖,就算融化不了她冰冷的心,起碼還可以慰藉她百孔千瘡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