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拜託請你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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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所以這是不是表示,他根本就不在意那天的事?

  捏著海綿,溫婉整顆心亂糟糟的,卻始終理不出個頭緒,直到一群工作人員突然打開門板,準備下一場錄像,她才赫然發現,自己竟然「又」因為想著權天湛而忘了時間。

  她既震驚又慌亂,只能頻頻道歉,用最快的速度將東西整理好,趕往停車場和天音會合。一路上,她快速奔跑,卻懊惱的不停斥責自己。

  其實她何必想那麼多呢?以他的身份地位,想必早已擁有過無數個女人,也許那一天的一切,對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他一定早就忘了她。

  從今以後,她依舊是紅牌歌手身邊的小小彩妝師,而他,依舊是遙不可及的黃金作曲家。

  那一天早已成為過去。

  一切。

  都過去了。

  第4章(1)

  忙碌的日子持續著。

  為了宣傳新專輯,一個禮拜以來,甄溫婉都跟著梁天音南北跑,每一天,她的腦袋瓜裡就只有如何為好友張羅新衣、搭配服飾、塑造外型、設計髮型,各式各樣的大小事,讓她無暇再胡思亂想,只是她的心卻始終無法平靜。

  尤其這一天,她最恐懼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權天湛出現了!

  他來到電視台,決定等梁天音錄完影,便和程銘一塊駕車出外用餐,順便商討電影新片的主題曲,因此程銘發了則簡訊,詢問她要不要一塊去。

  老天,她當然不想!

  但她實在找不到理由拒絕。

  因為三個小時後,天音還得趕個重要的通告,為了確保行程不會開天窗,她勢必得跟在她的身邊,把握每一分鐘為她打點妝容,而且類似這樣的聚餐,她早已隨行好幾次,如果突然撇下一切,只會造成天音的麻煩,並且啟人疑竇。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眼看約定的時間就要來到,溫婉急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在道具室裡來回走動;其實,她應該待在後台等天音下通告的,但她又怕程銘和權天湛會提前來接人,所以作賊心虛的她,早在半個小時前就躲到了隔壁的道具室裡。

  鈴∼∼

  悅耳的手機鈴聲無預警響起,瞪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溫婉的腦袋忽然一片空白。

  是程銘,他果然提前來接人了。

  她該接電話?還是繼續當鴕鳥?

  溫婉實在好猶豫,然而她卻馬上想到,程銘也許早已來到附近,她若再不接電話,鈴聲恐怕會洩漏出她的位置——

  她連忙掀開手機。「喂?程、程大哥,我是溫婉……」

  「溫婉,看到我的簡訊了嗎?」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一道溫和的嗓音。

  「我看到了。」噢,她的聲音小得就像是在作賊!

  「那好,天音已經錄完影了,一塊出來吃個飯吧!」

  「可是——」

  「阿湛也來了,他還帶了些補品,說要送給你。」程銘繼續說著。

  補品?天啊,這下她更無法拒絕了。

  先是照顧生病的她,接著又送來補品,他這樣有情有義,她實在做不來過河拆橋的那一套,但她若是答應一塊用餐,那她——他——他們之間——

  揪著裙擺,溫婉急得都快哭了,卻還是拿不定主意。

  「怎麼不說話?你現在在哪裡,我們過去接你。」程銘倒是很有效率,一瞬間就幫她做出決定,甚至還非常紳士的決定先過來接她。

  甄溫婉可嚇壞了!

  「不用了!」她揚高聲音,卻又迅速捂著小嘴。「程大哥,我……我還有一點事要處理,你們先過去好了。」她壓低聲音,連忙彎進一排毛茸茸的舞衣後頭,就怕會洩漏出自己的蹤跡。

  「什麼事那麼急?若是小事,交給助理們處理就行了,這幾天你和天音忙著到處宣傳,都沒按時吃飯,今天就好好的休息一下。」程銘溫和建議。

  「呃——是關於——關於衣服,事情有點麻煩,所以你們還是先過去好了,等我把事情處理好,再趕過去跟你們會合,一樣是那間餐廳對吧?呃——真的沒關係,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嗯,好,我知道了,我會注意,嗯,好,再見。」好不容易終於結束通話,溫婉也虛脫的蹲到了地上。

  她的心臟撲通撲通的劇烈跳著,整個人既慌亂又不安。

  若是可以,她絕對不會說謊,可她真的無法在這個時候和權天湛見面,她需要更多的時間,需要更多的準備,她甚至需要——

  「老天!」

  她沮喪的將臉埋進雙膝間,覺得自己真的無藥可救。

  承認吧!她根本就是一籌莫展,就算給她再多的時間,她永遠也無法做好心理準備,因為——因為——

  因為她根本就無法忘記所發生的一切!

  即使她以為一切都已經成為過去,然而權天湛的身影,卻在不知不覺間在她腦海裡紮了根,每當午夜夢迴時,就會突然出現,提醒她所發生過的一切。

  直到現在,光是聽見他的名字,她就會無法自拔的彆扭、害羞、無措,這樣的她,怎麼可能泰然自若的與他同桌吃飯?

  只是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一世,拿衣服當借口,最多也只能拖延幾十分鐘,之後,她還是得認命的到餐廳現身,否則她不但會搞砸所有人的心情,甚至還會搞砸天音的行程。

  抱著膝蓋,溫婉壓抑著想尖叫、想逃到天涯海角的衝動,只能將所有的緊張不安化作一聲聲的歎息,直到蹲得腳麻了,才無從選擇的起身站好。

  也罷,該面對的,最終還是要面對,既然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倒不如一次死個痛快,而且換個角度想,既然權天湛都能大方的邀她一塊用餐,那不就代表他早已忘了一切?

  他忘了他忘了他忘了他忘了他忘了他忘了他忘了他忘了……

  粉潤小嘴不斷念著同樣一句話,彷彿像是想將自己催眠似的,只是念著念著,一縷歎息卻也莫名飄出了小嘴。顰著柳眉,溫婉一臉困惑的捂著心口,不明白胸口為何會突然一陣緊縮,甚至感到一股難過和……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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