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現在的女性個個都好凶。」龍涉總算鬆了手,一邊想起昨天茶樓裡那結實的一巴掌,那可愛又美麗的俏女郎……
龍冰露出一抹戰後的勝利笑容,「只有我咬你算是便宜了你,下次再敢詛咒我,我就教玉棋也一起來咬你,讓他看看他舅舅是多麼不值得尊敬的無聊人。」
「母子雙咬?哦,我好怕哦!』龍涉的樣子非但看起來一點都不怕,反而是他臉上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真會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巴不得衝過去打他一頓洩恨。
龍冰懶得理他,轉身朝外面走去,聲音聽起來漫不在乎卻字字清晰的傳進了龍涉耳中。
「我最親愛的老弟,你繼續耍寶好了,我想你應該不會在乎爹一生的心血付諸東流,當然不會在乎咱們威龍武館從今天開始在武術界消失,另外,我想那塊被踢下來的招牌或許日後還可以拿來當門檻踏板什麼的……」
龍冰走遠了。
* * *
真不知道這種場面該怎麼形容,說磅礡顯然怪怪的,說她們陣容堅強嘛……倒又像要去參加什麼競賽似的。
總之,此刻「威龍武館」外聚集了一堆娘子軍和小蘿蔔頭,為首的女子殺氣騰騰的揚著濃眉,那一股誓不兩立的氣勢挑明了要來踢館。
「叫龍涉出來!」江兒一想到龍涉膽大妄為的偷吻行徑就怒火沖天,他憑什麼吻她?而且居然還堂而皇之的在眾人面前這麼做!他簡直該死!
「岳姑娘,你找我們阿涉究竟有什麼事?我是他的姨娘,跟我說也是一樣。」樊蓮吟輕言好語的問。這些人顯然來者不善,她們的旗幟上都繡著「展鴻武館」的標誌,莫非是岳展成嚥不下舞獅大賽那口氣,所以叫她們來找麻煩?
唉,誰不知道岳家的女子最難纏,瞧瞧她們,一個個那虎視眈眈的架式,像是隨時隨地準備闖進來砸東西似的,這些人喲……好在龍涉的爹一早就去找老朋友談事情,否則看到這場面不率先發飆才怪。
「龍夫人,希望您明白一點,我們並不想鬧事,得罪我的是龍涉,夫人只要將那下流的傢伙交出來,我們就會即刻離開威龍武館。」江兒下巴一揚,傲氣十足的說出來意。
樊蓮吟愣住了,下流的傢伙——這算什麼形容詞?
「岳姑娘,我想你誤會了。」樊蓮吟的臉色也僵了起來,她可不允許有人侮辱她的繼子;「舞獅大賽當日是姑娘有錯在先,這筆帳怎麼能夠算在我們阿涉頭上呢?希望姑娘自重。」
「要我自重?」江兒雙眉一挑,瞬間握緊了拳頭,「不自重的不知道是誰?龍夫人,我想你最好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再來定我的罪不遲,況且令公子是什麼貨色,想必夫人比我還清楚,我說他下流就是下流,真是抱歉,對於他,我沒有第二種評價。」
樊蓮吟急了,莫非阿涉在舞獅大賽後又對人家做了什麼事?「岳姑娘你可否說清楚一點……」
「我說親愛的姨娘,我和這位姑娘關係匪淺,要說個清楚,恐怕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呢!」
龍涉意態優閒的由館內走了出來,他先對江兒微微一笑,接著對那群娘子軍作了個揖,展現一記迷人笑容。
江兒的四嫂悄悄對她附耳過去,「江兒,這就是你所說的那個下流、無恥、卑鄙、不是人的傢伙?」
「沒錯!」江兒義憤填膺的說,她知道兄長們一定不會願意幫她出這口氣,所以找了她所有的嫂子和侄子們來助陣,如果到時候雙方真打起來,嫂子們還可以各自去向她們的娘家討救兵,那與威龍武館對決的勝算就大多了。
「真是他?」四嫂眼睛一片雪亮,眼前這位登徒子分明儀表非凡又器宇軒昂,是個六尺昂藏的少年英雄,「他好帥呀!」
江兒瞪了嫂子一眼,暗暗咬牙,這個嫂子平時在家裡發發花癡也就罷了,但今天這麼重要的決鬥關頭,她怎麼可以幫著外人?
「這位小嫂子真是好眼光呀!」龍涉想也不想就一個踏步迎上去,「改日有空,小弟請小嫂子喝杯茶,咱們好好聊聊。」
江兒木棍一挑,護在嫂子面前,對龍涉怒目相向。
「姓龍的,你少厚顏無恥,這般拐帶我嫂子,小心我兄長將你狗腿打斷!」
「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說這麼重的話呢!」龍涉笑了笑,笑得無禮,「不知道小娘子你今天來有什麼事?莫非是來拜見你未來婆婆?」他也不轉頭,只揚聲往後喊道,「姨娘,這是您的新媳婦,您看長得俏是不俏呀?」
「你……」
江兒眉頭打了個結,她丟掉木棍,伸手就是一拳打在龍涉的臂上,但龍涉卻突然搖搖晃晃,跌跌撞撞的閃了開,他這招「跌蕩步」是威龍武館員負盛名的武步,幾個輪迴打下來,江兒都碰不到他。
「小娘子,如果打累了,不妨到我府上喝杯茶。」龍涉得了便宜還賣乖,笑盈盈的說。
江兒最恨他那副「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的討厭樣子,「你別得意,我就不信打不到你!」說著說著,她又要開拳。
龍涉變出一張笑臉來,無賴的說:「娘子別生氣,我並沒有說娘子打不過我,想娘子你出自名門,武功一定精湛,不過嘛,俗話說得好,相逢自是有緣,我們何必浪費時間在這裡打打殺殺?有空的話,大家坐下來,好好的吃些點心,再喝杯茶,不是挺好的嗎?」
「我有神經病才會坐下來和你這個登徒子喝茶!」江兒不耐煩的瞪眼,「廢話少說,打是不打?如果不敢跟我打,你就開一百桌宴席向我陪罪,我或許會考慮考慮饒了你。」
「娘子想和我辦酒席當然無妨,男婚女嫁本該召告天下,別說一百桌,就是一千桌也不是問題。」龍涉嘻皮笑臉的回答,絲毫不將江兒的怒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