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飛鵑?」歐陽榮雅很驚喜。
「非常認識。」李迫咬牙切齒地說。
若不是為了忘記她,他就不必自我放逐來到這個熱死人的地方,她不會知道他有多麼痛苦,擁有新戀情的她,沉醉在愛的喜悅裡,怕不早已將他李某人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歐陽榮雅疑惑的盯著李迫。「你是——」
他那不友善的語氣很奇怪,這使得他想到一件事。
飛鷂到達維也納的一個星期後,寫了一封「訣別信」給他。
她簡單的告訴他,因為她心裡還有一個忘不掉的人,所以無法認真和他交往,請他還是把她當作工作夥伴,這樣她會比較自在。
感情是不能勉強的,既然她無心,他也就不再強求了,做不成情人還可以做朋友,他是很豁達的。
但他一直很好奇,飛鷂信上那個「忘不掉的人」是誰?
關於她的生活,他一直很瞭解,只有她莫名其妙跑到一間修車廠去當會計的那兩個月他不瞭解,所以他直覺的聯想就是和車廠有關。
「我是她以前的同事。」李迫沒好氣的說,他討厭這樣向情敵介紹自己。
歐陽榮雅微微一笑,他大概可以確定了。「那麼,我是她現在的同事,不是她的男朋友。」
「媽的!你不要睜眼說瞎話,都吻過她了還說不是她男朋友!「他惱怒的揪起歐陽榮雅的領帶,瞠目瞪著他。「說!你是不是想玩弄她的感情?是不是想對她始亂終棄,你說!」
「你先放開我,別激動,聽我說。」歐陽榮雅又好氣又好笑,扯回自己的領帶,他還是生平第一次被人這樣揪住。
李迫惡狠狠的瞪著他。「如果你敢玩弄飛鷂的感,我不會放過你!」
歐陽榮雅勾起一抹笑容,不疾不徐地說:「我覺得玩弄她感情的人,好像是你。」
李迫挑起濃眉。「你說什麼?」
歐陽榮雅從容不迫地道:「不管你看見什麼,我可以發誓我沒有吻過她,因為她的表情太受罪了。所以我無法吻她。」
「你真的沒有吻她?」他懷疑地問。
奇怪?他沉鬱已久的五臟六腑怎麼突然通體舒暢起來,心頭那塊沉甸甸的石頭好像也不見了。
「沒有。」歐陽榮雅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飛鷂說她有一個忘不掉的人,我想那個人,就是你吧!」
李迫愣住了,像被魔杖點過,心頭震撼,忽然不會動。
※※※
飛鷂照著婉婉給她的地址,找到了本事汽車修保護廠在高雄的分廠。
她拭拭額間的汗,這個地方還真難找,一整條大馬路有住家,但是沒有門牌,除了一排排的大椰子樹,連個可以問路的人都沒有。
更不幸的是,車才四個月沒有開,她的車居然連冷氣都不涼了,害她一路從台中就開始熱,開到高雄簡直快中暑。
但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讓她給找到了!
她隨便把車一停,人就跳下了車。
「咦!小仙女?你不是小仙女嗎?」
車廠有人走出來,他叫阿光,是以前北部車廠的技師,飛鷂和他還滿熟的。
「阿光!」飛鷂笑了笑,好熱,她又拿出面紙開始拭汗。「李迫呢?」
阿光忠厚老實地說:「主任啊,他不知道發什麼神經,昨天突然飛到一個叫什麼那的地方去了。」
「什麼那?」飛眉一頭霧水,是娜魯灣嗎?台灣好像有飯店叫娜魯灣。
「維他露……不對不對……維他納?」阿光搔搔頭皮,有點歉然的說:「好像也不對哦。」
飛鷂心頭突然一跳。
「是不是維也納?」她小心翼翼地問。
「對!就是維也納。」阿光高興的問:「小仙女,你怎麼知道!你真的好聰明!讀書人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飛鷂卻無法像阿光那麼高興。
事實上,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老天!她好不容易飛回來找他,他跑去維也納做什麼?
※※※
維也納。
李迫走在如藝術殿堂般的街道上,這是他第一次出國,雖然第一次出國就來這麼一個有氣質又惟美浪漫的地方,可是他卻無心欣賞音樂城的美。
看著手中歐陽榮雅給他的地址,他確定就是面前這棟美麗的公寓沒錯。
他叩了門,一名華裔中年婦女出來應門。
「你找誰?」婦人親切的對他微笑。
「我找顧飛鷂。」希望他沒弄錯地方才好。
婦人遺憾的微笑。「真是不巧,年輕人,你晚來了一步,顧小姐她退了房,昨天回台灣去了。」
「回台灣?」
數道黑線降在帥氣的面孔上,男主角久久說不出話來。
媽的!他又被命運耍了。
※※※
中正機場。
飛鷂靜靜地坐在咖啡廳裡,這是婉婉指定她乖乖坐著,不准再隨便亂跑的地方。
幸好有婉婉做他們的聯絡人,要不然她跟李迫大概再隔一百年也見不到面。
她看了看表,飛機快降落了吧?
她又叫了一杯冰咖啡,一口氣喝完後,想到出關口去等他,這樣她就可以快點見到他了。
「坐下!」
忽然一隻手重重的壓住她的肩頭,將她壓回座椅裡。
熟悉的男子氣息拂近,她可以感覺到他的風塵僕僕。
然後,一個她魂牽夢縈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
李迫惡聲惡氣的警告她,「顧飛鷂,有生之年,你最好都不要再離開我的視線!」
*欲知顧飛鷹如何愛到最高點,獻情網住鍾希希的心,請看簡瓔《情定飛鷹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