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的窒悶、肢體的碰撞,令她不由得想念起坐在拉風的哈雷機車後座,有多麼自由暢快。
擠在一堆陌生人中,一路沉默,她又想念起元紀中的詼諧幽默……
唉!習慣就像是病毒,不知不覺地染上了,在心裡造成影響……
晚上十點,喻宛蝶手機鈴聲響起,她快步奔回臥室,螢幕閃爍的元紀中三個字讓她心跳快了一拍,想也不想就趕緊接聽。
「喂,你這傢伙終於出現啦?」她劈頭就沒好氣地質問。
「嘿嘿,聽起來你好像很掛念我哦?」元紀中在彼端口氣戲謔。
「你不是請事假嗎?我幹麼還掛念你?」她言不由衷地回應,才不承認一整天因他缺勤而心神不寧。
「真無情!」他歎息,卻仍笑著。「就知道你會這樣回答,反正我鐵板踢多也習慣了。」
「明知道還問?」她嗆他,嘴裡雖然抬槓著,但浮躁的心已然踏實,甚至奇異地泛開微甜滋味。
「好吧,那我知道你現在一定不想出門,所以就不必問你要不要去吃宵夜了。」他故意一副失望的口氣,其實是在誘惑她。
他將手機忘在家裡,忙完回家後才發現多通來自於喻宛蝶的未接來電,這讓他相當振奮,累積了一天的疲累都一掃而空,只想見她。
「誰說我不想出門的?」故意唱反調的她,答得太快,話說完就馬上知道中了激將法。
「太好了,我三十分鐘後到,掰掰。」計謀得逞,他兀自作決定,不容拒絕地搶先收線。
「欸……」看著已然結束通話的手機,喻宛蝶一陣錯愕。
說風是雨的,有沒有這麼急啊?
不過,三十分鐘……她得換衣梳頭,還真是有點急,得快點動作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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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紀中掛上電話,動作迅速地換了衣服,撈了件飛行夾克就要出門,但來到客廳,就被還沒睡的父母攔了下來。
「才剛回來又要出門?」元大富抬眸看向今天整天陪他南下主持會議的兒子,蹙眉問道。
「要去見朋友。」停下來講話的同時,元紀中順便穿上外套。
「什麼樣的朋友讓你累了一整天還硬要出門見面?」元母邱於禎領著幫傭,端出甜湯,神情慈藹。
「當然是重要的朋友。」元紀中咧嘴笑,走近母親攬她肩膀,順手在幫傭的托盤上拿了碗甜湯,也不用湯匙就唏哩呼嚕地喝光了。
「什麼重要的朋友?」元大富撇了撇嘴,忍不住叨念。「你也該收心了,這單位待滿半年,就差不多可以結束了。」
「還有一個多月不是嗎?」提及要離開業務部的話題,元紀中不由得心情轉差。
如果在離開業務部之前,還不能讓喻宛蝶接受他,那麼他離開後更沒有機會相處,就更難再打動她了!
「一個多月很快就到了。」邱於禎附和。
「我知道了。」他悄然一歎,的確得承認光陰似箭。
「瞧你,難道有誰讓你依依不捨嗎?」知子莫若母,邱於禎看出他心事。
「我媽真聰明。」元紀中摟摟母親肩膀,一張甜嘴哄得邱於禎滿臉笑容。
「是誰?」元大富好奇了,之前兒子在不同地方工作,還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孩動心呢!
元紀中笑答:「還不到說出來的時機,先讓我賣個關子吧。」不是他要故弄玄虛,而是和喻宛蝶還不一定,他不想讓她受到不必要的注意。
「好吧,等時機到了,一定要告訴我們啊。」元大富向來民主,尊重兒子的意願。
「那是當然的。」他允諾,看看時間,不能再拖延了。「我出門了。」
「欸,這麼晚出門,別再騎車了。」邱於禎連忙說道。
「開車不方便。」他想也沒想地拒絕,家裡的車正好都是姓莊的公司所代理的名車,一開就露餡了,所以他都是以機車代步。
「開車怎麼會不方便?」元大富不能理解他的說法。時間那麼晚,馬路上車子少了許多,又沒有停車的問題,怎麼會不方便?
「我們家的汽車都太高調了,我還是騎我的機車就好。」說完,元紀中便急急忙忙出門,留下一對納悶互視的父母。
「他的那輛哈雷機車難道就低調了嗎?」元大富向妻子說出疑惑。
聽丈夫正好說出她內心的想法,邱於禎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買一輛哈雷機車的錢,一般人可以去買輛小房車了,試問,騎哈雷機車還叫低調嗎?
看來兒子是在戀愛沒錯,因為他出現了戀愛中的症狀,那就是——犯傻!
第7章(1)
時間分秒不差,三十分鐘一到,喻宛蝶再次接到電話,元紀中已經抵達她的住處樓下,由於已經很晚了,所以要她下樓直接出門。
其實只有一天沒見,喻宛蝶不知自己怎麼回事,瞧他又是一派瀟灑地坐在哈雷機車上,長腿斜立在地、安全帽擱在身前,微笑迎接她到來,她的心跳竟然失去平時的規律。
「想吃什麼,我都帶你去。」他看著脂粉未施卻依然清麗動人的喻宛蝶,心中滿盈著柔情。
「我想喝雞湯、吃野菜。」心情好,她很有興致,冷颼颼的天氣最適合來碗熱呼呼的湯來暖胃。
「沒問題,上車。」他一口應允,完全沒異議,遞出她專屬的安全帽。
在夜幕中,乘著涼風,他們一邊閒聊,一邊往陽明山行進。
兩人來到一間位於山谷的土雞城,因為必須走一段石階才能抵達,所以停好了機車,他們步行而下。
山中氣溫比平地低,喻宛蝶悄悄打哆嗦,本能地縮著肩膀。
「冷嗎?」注意力全在她身上的元紀中,立刻就發現了她的狀況,不禁關心問道。
「有點。」她想微笑,才發覺臉被冷風吹僵了,不禁搓搓手呵氣取暖,再覆在臉頰上。
「我外套給你穿。」他想也不想就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不行,那你怎麼辦?」她訝然地想脫掉,卻被他按住肩膀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