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這麼多人圍在這裡?」一道低沉的男音響起,成功地攫取大夥兒的目光。
向彤的視線順著那雙筆直的長腿緩緩往上移,來到那副寬闊結實的肩膀,最後對上一張冷峻的臉龐。
男子的身高起碼超過一百八十五公分,厚實的肩膀、寬闊的胸膛將身上的白色襯衫繃得硬挺,全身散發著一股陽剛冷硬的氣質。
嚴格說起來他稱不上帥,但卻有種獨特的魅力,一雙深邃墨黑的眼眸很是銳利,高挺的鼻樑、性感的薄唇,拼湊成立體的五官,淡漠的表情更加深了冷傲狂妄的氣息。
「韓,你來得正好,這裡的服務人員把人家新買的包包弄髒了啦,這樣人家怎麼去看今晚的服裝秀?」女子見狀,馬上貼了過去,一臉委屈地道。
韓克仰輕皺了下眉,他一抵達villa,就在房門口聽到幾個女生大聲嚷嚷爭執的聲音,果然她又闖禍了。
「先生,先不論這個名牌包是誰弄髒的,我們都願意付清潔費用,但這位小姐蓄意砸毀這只花瓶就是不對的行為。」向彤迎上男子探詢的目光。
「不過就是一隻花瓶,多少錢,記在賬單上,退房時我一併賠給你們。」韓克仰不想把事情搞大,打算賠錢息事寧人。
「先生,重點不在於花瓶的價錢,而是它背後代表的意義,如果這位小姐是不小心摔破就算了,但她是蓄意損毀……」向彤試著向他說明得更清楚點。
「OK,一句話,房內的一切損失我願意賠償。」韓克仰冷冷地道,邃亮的目光審視著眼前穿著深色套裝的女子。
一雙美麗的眼睛因燃著怒氣而更顯瑩亮,紅潤的嘴唇塗著一層淡淡的唇蜜,秀氣的臉只上了淡淡彩妝,那清艷脫俗的模樣令他眼睛為之一亮。
「今天問題的癥結點不在於花瓶的價錢,而是她的態度,我希望除了賠償之外,這位小姐能向我們道歉,否則我不排除訴諸法律。」向彤毫無懼色地迎向眼前偉岸的男子。
「只不過摔破一隻破花瓶,你憑什麼告我?」濃妝女怪叫。
「小姐,蓄意破壞物品屬於刑事責任,我們不僅可以提出告訴,也可以要求民事賠償。」向彤冷靜地道。
「叫你們飯店的負責人過來,我要親自跟她談談。」韓克仰氣定神閒地坐在沙發上,完全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
「我就是這家飯店的負責人紀向彤,有什麼問題您可以直接跟我談。」她從套裝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到他面前。
韓克仰瞟了名片一眼,他已看過助理搜集來的商業資料,知道「茉莉會館」漸漸將經營權轉交給第二代,但沒想到接班人竟然是個如此亮眼的女人。
如果把飯店比喻為女人,「茉莉會館」一如它的主人紀向彤,清新、優雅,給人一種輕柔舒適的感覺,只可惜他帶來的女伴毀了一切,但卻也讓他見識到她美麗外表下柔韌強悍的一面。
「紀、向、彤,我記住你的名字了,很特別的見面方式。」韓克仰的嘴角勾著嘲弄的笑容。
他不動聲色凝視著向彤,深邃的眼底浮現一抹興味,感覺這場遊戲愈來愈有趣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次的「對手」竟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美麗又性感的女人。
她身著一套深色套裝,合身剪裁襯托出玲瓏有致的身段,一頭烏黑的長髮綰成髮髻,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美麗細緻的臉上有著一抹不符合她年紀的聰穎與果決。
「我們是客人、你們是服務生,天底下哪有客人向服務生道歉的啊?」女子插入兩人的對話,嬌聲抗議。
「雖然你是客人,但卻沒有客人應有的格調。」她頓了下,繼續道:「身為飯店的服務人員,我們提供一個舒適的環境,以客為尊,但不代表我們必須接受羞辱和莫須有的罪名。」向彤一臉堅定地道。
「如果我們堅持不道歉呢?」韓克仰冷峻的臉龐緩緩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挑釁道。
莫名地,她嬌悍自信的模樣,挑起了他的興致,令他覺得這樁收購計劃愈來愈有趣了。
「那很抱歉,我們沒有辦法再為您提供任何服務,我會請櫃檯人員立即為您辦理退房手續。」向彤快速地作了決定。
「你們這間飯店是怎麼回事?一會兒說要告我,一下子要我道歉,現在又要趕我們出去?我們可是付了一個月的費用耶∼∼」女子指著向彤抗議道。
「我會請櫃檯人員結算小姐在房內毀損的物品金額,然後再將多餘的金額一併退還給兩位。」向彤刻意忽略男人投來的挑釁目光,逕自拿起對講機,要求櫃檯人員結算清單。
「看來美麗的紀總經理是真的不歡迎我住在這裡,可惜我很喜歡這間飯店的庭園造景。」韓克仰一臉遺憾。
他沒有想到這個紀向彤外表清雅秀氣,但骨子裡卻剽悍不馴,有著果決的魄力,看來這場狩獵遊戲一點都不無聊。
對他這個惡魔總裁來說,收購一家企業彷彿獅子在非洲大草原獵食,而他非常享受圍捕獵物的過程。
「我們當然歡迎您再度光臨,只是可能要慎選女伴。」向彤漾出一抹客套的笑容,意有所指地諷刺道。
「紀總經理,你的意思是我挑女人的眼光不夠好嘍?」他挑挑眉。
「當然不是。」向彤笑笑地說。「只是我們飯店擺了很多易碎品,不太適合接待情緒反應比較大的客人。」
「這還是我第一次被『請』出飯店。」韓克仰低笑著,銳利的眼神緊緊地鎖住她。
「很抱歉讓您留下不愉快的回憶,希望未來還有機會再為您服務。」她臉上依舊掛著客套的笑容。
「相信我們很快又會再見面。」韓克仰的黑眸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神色。
向彤朝他禮貌地欠身,絲毫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拿著對講機退出vil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