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舒忻宇還是不放心。「這樣好嗎?」
「沒什麼好不好的,了不起就是找別人而已。」不過他有自信,在這個業界,他的價碼和實力向來最符合業主需求,除非他們打算提高預算或降低水準,不然他都是最適合的人選。「我不喜歡拿這種意外拍出來的照片交差。」
做攝影師這一行,感覺很重要,但不可能永遠仰賴感覺,要是沒靈感豈不等著餓死?今天拍的照片,他確實很有感覺,但不是業主需要的,雖然就此交差很簡單,但也等於是對他專業的一種褻瀆,他辦不到。
「倒是你……現在還有餘力擔心這個?」
他將她拉近,勃發的慾望不容置疑地貼上她,舒忻宇紅了臉,手足無措。「喂,你不要亂來……」
她的掙扎很快地被他炙熱的唇舌吸收,他靈動地吮過她嘴裡每一個角落,兩人像貼合的雙掌緊密相擁,再無空隙。他深陷於她的柔軟馥郁,褪除溫柔假象,不克制地用最熱烈的渴望侵城掠地,所經之處皆投下熾烈火焰。那火燎原,舒忻宇沉迷其中,伴隨他的節奏亂了呼吸,再也遏止不住地發出呼喊,恍如求救。
蔣呈禮察覺了,他像是一直在等待這一刻,用一記深長的吻徹底吞沒了她的呼救,接著一舉侵入,充盈了她。舒忻宇咬牙抑制呻吟,野獸卻硬是撬開她的牙關,不許她壓抑。「這是我的……」他這麼說,將無數的吻賦予這美麗的祭品,終於粉碎了她最後的一點矜持。
她被他剝除了人類的外衣,同他成獸,在慾望裡奔馳,她的每一個細胞皆因他強烈的侵佔而震動著,她用盡全力緊緊攀附住他,害怕自己就此蒸發消失。蔣呈禮加速了節奏,兩人在這只屬於他們的小天地裡瘋狂造愛,直至力盡。
這過分強烈的歡愉令她害怕,像是被奪走了一切——
「天,這裡是玄關……」
她幾乎不可置信,渾身上下仍帶著一種甘美的餘韻,她有些不捨,蔣呈禮見了,笑笑親吻她汗濕的額角。「可以到床上再來一次。」
她睨他一眼,最好只有「一次」。「你的床我的床?」
「嗯,好問題。」他抱起她,不顧她的尖叫硬將她扛上肩膀。「先用我的床吧,過兩天,再去買張『我們』的床。」
這「我們」兩字,有如一道雷擊中她。
蔣呈禮打開房門。即使已經同住快一年,但舒忻宇幾乎不曾進過他房間。她眼珠子瞪得大大的,貪婪地想要看盡房內的一切擺設。他的房有些混亂,地上散佈書本雜誌,底片的空盒在牆角堆成山,滿室錯落的照片教人目不暇給……
他將她按在床上,接著整個人覆上她,見她表情迷茫,便捏了捏她的頰。「怎麼了,發什麼呆?」
「你的房間……好亂。」
「你沒進來過?」
當然沒,他這人看似隨興,其實非常重視自己的私人空間,不許人輕易涉入。大學四年,他一人獨居,不住宿舍,即便不排斥參與任何團體活動,可明眼人都感受得出他與人總是維持著若有似無的距離,從不和誰真正親近。
相處十年,舒忻宇比誰都要清楚這一點,所以她小心翼翼拿捏分寸,從不敢介入太多,害怕連自己僅有的一點「特別」都會失去。可現在,他卻主動將他的一切攤開,與她分享……
舒忻宇感動,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感覺自己終於走入了這個男人的世界。
「不要放開我……」她抱住他,眼角濕潤了。
蔣呈禮內心因她的祈求而震動,他苦笑。「傻瓜。」
他在她光潔的額上落下一吻。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放開她,或是怎樣才能放開她?這是個好問題,如果有答案,他也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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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忻宇睡著了。
蔣呈禮瞅著她深沉的睡容笑了,起身,隨手拿起地上一幀風景照。這些年,他儘管多以商業攝影為主,但閒暇時還是會找個地方,漫無目的地隨手亂拍。
這些照片沒有用處,便存在硬碟裡,再早之前,則是洗出來一張一張堆在盒子裡。前些天他弄翻了收納盒,裡頭照片四散一地,他隨手拾起,將之貼上牆壁,拼湊著自己的過往,也想起嚴緯凡日前的邀約,他已經……有決定了。
他套上牛仔褲,自口袋內翻出手機,這才看見上頭未接來電快二十多通。按進去,見是小蔡及一些不認識的電話號碼,蔣呈禮瞇眼。何時他的電話如此熱門了?
他回撥給小蔡,猜測是為了今天攝影的事。「喂?怎麼了?」
「我的天!你老兄到底在幹麼啊?!我打了快十幾通了!」
蔡友博在電話另一端的聲音透出一股不安及焦急,蔣呈禮不以為意,望著床上沉睡的人兒一笑。「我在忙『重要』的事。怎樣,業主說了什麼?要換人?」
「不是,那不重要!你現在快去看新聞——」
「新聞?有什麼?」
蔡友博深呼吸,語出驚人。「Ilin自殺了!」
第8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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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艾玲自殺的消息震驚了各大媒體。
裸體、屍體和醜聞向來是最能博得關注的新聞,這次丁艾玲在浴室內割腕自殺,滿足了兩項條件,嗜血的記者蜂擁而上,SNG車台台出動,一台鎮守醫院,一台駐守丁艾玲住處,另一台則追著驅使她自殺的可能——
包括蔣呈禮。
他手機內一堆不明來電,全是記者,有人甚至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他住家電話與地址,他不得已將手機關機,拔除室內電話,可還是阻止不了樓下那些想盡方式要進來的記者。
而舒忻宇醒來看見的,便是這般混亂的景況。
「丁艾玲不是那個Model?她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