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野獸看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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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生命中的另一半?舒忻宇給同事的回應是一抹苦笑。

  腦中浮現某個身影,她揮手抹去,再重複這種日子,太不健康了。「好吧,我去。」

  她鐵了心放下,問題是知易行難。在聯誼上,她勉強自己,笑得嘴巴都要僵了,結果還是沒遇到令她心動的對象……

  想到其他女同事心花怒放的模樣,舒忻宇更覺得好累,歎了口氣,這時室內電話響起,她接起,是莫薇亞。「到家了?」

  「是啊。」好友的聲音令她安心,她癱在椅子上。「我今天參加了聯誼。」

  「喔?結果如何?有沒有遇見Mr.Right啊?」

  「我還Mr.Left咧!別說了,連個讓我心跳加快一下的人都沒……」她翻了好大一枚白眼,即使內心八百萬個否認,可事實證明,她的心還是遺落在那間她已離開三個月的屋子裡,忘了帶走。「沒辦法,我就是想他。」

  想得疼,想得悶,想得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反問自己就沒有別的好想了嗎?卻還是阻止不了自己。自欺欺人從來就不是她專長,好吧,那就想吧,想到哪天麻木了、沒感覺了,也許,她就好了。

  她口吻淡然,莫薇亞聽著,良久,輕輕歎了口氣。「我放了東西在管理員那兒,要給你的,你等等下樓去拿。」

  「啊?什麼東西?不能明天再拿嗎?」她住五樓,這兒沒電梯,懶得再下去了說……

  「不行,是很重要的東西,現在就去。看完之後……希望你不會再這個樣子。」

  「喔。」好友語氣慎重,舒忻宇掛上電話,搔了搔頭。這個樣子?哪個樣子?她不過就是凡事提不起勁了點,有必要講得她好像已經了無生趣?

  好啦,她不否認有一點。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舒忻宇乖乖爬到樓下,把莫薇亞寄放的物品拿上來。

  「這是什麼?」她回到屋內,晃了晃那只鞋盒大小的物件,結果一不小心,盒口敞開,裡頭東西如雪片紛落,她「唉唷」一聲,只得彎身拾起,眼睛卻在這瞬間瞠大。

  「這是……」

  那一封封全是信件,上頭印著航空郵戳,收件人是她。舒忻宇心一緊,沒笨到猜不出這是誰寄的,但……為什麼這些信會在薇亞那裡?

  她坐下來,一封封拆閱,屬於另一個世界的景色躍然在目,有風景、有生物,還有形形色色的人們,抱在一起,一臉歡欣。

  這裡,就是蔣呈禮待了三個月的地方。

  照片上,一隻鳥兒飛往天際,後面跟著其他羽鳥;猴子相互擁抱,蛇類求偶相纏,所有事物成雙成對,無人孤寂。她展開信件,紙上是他灑脫的字跡,他寫著——

  我來到這裡,看了許多風景,我一直以為只要一個人就可以活得足夠,但事實上,只有一撇,是寫不成「人」這個字的……

  舒忻宇眼眶熱了。她一封一封看,一封比一封更驚訝。

  他給她寫這個,配上這些美不勝收的照片,儘管信上不曾提及任何愛語,卻也深深打動她。她將信件排序,拆開最後一封,出現的畫面令她詫異。

  「這是……我?」

  照片裡的她深深熟睡著,面容安然得像不接受任何打擾。

  他是什麼時候給她拍的?

  你睡在我身旁,好安心,我一個人在這裡,睡不好,怎麼辦……

  他的語氣像極了在撒嬌,舒忻宇看得心幾乎要融了,可下一秒她卻噗哧一聲笑出來,因為在他這一句之後,不知是誰惡作劇,用凌亂的筆跡在旁附註:怎麼辦?涼拌啦!

  「哈哈哈……」她笑出淚來,會做這種事的,八成是嚴學長!

  果不其然,信紙的下面多了一張照片,是蔣呈禮在抓景時的背影。想也知道這不可能是他幫自己拍的。照片上頭則以奇異筆寫著:學妹,他空虛寂寞覺得冷,你快來救救他吧!

  舒忻宇的心熱了。她看著這一張張照片,真的,沒有一張不是一對,唯獨他和她,都是獨自一人。

  可她睡容安祥,平靜幸福,因為當時有他,可是……他卻孤單。

  好孤單好孤單,一如她這三個月以來的生活,死水一般地激不起半絲漣漪。

  直到這一刻,舒忻宇才褪去淡漠假象,落下淚來。

  她不再麻木,這些照片,一張一張,全是蔣呈禮不曾訴諸言語的真心,儘管每一封信上都只有寥寥數語,但她覺得夠了。

  因為,她明白了。

  明白自己被他放在心上珍而重之的程度,她想起他們的爭執,忽然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如果他不懂愛,那麼,她就讓他懂,如果,她怕自己未來有一天再也得不到那個人的愛,那麼,只要她可以讓他一直愛她,又何足畏懼?

  舒忻宇想開了,整個人如遭受莫大洗禮。她拿出手機,想要撥打電話,卻忽然瞄到地上似乎還有別的東西,她拾起。

  「這是……」

  她睜大眼,那是一張攝影展的邀請函,時間是這個星期六,而地點,則是她的母校。

  第10章(1)

  星期六。

  這一天,舒忻宇起了個大早,面對鏡子不大習慣地打理自己。

  這三個月,她的頭髮長了些,已經不是過往那種削薄的短髮,她穿著輕便,害怕弄巧成拙,回母校的路上,心跳如鼓。這是她第一次跟蔣呈禮隔這麼久沒見面,看見信的時候,分明很想見他,想得不得了,可如今真要見了,她卻有些膽怯。

  捷運到站,她硬著頭皮下車,漫步走去,舒忻宇的手心泌出汗。太久沒回自己母校,有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觸,相隔五年,很多事物都變了,唯獨校門,還是一樣地老舊,充滿歷史。記得畢業時,她硬要蔣呈禮陪她穿學士服,他嫌那裝扮愚蠢,卻還是配合了她的任性,她好開心,故意拍了一堆堪稱白癡的照片……

  那是屬於他們的美好過往,只是不知道,那些照片究竟收到哪去了?

  「消姐?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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