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他,突然上前朝他的胸口一拍「我看衣服沒有邪氣,有邪氣的是它的主人。」
他錯愕地瞪大眼,只感到一股奇特的電流從他震向四肢。
足足愣了好幾十秒,他才喝問:「你幹什麼?」
「幫你驅邪淨化。真正的邪魅,在你的心情裡。」她冷笑。
他架開她的手,嫌惡地拍拍被她碰觸的胸膛,俊目不悅地瞇起。「我警告你,不准再對我動手動腳,也不冷你再對我出言不遜!」
她看著他傲慢又自以為尊貴的態度,不禁暗暗搖頭。
這傢伙有嚴重的王子病,他還真以為他是「太子」?
太可笑了。
「想請我『動手動腳』,以及讓我開口『出言不遜』,都得付出高額代價,你能有這種機會,該偷笑了。」她譏諷地說著,轉身就走。
他瞪著她的背景,差點了結。
這女人的意思是她對他無禮,他還得倍感榮幸?
「你給我站住!」他大吼。
她置若罔聞,繼續走向房門。
「我叫你站住,你聾了嗎?」他再吼。
「我聾了。」她頭也不回地回了他這句,拉開門。
他傻眼。這女人竟然……
二十六年來,誰敢這樣對他?誰敢?
這時,蘭姨正好來到門外,感動地對正一腳跨出去的薄少妍道:「大師,你太厲害了,以前百歲一直病懨懨的,從來沒有這麼有精神過。」
「是嗎?」薄少妍輕哼,暗想,或許她不該一下子幫歐陽百歲除得太乾淨,讓他虛弱地躺在床上還比較好應付。
歐陽百歲一聽更氣,對著蘭姨怒斥:「你謝她幹什麼?」
「哎,大師這幾天辛苦幫欠家裡裡外外除厄清瘴,你才能下得了床,也才能這麼大聲說話啊!」蘭姨笑道。
他一凜,這才猛覺,今天是這幾個月來他第一次能自己下床,而且身體不再虛弱不堪,總是壓在他肩上及心頭的窒悶也整個消失。
念及此,他環顧四周,那此充斥在整個房子的陰鬱也一掃而空,空氣變得清新不少……
「你應該也感覺到了,對吧?大師她真的很強,你真該好好謝謝她。」蘭姨高興地說著。
他皺起眉頭,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薄少妍的確不簡單。
可是要他向她道謝,卻又心有不甘……
薄少妍轉頭瞥了他一眼,直接道:「不客氣。」
他瞪眼,怒道:「我又沒有向你道謝。」
「但我聽見了。」她挑眉。
「你不是聾了嗎?」他咬牙。
「現在又好了。」
「你……」他惱火得真想朝她的臉揍一拳。
她見他被惹得火大,突然覺得兩人之間無意義的鬥嘴實在幼稚又好笑,嘴角不自學往上輕輕漾開。
這淺淺一笑,讓歐陽百歲整個人愕定住。
怎麼回事?為什麼他的心頭覺得怪怪的,一口氣突然提不太上來?
難道……又要發病了?
他舉手按住胸口,目光卻依然黏在她的臉上。
「百歲,你怎麼了?」蘭姨見他不對勁,連忙上前扶他,擔心不已。
「我……」他也不太清楚自己怎麼了,心跳有關些紊亂,呼吸也有些窘迫。
「他沒事,只是一大早花太多力氣生氣,體力耗盡了。」薄少妍輕諷。
「是這樣嗎?那要不要吃點早餐?我已經準備好了。」蘭姨急道。
「不用了,我吃不下!」他掙開蘭姨的手,瞪著薄少妍。
還吃?他被薄少妍氣都氣飽了。
「還是吃點吧!你父親說,今天如果你好點了,希望你能去公司……」蘭姨小聲地道。
他聞言輕蹙眉峰,挖苦冷笑:「這麼急啊?怎麼,怕公司的人以為我死了,要我去安定人心嗎?」
蘭姨低頭,囁嚅地道:「聽說……今天下午有個主管會議。」
「哼,又要去聽一堆飯桶報告,真煩。」他滿臉厭煩不耐。
每次聽那些人說那些廢話,都讓他昏昏欲睡。
蘭姨不敢接他的話,趕快轉向薄少妍道:「薄大師,麻煩你也一起去看看總部的風水,我等一下請司機備車。」
「好。」她點點頭,心是城卻難免嘀咕。
戴天祈與歐陽王朝的契約裡,還包括了為整個王朝的總部大樓除厄,並且幫忙堪與內部風水。
雖然歐陽皇開出天價,但工作並不輕鬆,可惡的是忙的人是她,戴天祈和薄少春卻在一邊涼快數錢。
「你也懂風水?」歐陽百歲瞄著她。
「是的。」
「除厄師懂的似乎不少嘛!」
「是不少。」
「真的懂這麼多,為什麼不幫自己改改運,讓自己好命一點,何苦這麼累地到個幫人除厄?」他諷刺地反問。
一些算命師總是算別人的命,解別的人運,卻連自己的命運也搞不定。
「除厄是薄家子孫永遠的職責,身為薄家一分子,這就是我的命,也是我的運,我甘之如飴。」她正色道。
「是嗎?可我看你做得很辛苦哪!」他譏笑。
「那要看遇到什麼客戶。如果對方惡劣,跋扈,無理,傲慢,當然會覺得辛苦疲憊。」她盯著他,故意道。
「你……」他俊臉怒變。這女人真敢惹他!
蘭姨見苗頭不對,連忙轉移話題:「對了,大師,你換洗的法袍已經送洗整理好,我已放在你房裡了。」蘭姨向她道。
「好,謝謝,我正好可以替換。」她淡淡一笑。
歐陽百歲一肚子火怎能忍得下,冷瞪了蘭姨一眼,接著又將炮火對準薄少妍。
「你為什麼老是穿著這種奇怪的白衣?」他厭惡嫌棄地打量她的純白寬袍。
打從她現現,就一直穿著這種怪衣,礙眼極了。
「這是我們除厄師的法袍。」她更正他的說法。
「你該不會等一下也要穿這種衣服去公司吧?」
「當然。」
「不行,去換掉!」他冷斥。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白色法袍,問:「為什麼?」
「難看死了,簡直像喪服,讓人看了不舒服!」又不是誰死了,她老是穿這身白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真是觸楣頭。
她的眉輕輕一挑。
敢嫌她的法袍難看?無知的傢伙,除厄師的法袍都是以過薄家祖靈加持,具有擋急煞卸陰功能,這可是除厄師們除厄時自保的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