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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這回,他雖然才停留一星期就得離開,但是他已經約好,等他這趟歐洲巡迴演出告一段落,兩人的甜蜜時光保證至少半個月以上。

  比起永遠不得相見的酷刑,眼下這一點小遺憾,又算得了什麼?

  簡單地畫了個淡妝後,她背著書包下樓,拉開大門——

  第7章(2)

  剎那間,卻瞠目結舌地愣在原地,肩上的包包也猛然滑落了下來,裡頭所裝的東西幾乎散落一地。

  「不認得我們了?」玄父淡漠地微扯了下嘴角。

  「爸、媽……您們怎麼突然有空過來?」美麗的一張小臉遽然慘白,她只能硬著頭皮寒暄,但心跳卻快要停止,整個人已嚇得魂不附體。

  難道……他們已經察覺到她玄知燁還藕斷絲連?他們準備來她算帳嗎?玄若霏暗忖,頓時不寒而慄。

  「去把貴重的物品收一收,待會兒馬上跟我們離開。」玄父沉聲命令。

  「離開?要去哪裡?」她當下錯愕,來不及立刻反應。

  聞言,原先氣得說不出話來的玄母,先甩了玄若霏一記耳光,才憤怒道:「廢話少說,還不快去收拾東西。」

  「是。」她捂著灼熱刺痛的左頰,含著眼淚答話,神情無辜地轉身上樓。

  當她再度匆匆下樓,手上多了一個行李箱。緊接著,她又蹲下身子,撿起方才散落在門邊的隨身物品。

  「慢著,把手機給我。」玄父面色鐵青的伸手索取。

  玄若霏絲毫不敢違逆,乖乖將手上的電話遞給父親。

  「從現在開始,你不再需要這玩意了。」話剛說完,玄父直接將養女的手機摔爛在地上。「該拿的東西,都拿了嗎?」

  「是。」她的視線不由自主地飄向地上的手機殘骸。

  「我幫你在芝加哥申請了新學校。」

  「芝加哥?」她身子踉蹌了下,又一次受到驚嚇,整張臉幾乎沒有血色。

  「別說我們不關心你。」玄母帶著諷刺的口吻,冷笑道:「因為擔心你突然換了新環境會不習慣,我們還為你請了一個管家,今後將「二十四小時」照顧你。」

  「管家?」玄若霏那張清新脫俗的小臉,頃刻間愁雲滿佈。

  這種種的非常手段,想必都為了斷絕她跟玄知燁的聯絡吧?

  果然用心良苦啊!她暗自苦笑地想著,心底頓時升起一股無力感。

  哥,到頭來,我們終究敵不過命運的無情作弄嗎?

  酸楚淚水瞬間湧現玄若霏脆弱的眼眶,她痛苦地閉上雙眸,任由滾燙淚珠滑過冰冷的臉頰。

  原以為,緊緊相依的兩人,正一步步走向甜蜜的兩人世界,無奈轉角過後,是一處教人粉身碎骨的萬丈深淵。

  三個月後。

  「是,我知道。小姐這幾天的作息很正常,沒有其他異常的地方……有,每天都在我的陪同下,按時上、下課……」管家正透過客廳安裝的視訊,如實向老闆報告玄若霏小姐的近況。

  自從,玄若霏被移往芝加哥軟禁後,簡直跟坐牢沒有什麼差異。他們不許她隨意跟外界連絡、生活起居有專人監控,徹底失去行動自由。

  這陣子,養父母總會向管家抽查她的作息狀況,慇勤得諷刺。過去,她多麼渴望被他們「關愛」,盼了近二十年從未實現過,現在卻……

  移眸望向一旁桌上的電腦,須臾,她又忍不住感到洩氣。

  起初,她還曾將希望全寄托在那台電腦上,誰知它的系統卻是經過特殊處理,只可上網搜尋資料,無法收發任何訊息,讓她苦無機會和他取得聯繫,像被困在汪洋中的荒島上,孤立無援。

  她驟然起身,站在窗口,從十九樓的高度放眼望去,只見一片萬家燈火,讓她更加懷念之前的海邊小木屋。

  這裡看不到她喜愛的海景,也讓玄知燁難以再接近她一步。

  如果,身上能有又翅膀的話,那該有多好?

  如此一來,她便能大膽地一躍而下,飛離這座監牢,飛向最愛的玄知燁,與他永遠廝守在一起。

  她神情落寞地仰首,注視著懸掛在天際的弦月,彷彿遭人囚禁在高塔上的長髮公主,只能靜待英勇王子的解救。

  只是,這一次,她的王子,還有辦法再尋找到她的下落嗎?

  放學後,玄若霏意興闌珊地跟著管家走向停車場,正準備回家之際,卻發現車子前後的擋風玻璃上,被人惡作劇地貼滿了紙箱膠帶。

  「我的天啊!」管家看了當場臉都綠了,一邊喃喃咒罵、一邊忙著動手撕除。

  「我幫你清潔後面的吧!」說完,她便走到車尾幫忙。

  此時,後方剛好有一輛白色車子慢速駛近玄若霏,隨後,無預警地搖下車窗喊道:「菲和,快上車!」

  「哥?」她又驚又喜地睜大雙眼,不敢置信地望著車上的駕駛。

  「小姐,別走啊!」驚覺到異狀的管家,連忙追上前阻止,仍是遲了一步,只能眼睜睜看著玄若霏匆忙上車,揚長而去。

  車子立刻急駛離開學園,一種似逃亡般的緊張感,教兩人不自覺地屏住呼吸,不敢隨便說話。直到車子開入一家汽車旅館內,他們才忍不住緊緊擁抱、親吻彼此,以慰連日來的相思之苦。

  半晌,被吻得暈頭轉向的玄若霏,整個人軟綿綿地癱靠在玄知燁身上,她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並感受著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好確認他的真實存在。

  「抱歉,讓你久等了。」他柔聲道,俊臉上溢滿了心疼與歉疚。

  「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她不由得喜極而泣。

  「我說過了,無論天涯海角,我都會想辦法找到你。」他的手如春風似的,輕柔地拂去她臉頰上的眼淚。

  自從她像斷線風箏似的突然失蹤了,整整三個月來,他徬徨不安,整個人神采黯淡,看起來憔悴極了。

  無奈,他因為演奏會無法馬上離開歐洲,只能再請徵信社協助調查,這才得知她竟被迫轉學到芝加哥來。同時,他也對她目前的無助處境瞭若指掌,因此擬定了今日的「劫囚」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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