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柯建霖等人才剛踏進去一步就停住了,以為自己不小心誤入某個不確定的時光隧道裡。
「這裡……究竟是哪裡?」柯建雄嘀咕。
「如果是我所知道的那個伊莎貝爾,這就不奇怪了。」翻譯說。
「哪個伊莎貝爾?」柯雪琴問。
「一個頂尖的佛朗明哥舞者,聽說她是純吉普賽人。瞧……」翻譯朝中庭最前方指過去。「那邊有個大蛋糕,可能是生日會吧!」
就在這時,柯建霖突然一臉憤怒又焦急地抬手指向前方。
其他四人奇怪地循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見一位窈窕動人的吉普賽女郎,隨著卡門的哈巴奈拉舞曲而舞動在各桌之間,飛揚著吉普賽紅裙,搖晃著腕上的金幣手鏈,極盡誘惑之能事,挑逗在場的每一個男人。
「愛情像一隻倔強的小鳥,誰也不能馴服它……」
卡門,一個熱情奔放、風情萬種的吉普賽美女,活在自由不羈的感官世界裡,受著愛慾的驅使,在愛過了很多男人之後,又愛上了唐·荷西……
「愛情!愛情!愛情!愛情!」
而每一個被吉普賽女郎誘惑的男人都會起身與她共舞,但不一會兒就被她拋棄了,唯有一個男人,無論她如何挑逗,他都無動於衷,看也不看她一眼,於是,她眼裡燃起了慾望的鬥志……
「你不愛我,我倒要愛你,那你可就要當心了……」
音樂結束,她屁股一歪,故意坐到那個毫不理會她的男人身邊,那個男人卻不屑地立刻起身走開和站在旁邊的朋友聊天。
第10章(2)
片刻後,卡門的吉普賽舞曲開始,那男人和兩位朋友便瀟灑地分別跳到三張桌子上,隨著音樂踩踏著輕快的舞步,響亮的彈指,有力的手勢,動作一致的扭腰轉身……
「原來這就是佛朗明哥舞!」柯雪琴讚歎地喃喃道。「那男人可真迷人!」
「那個卡門才叫風騷……哎!幹嘛打我?」柯建雄撫著自己的手臂,困惑地責問弟弟。
「她就是安婕!」柯建霖憤怒地比畫手語。
「就是她?」柯建雄吃驚地再看回那個吉普賽女郎。「難怪你不肯死心!」
一會兒後,吉普賽女郎也被男人拉上桌子合跳,雖然桌面不大,但兩人默契十足,配合的天衣無縫,跳得再激烈也沒人掉下來。
而在音樂的最後一拍時,兩人竟然抱在一起,當眾熱情的擁吻起來了,四周的人又叫又笑的不斷給他們喝采的掌聲;唯獨柯建霖看得雙眼冒火,差點衝上前去,幸好被柯建雄阻止了。
「這是人家的生日會,你不能在這裡鬧事!」
「可是她……」
「我們站在這裡,她一定會注意到的。」
果然,當男人放開吉普賽女郎後,居高臨下的吉普賽女郎立刻注意到他們了,她錯愕地怔了怔,旋即轉首對男人說了幾句話,那男人也跟著朝他們這方向看過來,點點頭,男人先行跳下桌子,再將吉普賽女郎抱下來,之後便朝主人那桌走去,吉普賽女郎則直接往柯建霖這邊走來。
「你怎麼找到我的?」畢安婕好奇地問。
「我找丁佳蓉,卻發現你也在這裡。」柯建霖忿忿的比畫。
「原來如此。」畢安婕聳聳肩。「那好吧,既然被找到了,我們就談一談,把這件事做個徹底的了結吧!」
「好,我們走!」柯建霖伸手要牽畢安婕的手,畢安婕立刻退後兩步。
「等一下!」
「等什麼?」
「等……」畢安婕回頭看,「他!」她以詢問的眼神目注迪亞戈。「怎樣?」
「我跟伊莎貝爾說過了,她說我們有事可以先走,反正我們表演過了。」迪亞戈只對畢安婕一個人「說」,因為……「伊莎貝爾還要我轉告你,小心一點,別忘了卡門是怎麼死的!」
「卡門?死?」畢安婕朝柯建霖瞄去輕蔑的一眼,不屑地哼了哼。「恐怕死的會是唐·荷西吧!」她咕噥著,帶頭走向他們的車子,迪亞戈緊隨在後。「總之,我們先回飯店去,換下衣服後,再找個地方好好談談。」
「等等,他是誰,為什麼要跟我們一起走?」柯建霖嫉恨地瞪住迪亞戈。
「他?」畢安婕笑著回身挽上迪亞戈的手臂。「我爸爸不是告訴過你了嗎?」
「告訴我什麼?」
「我已經結婚了,他就是我老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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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納達是旅遊勝地,自然也有許多高級飯店,畢安婕和迪亞戈就住在一家四星級飯店的六樓套房,柯建霖等人便也進宿同一家飯店裡。
畢安婕和迪亞戈才剛換好衣服,柯建霖就來敲門了。
「這麼急幹嘛,我都還沒洗臉耶!」
畢安婕沒好氣地看著柯建霖兄妹相繼進房裡來,尤其是柯建霖,他怒氣沖沖地直衝到陽台前才止住腳步,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再猛然回過身來質問,表情是憤怒中帶著絕望的。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和別人結婚?」
畢安婕慢條斯理地走到他正前方與他面對面,這件事,無論逃避多久,終究必須由她與他正面解決。
「為什麼不可以?」她反問。
「你是我的女朋友啊!」柯建霖憤怒地比畫。
「我們早就分手了!」
「我不同意!」
「在你有未婚妻的情況下,你的不同意,我不接受!」
「欣儀是爸媽替我安排的!」柯建霖抗議。
「可是你也沒有勇氣堅定的拒絕,」畢安婕冷淡地道,因為生性懦弱的他只能依賴父母生活。「我可沒有興趣做你腳踏兩條船的其中一條船!」
「但我愛你啊!」
「因為你愛我,所以我非跟你在一起不可,這種愛未免太自私了吧?就算你是真心愛我的,你也是愛你自己比愛我多,所以要犧牲我來成全你自己!」
「不……不是這樣的,是……是……」柯建霖想反駁,卻不知該如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