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看得出來你很火。」她笑了笑,瞟瞟被落鎖的門。「可是你這樣把洗手間的門給鎖起來似乎不太仁道,那些酒廊小姐喝多了酒,可是很需要上廁所的。」
「不必你對她們這麼體貼,要真忍不住,可以去男廁!」他煩躁的怒瞪她的閒適。「我問你,為什麼偷我的資料?你這個沒良心的渾球!」
她無賴的笑了笑,淡淡地道:「反正我已經偷了,東西也已經交給並口遼太郎,東方盟的處境很危險,你現在生氣也沒用,奉送你一個情報,五大幫派正結盟準備對付你,你最好還是先走為妙。」
但願他懂得她的用心良苦,也但願他領情,她千千萬萬個不願意他受到任何傷害,那些人很沒人性,手段也極為殘忍。
他恨恨地說:「我東方毅七的生死不必你來操心,你這個感情的叛徒!」
「對呵,我都忘了你是東方毅七,憑東方家的勢力,區區五大幫派怎麼會放在眼裡。」她譏誚地笑開,忽然又斂起笑容,擰起眉心冷冷的看著他。
「以前你為何從未說過你是東方毅七?」她咬著牙冷聲問,神情充滿控訴意味。
「什麼意思?」她的問法令他莫名其妙。「難道我當年是用化名跟你交往的?我從未隱瞞過我叫東方毅七。」
「可是你沒說明你是東方盟的東方毅七。」她強調。
他蹙著眉心:「那很重要嗎?」
她到底在找什麼碴?難道兩人在交往之初,還要問明你是哪家的杉野纖,我是哪家的東方毅七嗎?太可笑了。
她哼了一聲。「你害我走了那麼多冤枉路,吃了那麼多苦,你……」
她真恨自己沒早弄清楚他的身份,要不然他們早已雙宿雙棲,搞不好兒女也已經成群。
「杉野小姐,你在裡面嗎?」結城勇的聲音在化妝室外響起。
「你的野男人找來了。」他的哼聲比她剛剛更大,更嗤之以鼻。
「那是我的保鏢!」她反駁,很快的說:「想必被上鎖的女廁已經引起關注,你最好趕快離開,這裡彙集了五大幫派的頭子,全都是為了商討如何對付你而來,如果你不想他們稱心如意的話,就別讓他們活逮你。」
說完,她推開他,理理衣服,很快的開門離去。
「該死!」他槌了牆壁一下,拳頭痛,心更痛。
「你……你……」一名花枝招展的酒廊小姐推門而入,驚見女廁中出現男人,還一副怒髮衝冠的模樣,不禁驚愕的張大了嘴。變……變態,這一定是變態沒錯。
毅七瞪了那名吃驚的酒廊小姐一眼。「怎麼,男人不能上女廁嗎?」
他甩門而去,心情比來時更加惡劣。
「你居然在銀座那種混亂、可怕的地方把我一個人丟下,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是一個女孩子耶,你不知道當時我多害怕,有好多小混混想和我搭訕,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舒帆已經控訴毅七弄虛作假鐘頭,現在她正嗚咽的站在前庭花園裡拔著花瓣,一副委屈的小媳婦樣。
毅七皺著眉峰,一張俊臉繃得難看。
「拜託,真是去他的,銀座哪是什麼混亂的可怕地方?是她自己說要去那裡買衣服。」「總之你把她一個人丟在那裡就是不對,這次大哥也不幫你了。」拓一閒閒的說,看好戲兼火上加油。
毅七瞪著他這置身局外的發言人,外加另外兩名正品著茶的優雅男子。
拓一、妄二、詠三,據說他們三個是在他和舒帆出去買衣服時到的,說是來協助他,可是現在事實很清楚,他們根本是來看熱鬧的。
「你們不懂啦。」他煩躁得很,一口灌掉杯中已涼掉的茶。
「好吧,你們小倆口的家務事,我們也不便插手。」拓一找死的說完,笑嘻嘻地問:「好七弟,知不知道我們為什麼連夜趕來找你?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辛蒂哭哭啼啼的打電話來,她說懷了你的孩子。」
門外的舒帆豎直了耳朵,什麼,那個臭辛蒂懷了毅七的孩子?哇,天哪,她不要活了。
毅七驚跳起來。
「她懷了我的孩子?怎麼可能!」他火大的說,「她乾脆去懷送子鳥的孩子不是更好。」
拓一瞄了他下腹的男性表徽一眼,「為什麼不可能?你結紮啦?」
「你神經病!」毅七的嗓門更大了。「我根本沒碰她!」
拓一揚起眉毛,「那就奇怪了,你沒碰她,也沒碰小帆帆,那你在賭城究竟碰了誰?」
「我碰了……」
毅七驀然住口,好傢伙,居然想套他的話,他才不會上當呢。
「碰了誰嘛?」帶著一臉笑意,拓一繼續追問:「關口遼太郎的女人?所以人家才會針對東方盟而來,才會在咱們的堂口擱置炸彈?」
毅七悶哼一聲:「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反正你們也不可能懂。」
他與杉杉的關係太複雜了,當初是愛侶,她不告而別,現在又成了敵對的身份,他只能獨自啃噬心頭的苦澀。
可是如果杉杉懷了他的孩子……
可能嗎?才一次而已,他會那麼幸運嗎?到時為了孩子,她或許會考慮給他一個名份。
他隨即搖搖頭。
不可能,老天不可能待他這麼好,再說杉杉也不是個笨女人,她一定早有避孕措施,她只是想利用他而已,不會給他當她孩子爸爸的機會,唉,他是個被拋棄的男人。
「誰說我們不懂,你高中時候的日記我們全看完了,非常清楚你與杉野纖的關係。」拓一曖昧的笑了笑。「毅七,想不到你那麼早就不是處男,害我們為你擔心了好幾年,以為你對女人沒興趣哩。」
「你們……」毅七瞪著他們。
難怪前幾天他們一個都不願意跟他一起來東京,原來早有預謀,全都窩回家裡偷看他的日記,太卑鄙了。
「我們是為了你好。」妄二接口。「再者,為了東方盟,我們也必須瞭解你與關口會方面有何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