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冷靜點,放開她!」宋令吾拉開楚岡握著雨潼肩膀的手,將他和心寧分開。「她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她根本不認識你,你不要再逼她了!」
趁心寧頭痛時,宋令吾很快地扶著她,將她帶離楚岡身邊。「心寧,我們走!」
不對勁!
楚岡沒有往前追,他靜靜地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指節因為握緊拳頭而泛白,儘管全身因為氣憤和嫉妒而微微顫抖著,他仍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昨晚他叫她雨潼時,她看著他像在看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
可是從歐巴桑那邊得知,雨潼是在四年前就到這裡了,這跟她失蹤的時間點是吻合的。
那麼,為什麼兩人在四年後重逢了,她卻不記得他?
她眉頭深鎖的表情、迷惑的眼神、陌生的反應,都不像是在跟他開玩笑,也不是故意在躲藏他啊!
她的頭痛、她對他的遺忘,都透露出不單純的訊息。
難道她……失去記憶了嗎?
這個猜測讓他的心一悚!
是啊,如果不是失憶,她為什麼會突然消失不見?如果不是失憶,她為什麼不回家?如果不是失憶,她為什麼一看到他,就像看著陌生人一樣?
越往這個方向想,就越教他難受,他得好好查證清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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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寧離開楚岡,回到了櫃檯後,一顆心仍無法回復平靜。
雖然她仍記不得他是誰,也不知道楚岡是否曾經烙印在她的記憶中,然而一回想方纔他伸手幫她取下畫時,那溫柔體貼的感覺,她就覺得好熟悉、好眷戀……
還有,他霸道溫潤的吻,不只貼在她唇間,也在她心中烙下了美麗的印。
他握著她的手,堅定而深情地說是她的丈夫。無名指上的戒指刻著象徵他們愛情見證的字,她觸摸著它,胸口湧上一陣激盪的熱流,心裡不斷地默念著他的名字。
「楚岡……」
如果他們不熟悉,為什麼對於過去仍一無所知的她,心房會莫名地升起一股歸屬感?
楚岡說她喜歡下雨天,說她喜歡他握著她的手,而她確實喜歡這份溫暖的感覺。他比她更瞭解自己,他應該還可以告訴她很多事情。
只要一想到她有丈夫、有家人,在這世上不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她的臉上就不禁浮現笑容,她好期待有人可以解開深鎖在她腦海中的記憶密碼。
當她心中充滿著溫暖和希望時,一旁的宋令吾卻出聲警告道——
「心寧,不要相信他說的話!」
「為什麼?」心寧困惑地望著他。
「他一定是發現你個性單純,才會胡扯瞎掰,想騙你上鉤。」
楚岡長得性格英俊,不需要誘惑女人,就有一堆女人倒貼他,何況他還自稱是心寧的丈夫。看心寧此刻這般魂不守舍的模樣,宋令吾越想就越不安。
他必須再三叮嚀,不讓楚岡有機會接近心寧才行。
「他看起來是個正人君子,而且我覺得他說的話都有跡可尋,不像是騙人的。」心寧推翻宋令吾的說法。
只要一想到他說她畫畫的風格和習慣,她就覺得他好像認識她很久了,那份熟悉和細膩感不是一個陌生人可以隨易解讀出來的。
何況,戒指裡還刻著一模一樣的字,這些都不難說明他們的關係非比尋常啊!
「為什麼不相信我的話?」宋令吾見心寧如此執著地相信楚岡,心一急,當場變臉,聲音也跟著拔高了。
「我跟你相處四年了,我會害你、騙你不成?為什麼你偏要相信一個才跟你見過兩次面的男人?」
他這一吼,讓她嚇了一跳。
宋大哥從來沒對她說過重話,也不曾這麼生氣過,然而,她知道宋大哥是在保護她,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對不起,宋大哥,我知道你是在保護我,一切都是為我好,可是我——」
「既然知道我是在保護你,你就離他遠一點!你要知道,都市裡有很多這種花心男,想誘騙單純女子的心,一等到你沒有利用價值了,就會被棄如敝屣,所以你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的話!」
宋令吾急躁地打斷她的話。
「宋大哥,我又不是小女孩了。」她沒有那麼單純,何況她也不是隨便的女人。
「你以為自己是輕熟女就不會被花心大野狼誘捕嗎?」宋令吾氣得要命。
心寧低下頭不語。雖然宋令吾再三警告,但是她的心卻不由自主地被楚岡拉走了。
他的眸中充滿苦澀及千縷情絲,緊緊地糾纏著她,她沉寂平靜的心湖已被他的深情撩動了。
就算她失去了記憶,然而她對愛情的感覺,卻是如此鮮明、澎湃,她渴望掙脫失憶的束縛,渴望回到過去。
她身體的自然反應告訴自己——楚岡跟她的關係,一定非比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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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來,宋令吾幾乎跟她跟得寸步不離。白天,他以保護她為由,除了上化妝室外,不讓她隨意離開櫃檯;晚上,她躺在床上,腦海裡都是楚岡的影子,怎麼也睡不著。
楚岡說過她喜歡下雨天,她為什麼喜歡?
她好想再聽聽他說更多有關「她」的過去、她的喜好、她的習慣……
想著想著,她忍不住起身,套上一件連帽針織衫,偷偷溜了出去。
夜涼如水,她往池塘的方向走去,突然看見他正坐在池塘邊,嘴裡叼著一根煙,眉頭仍緊皺著,不知在想什麼,凝望著池水出神。
「你還沒睡?」
聞聲,楚岡抬頭,一見到她,他的眉頭突然一鬆。「嗯,你也沒睡?」
「我睡不著。」她慢慢靠近他,然而一想到宋令吾對她的忠告,她又不禁停下腳步,和他保持約莫五步的距離,對他警戒三分。
楚岡望著她。「所以跑來找我?」
明明她就是他的妻子,明明她就近在咫尺,但她的心卻離他好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