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溫柔的皮包裡總會放著一條護唇膏和口紅,而她連護唇膏都沒買過,更別說是保養品了。
這張老舊的化妝台是以前嚴如玉使用的,現在是她在用。桌上也只有吹風機,一把梳子,不像溫柔房間裡的化妝台,擺滿了瓶瓶罐罐,有保養品、化妝品、口紅、腮紅、香水等等。
也許,平民不是當她像女兒,根本就當她像「兒子」?
她一愣,莫名地更心煩氣躁,很不甘心地哼了聲,隨即揮開了煩躁。管他把她當女兒還是兒子,這重要嗎?想這個做什麼?
朱格言不再去想,打開吹風機,胡亂的撥著頭髮,沒三兩下就把頭髮吹乾了。她對著鏡子撥順頭髮,揚起嘴角想著,這就是短髮的好處。
她關掉吹風機,才發現手機在響。
「喂?」
「你出來一下,我在外面等你。」是溫文,低沉的聲音透露不悅,壓抑著怒氣。
她都還沒答應,他就已經把電話掛了。
外婆的房間在隔壁,老人家洗完澡就上床睡覺了,她雖然不想出去見他,卻也不希望溫文來敲門吵醒外婆。
她皺著眉頭往外走,伸手拉開門,忽然想到她剛洗完澡準備睡覺了,根本沒有束胸。
轉身回頭拿了一件厚外套穿上,拉起拉鏈,才走到外面來。
三合院內一片幽靜,看不見溫文的車子。她走出去,看見不遠處的竹林下有車燈亮著。
這條路上沒有幾戶人家,都相隔一段距離,兩旁一邊是竹林,一邊是稻田,晚上沒路燈,黑壓壓一片。
「怎麼停這兒?」她走過來。
「我想奶奶已經睡了,開進去我怕車聲吵到老人家。小言,生日快樂。」溫文站在車旁,黑夜看不清他的神色,卻聽得出他溫和的聲音和剛才在電話裡完全不同。
「……謝謝。」她兩手插在口袋裡,緊繃的心情放軟了下來。
「上車好嗎?外面冷,車裡溫暖,我有些話想跟你說。」他笑著道。
想到他應該已經知道她把花送回去了,卻沒劈頭罵她,反倒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她點了點頭,手還沒伸出去,溫文已經幫她拉開車門。
她坐進駕駛座旁的位置,立刻嗅到淡淡的酒味。是不意外他今天有喝酒,不過喝了酒還開車不太好吧?
車內的小燈亮著,她看見車上掛著一個很可愛的小海豚吊飾,她記得在溫柔那輛紅色小車裡也掛著一個。
她很早就知道他們兄妹的感情很好,有時候她還挺羨慕溫柔有一個這麼疼愛她的哥哥,不像她連一個兄弟姊妹都沒有,遇到事情沒個手足能商量。不過她有平民這個哥兒們,也算不錯了……
「怎麼皺著眉頭,有煩心事?」溫文上了車就一直看著她,她一臉走神不知道想些什麼,他輕輕握了她的手。
「沒什麼。你要說什麼?」她把雙手插進口袋裡,擺出一張酷臉。
「小言,難道你生日,我連一束花都不能送你嗎?」他柔聲歎息,歎出了他受傷的心情。
「我跟你說過了,你沒有必要把時間和金錢浪費在我身上。」她很乾脆地說。
溫文凝視著她,淺淺一笑,用指背輕輕刮過她的臉龐,「我花在你身上最多的不是金錢,也不是時間,是我的感情,你到底懂不懂啊?」
她扯起眉頭,轉過臉瞪著他,「我就是不懂你的感情,所以你更應該去找一個懂你的人。為什麼你到現在還不死心呢?」
她只當他是溫柔的哥哥!
溫文愛憐地笑望著她。「小言,因為你還不懂情,不識愛,所以你才會不明白我為什麼不死心,也正因為你還不懂,我才不死心。我希望我是第一個教你懂情識愛的男人。」
她不懂情,不識愛嗎?是因為她不懂打扮得像個女人,還是她不曾談過戀愛,給他這樣的感覺……所以平民才會把她當「兒子」看嗎?
她真的不懂情,也不識愛嗎……
她又走神了,一臉恍惚的表情卻莫名地揪緊他的心,溫文瞇起了眼,抓緊她手臂,「在想什麼?」
朱格言一怔,眼前迅速掠過晚上那尷尬的一幕,臉上瞬間熱騰騰,忽然不敢看向同樣是「男人」的溫文,她別開了臉去。
「沒什麼,你說完了吧?我要回去睡了。」
溫文卻警覺不對勁,方才才說她還不識情愛,但為什麼這一瞬間她的感覺變了?是什麼使她改變?或者是誰使她改變?
他感覺得到她眼裡看的人不是他!……是平民嗎?
「你還有什麼事——」她打開車門,卻一條手臂被扯住。
她才回過頭,還來不及放手,就被一把拉入懷裡,堵住了嘴巴!
猛然嗆來一陣濃烈酒氣,把她的腦袋醺成一片空白,她全身僵硬地傻愣著,等到意識回來才知道溫文是在……吻她?
三魂七魄迅速歸位,這時候卻感覺一條濕熱的舌頭鑽入嘴裡,帶著一股苦苦的酒味舔她,她噁心得五臟六腑全翻了!
她瞪大眼睛,眼裡射出凶光,狠狠殺了他一百萬遍!
她兩隻手扯住他的衣服,用力想把他扯開,卻發現溫文比她所想像還來得高壯巨大,強而有力。她一陣的反感和氣憤,想不到溫文會這樣對她,她開始用全力反抗他!
溫文把她困在車座上,像一堵厚實的大牆壓著她,輕易鉗制了她的手腳,拉下拉鏈,剝去了她的外套!
「你瘋了……嗚!」她想破口大罵,卻被他封住了嘴。
他用一隻寬大的手掌就抓住她一雙纖細的手腕,他的另一隻手從她平坦的腹部鑽進衣服內,撫摸她的胸部!
她全身顫起雞皮疙瘩,拚命的抵抗,氣得好想殺了他!
「你……沒想到……」他沒想到藏在寬鬆衣服底下的身材如此完美,纖細的腰身,柔嫩吸指的肌膚,渾圓飽滿的胸部,她怎麼有辦法藏得住?
溫文眼裡早已是一片充斥情慾的黑暗,懷裡抱的是深愛多年的女孩,他癡心等待,苦苦追求了這麼多年,一直無法有結果。而此時此刻就在他的身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