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耀!」
「櫻嵐!」柏軍耀用力跟她揮手,神情也難掩激動。
這兩年他不是沒有回家探親過,但總是短暫見面馬上又要分開,不過這次不同了,他不用再跟櫻嵐分開了。
兩人深情款款地互望,直到柏軍耀走到她面前,櫻嵐貪戀地看著他,心裡還有種如身在夢中的不真實感。
緊接著,林國倫也出來了,家人熱烈地上前問候兩人,氣氛溫馨且感動。
「歡迎回家!」柏總裁欣慰地抱住他最疼愛的孩子。
「謝謝爸!」柏軍耀開朗地笑著說。
櫻嵐在外人面前還是一如往常靜靜地等待著,但內心抑不住狂喜的激動,嘴邊的笑意始終不曾消失。
他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外表更加陽剛充滿了男人味,一看到他,她不自覺地心跳加速……
「終於回來了。回家的感覺真好!」
林國倫在一旁和家人敘舊,眾人開心地哈哈大笑。
「櫻嵐,能看到你真好。」他看到櫻嵐,又以最快的速度過去,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對她的情意。
櫻嵐笑容可掬,禮貌地回應:「國倫哥,我也是。」
他傻傻地看著她,柏軍耀瞄到他們的互動。當下不著痕跡地靠了過去,攬住櫻嵐的肩跟大家說道:「大家不要在這裡聊了,我迫不及待地想回家看看,還有一堆行李要整理呢!」
「對對對!我還帶了不少禮物回來,趕快回家分給大家!」
林國倫被他一提醒,也樂得催自己家人回家。
很快地,兩家人各自坐上了自己的座車,啟程回家嘍!
這一晚,柏家傳出難得的熱烈笑聲。
為了慶祝兒子學成歸國,柏總裁吩咐廚師做了一桌大菜,用餐期間,一家人天南地北地聊著,開心不已。
柏軍耀趁空檔關心櫻嵐的近況,知道她還是很用功,課餘時間一邊準備甄試申請研究所,還一邊在學姐開的咖啡廳打工。
席間,柏總裁提醒兒子:「軍耀,現在回來台灣,你在家休息幾天,下個月就要準時到爸爸的公司報道喔!」
「嗯,放心啦,爸,我會好好做的。「經過在國外的獨立生活調練,他已經不再是兩年前的毛頭小子,如今的他成熟穩重得多,回來接掌家業正是時候。
柏總裁欣慰地點點頭,但還是把醜話說在前頭:「雖然你是我兒子,不過爸爸的公司可不好混哦!我會派很困難的工作給你,你先從基層的工作幹起,好好努力往上爬,只准成功,不許失敗,知道嗎?「
「是,父親,我會努力的。「柏軍耀故意正經八百地大聲回應,惹得家人們都笑了。
葉愛此時在一旁開口:「對了!軍耀,有空幫你妹妹介紹個對象吧!都二十一歲還不交男朋友,真讓人擔心。「
櫻嵐臉色一變,不悅地說:「我沒空交男朋友,我要唸書準備研究所的甄試,而且課餘時間還要打工。「
「你那個工作早就該辭掉了,又不是零用錢不夠用,浪費時間做什麼?「
櫻嵐沒有回嘴,只是靜靜地聽著。
自從上大二之後,她決定自食其力去咖啡廳打工,但這讓媽媽很不高興,覺得她出去打工是丟柏家的臉,但她堅持這麼做,磨練自己,因此母女兩人常委這事起爭執。
葉愛又繼續碎念:「你這個年紀,應該多出去玩、多交男朋友,青春不要留白。櫻嵐,你不要受媽媽影響,以為世界上沒有好男人,像你柏叔叔不就是最好的例子?軍耀更是沒話說,對了,那個林國倫也很好,我看得出來,他一直很喜歡你……」
正在吃飯的櫻嵐心驟跳了一下,柏軍耀的筷子停在半空中。
「男朋友不能亂交,要就挑最好的,我覺得林國倫是個值得信賴的男人,人品不錯,長相也不錯,跟你合得來,家世又好,錯過了他,真的很可惜。如果他追你,你就接受吧!」
柏總裁也站在妻子這邊,加入說服櫻嵐的行列:「柏叔叔也覺得你應該多交點朋友,不要那麼孤僻,國倫這孩子跟軍耀是好同學,我原本就認識,人真的不錯,好對象可遇不可求,你可以考慮試著交往看看。」櫻嵐還是沉默。
「林國倫如果約你,你不要拒絕跟他約會喔!「葉愛耳提面命。
櫻嵐被逼急了,不得不開口:「好啦,我知道了。我們本來就是不錯的朋友,其他的事就只能看緣分了!」
瞬間,她對眼前的豐盛料理胃口全無,草草扒光了最後兩口飯,推開椅子起身。
「我吃飽了!先上樓了。」
櫻嵐匆匆跑上樓,柏軍耀雖然在吃飯,但食之無味,心情隨之低潮。
他無法想像櫻嵐和別人交往的情形,想到有這個可能性,他的心彷彿跌入深深的海底,逐漸消失……
房間裡。
櫻嵐黯然神傷地坐在書桌前想心事。
她不懂,為什麼她對自己的愛情沒有選擇權?
更不懂,為什麼自己要一直等「他」?
她到底在等什麼?在奢望什麼?
這是場注定沒有結束的單戀。
柏軍耀不會愛上她的,他會找到更適合他,比她更好的女人陪伴他一生。
到那時,她能眼睜睜看著柏軍耀跟別的女人結婚,給與百分之百的祝福嗎?
不!她好怕那一天的到來,她做不到!
如果親眼看見柏軍耀跟別的女人結婚,她鐵定會心碎而死。
但是她又能怎麼辦?
柏叔叔絕對不會答應他們在一起。
她的單戀注定無疾而終……
同一時間,柏軍耀也坐在庭園裡一邊看著天上的星星,一邊發呆。
他知道林國倫一直很喜歡櫻嵐,從沒死心過。
他痛恨自己為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其他男人對櫻嵐展開追求,近水樓台先得月,比起來,他對櫻嵐的感情比誰更強烈、更深厚,為什麼他反而不能正大光明地追求她?
他不想不斷、不斷地背叛自己的心意。
她跟他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只是名義上的妹妹,他何必自我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