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位於新加坡殖民地心臟區的「萊佛士酒店」,是亞洲碩果僅存的十九世紀酒店,這棟英國維多利亞式的建築物,富麗堂皇的風格遠遠凌駕亞洲其餘高級酒店,無論歷史、名氣都別有一番懷古幽情,連英國女星也曾在此下榻住宿過!它的不同凡響可見一斑,難掩的典雅風采更是令人心折。
這樣高級的另類酒店,在此享樂代價是極高的,因此來者非富即貴,身處其間,總會帶給人們無上的虛榮感,在待者周到的服務下,幻想由自己是十九世紀的王公貴族,是優雅的貴婦,是輕搖紗扇的名媛,是公爵,是才俊,是一切顯赫的代名詞。
然而對於東方拓一來說,進出萊佛上酒店已經不是新鮮事了,抓住女人貪慕虛榮的心理,是他慣用的伎倆。
纖纖玉指優雅的舉杯,櫻桃小口啜飲萊佛士酒店最著名的雞尾酒新加坡司令,杜靚心偏頭可愛地輕搖她耳上的小銀耳墜子,隨即向她對面西裝革履的男子露出一個毫不設防的性感笑容。
「拓一,你說我那部『說謊情人』和范靜芬主演的『真假情話。』我們誰演得好呢?」杜靚心用她那黃鶯出谷一般的柔美嗓音娓娓地問。
拓一微微一笑,傾斜杯中的液體,把玩著酒杯笑道:「還用問嗎?傻女孩,當然是你演得好,范靜芬怎麼跟你比?誰都知道現在金像娛樂電影公司力棒的女主角是你。」
她驚喜的睜大塗了密密藍色睫毛膏的明眸,那模樣就像涉世未深的小紅帽。「是嗎?怎麼會這樣?」
「你居然不知道?」他憐惜的搖了搖頭,「說心裡話,你真是太純真了,人如其名,你心地太善良,完全不知道你已經取代了范靜芬在金像娛樂的地位。」
聞言,杜靚心霍然咬著下唇,幽幽地道:「哦,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范師姐就未免太可憐了。」
你居然還同情她?」拓一驚奇的挑了挑眉,誇張地喊,
「老天,現在像你這麼慈悲的女孩已經絕種了,不行,我今晚非要好好珍惜珍惜你不可!」
說著,他見機不可失便從桌面伸過手去,握住她執酒杯的柔軟小手,輕優地搓揉著。
嘖,杜靚心真是天生的尤物,儘管扮純真、裝可愛也不致令人產生反感,她的本錢就是那張天使面孔和魔鬼身材,無怪乎一當選新加坡玫瑰小姐就立即進人娛樂圈,兩部電影拍下來,現在更是各大名導的新寵,沒事就在娛樂報的頭版招搖賣笑,吹皺一池春水,被幾個無聊雜誌的票選推舉為「男人最想夜夜擁抱入眠的女人」。
真的不能怪他眼睛老是盯著她胸口看,色不迷人人目迷,眼前的性感佳人膚如凝脂、吹彈可破,胸前更是波瀾壯闊,她顯然很明白自己的優點,不管出席任何場合總是一襲低得不能再低的低胸禮服。
喏,今晚的她也是一襲銀藍色的低胸短洋裝,露出半裸誘人的酥胸也就罷了,比例恰到好處的長腿也完全暴露在外,他真恨不得自己是她胸前的那只蝴蝶別針,可以老死倘徉在她浩瀚的乳溝之中。
他當然知道她不是什麼善類.她之所以可以打敗新加坡娛樂圈的首席玉女范靜芬,完全是因為她的人幕之賓已經可以組成一支棒球隊了,娛樂圈有權有勢的名導製片都被她床上的特技弄得服服帖帖,心甘情願砸錢捧她,在這樣的情況下,想當然耳,她要不紅都難。
所以,對於杜靚心的艷名遠播,他早慕名已久,誰都知道東方家族的東方拓一既風流也下流,他從不否認這一點,她的風騷與他正是天造地設的絕配,這樣聲名狼藉的女人最適合他這種輕佻的浪蕩子,因為他最怕清純的良家婦女,她們總會在失身之後,楚楚可憐的挾處子之身,只想當東方夫人。
可惜,在他心目中。足以當東方夫人的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是他老媽,別的女人若想覬覦這個位只恐怕要等到地老天荒,因為他對自己目前這「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現況感到很滿意,也無意改變。
任由拓一搓揉著小手,杜靚心優雅的緩緩垂下眼睫,半嗔半嬌地笑,「討厭,你說……你今晚要怎麼珍惜人家?」
拓一微微一笑,低聲說道:「這裡說不方便,我訂了房間,待會到房裡去,我再告訴你。」
她霍地睜大雙眼,那豐富的表情就像她萬萬料想不到他會這樣公然挑逗她似的。
「哎呀,人家一點經驗都沒有,況且我家教好嚴的,你怎麼說這種話嘛。」她雙頰嫣紅如火,盈盈雙眼流轉著千嬌百媚的水波,渾身上下所傳達出來的肢體語言都與她的回答形成強烈的對比。
哦,她快不能呼吸了,已經暗示得夠清楚,東方拓一今晚要佔有她,還訂了房間耶,她真是會興奮死!
今天是他們第五次約會,當他第一次約她時,她就巴不得他會帶她上床,可是他卻一直沒有行動,就在她等得心急如焚之際,他終於提出要求了。
東方拓一的女人棗天啊,這頭銜光是用想的,她便覺得自己頭上已經嵌進橫行無阻的光圈。
誰不知道東方家族在新加坡的勢力無人可比,雄厚的資產富可敵國,政壇名人全部與東方家過從甚密,在商界,「東方財會」呼風喚雨;在黑道,「東方盟」雙手遮天,只要她能抓住東方拓一,那些導演、製片算什麼,別說當女主角了,就算要當女王也行。
拓一從面前這貪婪的女人眼裡讀到欣喜若狂的光芒,他談笑道:「好女孩,我知道你家教嚴,我們只是到房裡談談心、喝杯咖啡而已,這樣行嗎?」
那樣啊!」杜靚心咬著下唇,矜持地想了一會,才無比勉強地答應,「好吧,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哦。」
「我知道。」他笑得一派從容,隨口哄道:「像你這樣的婦女是不會隨便和男人到房間獨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