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性感無比的唇勾起一抹淡淡笑容。「眼前的情況好像不容我繼續獨樂吧,您不是有要事找我才打電話來嗎?」
她輕描淡寫地表示,「我沒什麼事找你,倒是你那位嚴厲又不解風情的父親要你馬上出現在他面前。」
「馬上?」拓一揚揚眉梢,稀奇地問:「他不是在北海道嗎?」 掌門人何時打道回府的?看來他逍遙的假期要結束了。
「剛剛飛回來了。」莫荷心很遺憾的說。
「有什麼事非我不可?」他以一款慵懶的姿態說:「我記得我有六個傑出無比的弟弟,個個都是人中之龍,他們應該比我更派得上用場才對。」
與母親閒磕牙他很樂意,可是提到父親他就興趣缺缺了,誠如母親所說,柬方盟的盟主是個嚴肅又不解風情的男人,他對那種一板一眼的人最沒轍了,真不懂當年他那幽默又充滿情趣的母親怎麼會嫁給父親?
「難道你沒聽過長兄如父嗎?」莫荷心一本正經的表示,「所以說,你跟他的地位是一樣的,你那六個身份卑微的弟弟算什麼呢,只有你有資格為你父親分憂解勞。」
拓一帥氣的面容拂過一絲笑意。「歪理。」
「不管如何,話已傳到,你回不回來隨你羅,不過子蔚已經奉老頑固的命令在酒店門口等你了,如果你忍心讓你忠心耿耿的屬下,在氣溫三十七度的燥熱室外苦等的話,我不反對你繼續對你的敵人攻擊下去。」莫荷心笑意盈盈.的又補了一句,「對了,代我向我那位無緣的長媳致上最崇高的歉意,壞了你們的好事。」
聽到她柔柔的嗓音消失在彼方,拓一立即很技巧地離開杜靚心的黏膩,他拉上拉鏈,扣回皮帶,穿上皮鞋,起身瀟灑的抄起西裝外套掛在肩上。
「拓∼,你做什麼?」看著他一連串俐落的動作,杜靚心還反應不過來的愣在床上。
「哦.抱歉,親愛的,我得馬上回去。」拓一對她愛莫能助的笑了笑。
她可能不知道,他向來都是「收放自如」的,絕不會因為貪戀美色而耽誤正事,反正美色對他來說俯拾皆是,錯失今天還有明天,只要他想,隨時有各種美女送上門來,因此他並不扼腕。
「馬上?」杜靚心一臉無法接受,看著他帥氣的俊容,她尖銳地問:「為什麼?」
天哪,煮熟的鴨子竟然要飛了?她不能承受!她不能承受!她被他撩撥得快瘋了,而他現在竟丟下她要走?
「寶貝,我也不想。」他伸手捧住她的頭,胡亂的親了親她的發,無奈的說:「可我老媽打電話來說我爸爸跌斷了腿,現在在加護病房,情況非常危急,如果我不出現,那麼遺囑上肯定不會有我這個不孝子的名字。」
「東方盟主跌斷了腿!」杜靚心驚呼一聲,隨即熱心地催促他,「噢,既然這樣,那你趕快去吧!我想他老人家現在一定很需要你,去晚了可不好。」
來日方長,要和他上床,她可以再製造機會,可是若是東方家的遺囑上沒有他的名字,那她一切的、心機就白費了,她可是很現實的,畢竟一個男人沒有了權勢,光有一張帥面孔是沒用的。
「你真是識大體又善解人意。」他在她額頭輕吻一記,擺手道別,恣意的走出酒店房間。
步出酒店,他一眼就看到敞篷跑車裡的顧子蔚對他露出一記苦笑。「拓一少爺。」
拓一慵懶的朝跑車走去,他指節輕叩車頂,揚揚眉梢,「好兄弟,你有必要如此自我虐待嗎?大熱天開敞篷車,想中暑?」
子蔚無奈的說:「盟主規定我開這部車來接你!」
「更是難為你了,這算什麼呢?禍誅九族?」拓一瀟灑的躍上跑車,「他知道我跟你情同手足,特別拿你當炮灰。」
子蔚踩下油門,苦著一張瞼刻意問他,「老盟主為什麼要拿我當炮灰?」
拓一毫無愧意地道:「當然是因為他飛日本之前所交代的事,我一件都沒照辦。」
「原來你知道。」子蔚吁了口氣,不過他還是顯得憂心忡仲,不知者還可以無罪,但知法犯法是最嚴重的罪行哪。
他就是不懂拓一少爺為什麼總是一曇歡跟他父親反其道而行,若是老盟主吩咐他終結某個越雷池的幫派,他就偏偏將對方收納在羽翼之下,經常惹得老盟主惱怒不已,而他卻是樂此不疲,一犯再犯,這樣劍拔囂張的父子關係,真不知道哪一天會爆炸。
拓一氣定神閒的淡笑,「知父莫若子,我很瞭解他的獨裁性格,我的那些『成果』他肯定氣得跳腳。」
就因為他父親的獨裁、霸道上慣的軍事教育與挑剔嚴謹,所以才會養成他今天如此浪蕩不羈的個性吧。他是長子,從他父親那裡領受到的約束也特別多,因此他的反叛因子才會比其餘手足都強。長子為重是常理,但在他們東方家不同,當家主持東方財閥的是排行第三的東方詠三,而最穩重的反而是他七弟東方毅七。其實,他並非全然因反叛而反叛,他只是不希望父親認為出自己可以號令天下、無所不能,七個兒子都要對他唯命是從,這樣的老人家稍一不順遂是很容易爆血管的,所以他便偶爾刺激刺激父親,讓父親的心臟堅強一點,以免他年紀輕輕就慘遭喪父之痛。
然而他知道,他這個長子的不受教是父親心底的最痛,父親老大不情願地將東方盟的盟主之位交給他二弟東方妄二,而東方財團則交給詠三,但骨子裡還是希望他這個長子能日來繼承家業,只是固執的不願求他,而他也樂得裝作不知道,長久下來,才會讓他們父子之間如此地「瞧不對眼」。他愛父親嗎?是的,即使針鋒相對,他還是深愛那個頑固的老人,而他也相信老人對他是愛之深、恨之切,只是基於大男人主義作祟,他們都不願承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