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就是你了,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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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但冷翼可不輕易放過她,又道:「還有啊,公主多吃點吧!」

  涵泠沒辦法,只得又把剩餘的丸子也全吃下。

  才吃完,冷翼又拿起絲帕,輕聲細語地道:「這裡沾上些湯汁了,我替公主擦擦。」

  「我自己來——」涵泠慌忙抬手想接過那方絲帕。

  冷翼握住她舉起的那隻手,柔聲阻止道:「不,這等小事,由我替公主服務便行了。」

  說著,便以怕擦破她皮膚的輕柔力道,小心地輕拭她的嘴角。

  他舉止溫柔,狀似深情,連涵泠都幾乎以為他對她是真心的。

  她知道他只是在作戲給其他人看,但明明知道,她的心還是忍不住為之悸動,沉醉在他這短暫而虛假的溫柔當中。

  如果……如果這是真的,那該有多好?她感傷地垂下眼眸,掩飾其中的失落。

  「咳咳!」

  眼前不斷上演的濃情密意大戲,讓兩位宮裡派來的大人好不尷尬,一頓飯吃得不自在極了。

  「駙馬對公主溫柔呵護,一往情深,實在令人欣喜,相信吾等回宮稟報後,皇上必定大感欣慰。」他們乾笑著道。

  一聽他們提起父皇,心繫父皇病情的涵泠立即追問:「我父皇目前身體狀況如何?他老人家可安好?」

  「回稟公主,蒙天保佑,皇上一如往常,龍體並無異狀,請公主安心。」

  「是嗎?」

  一如往常,那就是毫無進展了?

  父皇的病沒再繼續惡化,讓涵泠稍微安心,但也憂慮父皇的病毫無起色。

  這時,坐在她身旁的冷翼,發出一聲極不以為然的輕蔑冷笑。

  「真是禍害遺千年。」

  那聲冷笑極輕,對面的兩位賓客都沒察覺,但涵泠聽見了。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地傳入她耳中,頓時,一股寒意從背脊直透人心底。

  直到此時,她這才真正領悟到一個事實——他是真的很恨她父皇!

  到底為什麼?為什麼?

  她真的怎麼都想不透,他為什麼這般怨恨她的父皇,父皇他老人家究竟做了什麼,讓冷翼如此恨他呢?她美麗的眼眸中透出深深的迷惑與不解,這份疑惑已在她心裡盤據許久,只是她今天真的再也忍不住,想問個清楚。

  用膳過後,涵泠終於在冷翼離去時叫住他。

  「冷翼!」

  聽到涵泠的呼喚聲,冷翼停下腳步,略轉過身,但沒說話,瞧不出情緒的黑眸定定地望著她,只用眼神詢問她有何事?

  「我……可以和你談一談嗎?」涵泠捏著小手,緊張地舔舔唇。

  冷翼瞪著那濕潤的粉紅小舌,緩緩舔過唇瓣,禁不住幻想它嘗起來的滋味,他瞇起眼,只覺下腹一把慾火直燒,像個慾求不滿的毛頭小子般渴望悸動著。

  該死!他強自壓下那股焚身的炙火,不耐煩地問:「有什麼事?」

  他的口氣很粗暴,因為氣惱自己這麼輕易受到她的影響,「我……我們另外找個地方談談好嗎?」她轉頭看看四周,正在收拾餐桌、忙著撤菜的婢女僕傭們來來去去,實在不是個談話的好環境。

  「到花園裡去吧。」他不置可否地道,心裡倒是好奇起來,她到底想說什麼?

  兩人前一後到了花園裡,夜裡濁氣沉澱,百花的香氣更加清晰。

  山茶花在月夜下靜靜綻放,吐露著香氣,芍葯花淡雅的芬芳也隨風飄送,讓人忍不住想細賞那開得茂盛的花朵,但愛花的涵泠卻沒有賞花的閒情逸致,心裡只記掛著她想問的事。

  她轉身面向冷翼,鼓起勇氣問:「翼,你——討厭我嗎?」

  「你?」冷翼擰眉瞧著她,對她的問題感到納悶,但也沒有多問。

  「還好。」他有些窘迫地撇開視線,望著一株長得頗高的桂花樹,他無法直視那朋待的雙眼,所以只能逃避。

  還好?這個答案雖然無法令人感到驚喜,但涵泠已經很滿足了,她不敢奢求,只要他別像他們初識時,那樣斬釘截鐵地說厭惡她就好了。

  「那你……恨我父皇嗎?」這個問題涵泠問得更加遲疑,想知道他的想法,卻又害怕那是她無法承受的答案。

  涵泠的問題,讓冷翼略挑起眉,但這回他沒有遲疑,直接回答她。「是的,我恨他!」

  這句毫不遲疑的回答,讓涵泠心中倏然一緊。

  「為什麼?你為什麼這般恨我父皇?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冷翼沉默著,似乎並不想說。

  「求求你告訴我!」

  涵泠無法再忍受他的隱瞞,他為什麼那麼憎恨她父皇?而他眼中,為什麼有那麼多痛楚?在他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事?她真的好想弄清楚。

  「為什麼要問?你知道過去發生的事,又能改變什麼?」

  「或許我什麼也不能改變,但哪怕是我父皇犯下天大的錯,我也會盡力去彌補的。」

  「彌補?」冷翼滿臉譏諷。「你真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但要說彌補,那是永遠不可能的!」

  「到底發生過什麼事,請你告訴我。」涵泠堅持要知道。

  「我告訴你,我恨段璽善是因為——」他冷冷扯開唇瓣,可以想像當她得知實情時,臉上震驚恐懼的表情。

  他面容冰冷,一個字一個字地告訴她:「你那昏君父皇,害死了我父親!」

  「什麼?」涵泠極為震驚。「我父皇——害死了你父親?這怎麼可能呢?不可能的!」

  涵泠用力搖頭,怎麼也不相信。

  「不可能?哼!」冷翼直盯著她,像要凌遲她似的,緩慢說出當年的事。

  「十多年前,我父親有感於外戚橫行、奸臣當道,上書力諫皇帝肅清身側,鏟奸除惡,卻反被董奸臣等人設計誣陷。那昏君明知我父親忠心耿耿,卻聽信讒言,將我一家貶至邊城這個未開化之地,美其名是派駐邊關,實則如同流放。我父親一生忠心為主,卻落得這個下場,積鬱過度的他鎮日借酒澆愁,不久便過世了。我十七歲繼位為玄王,一肩扛起防禦邊關、建設邊城的重責大任,沒有一日敢鬆懈。這些痛苦……」冷翼恨恨地咬牙。「全拜你那個昏君父皇所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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