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難捨下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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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頁

 

  「嗯。」

  傅香濃點點頭,眉間卻染上輕愁。

  婆婆早逝,家中大小事皆由受皇上封為「太君」的奶奶掌理,聽說當年奶奶中意的孫媳婦人選,是當今國舅爺的獨生女,若非公公堅持守諾,天齊也認為該履行婚約,家道中落的她早被退了婚,根本踏不進南家門。

  所以進門後,奶奶從未給過她好臉色,對她言行舉止的要求更高,好在公公疼她、丈夫寵她,況且比起未出嫁時大哥的冷嘲熱諷,奶奶的嚴苛根本算不了什麼,只是若要她單獨去和奶奶商量事情,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忐忑,就怕惹得老人家不高興。

  不過,她既然答應要為秋娘爭個道理,也只能硬著頭皮去找奶奶談了。

  「咦,那不是保定哥嗎?夫人,看來將軍回府了!」

  采兒先掀簾下轎,一看見正在將軍府前和老總管談話的人,立刻興沖沖地回稟主子。

  「真的?」

  傅香濃跟著下轎,瞧見跟隨南天齊一起西行剿匪的護衛已回府,再也按捺不住這三個多月來的相思之苦,拎起裙擺往東廂臥房奔去。

  「天——」

  推開房門,一見著床上閉目熟睡的人兒,她立刻摀住嘴。

  一室寂靜,靜得她能聽見自己一次比一次猛烈的心跳。

  該怎麼辦呢?都成親三年了,她對丈夫的迷戀卻是一日勝過一日,光是這麼遠遠瞧著,她仍禁不住臉紅心跳。

  悄悄來到床前,只見沐浴過後的他任由滿頭烏絲披散枕畔,身上僅著的單衣微敞,露出壁壘分明的結實胸肌,連睡姿都和性情一般豪邁。

  凝望著丈夫因經年領兵征戰而曬出的蜜褐色臉龐,傅香濃忍不住伸指輕輕滑過眉間那道細看才能發現的刀疤,她的心揪著,彷彿那傷是砍在她心上,而非他眉間。

  她好怕啊……每回他領兵離京,她的魂也跟著他飛,一顆心千里懸著,拜遍了菩薩仍換不來一日好眠。

  他疼她、寵她,家書裡總是報喜不報憂,不想讓她擔驚受怕,天曉得這樣才讓她坐立難安,總要等到他回了家,像這樣真真切切地待在她面前,讓她能碰著、觸著,那隨他而去的一顆心才能安然歸位。

  但她不曾在他面前展露出一絲害怕,總是笑著送他出征、迎接他凱旋。

  因為她知道,自己嫁的不是普通人,她的夫婿是萬民稱頌的不敗將軍,是皇朝第一猛將,她愛他,更以他為榮,不能成為他強有力的後盾,至少也別成為他的牽掛。

  所以,她忍著經年累月的相思之苦,捱著日日夜夜的孤單,從不埋怨,不只是想讓他無後顧之憂,也因為他曾說過,最愛她這天塌下來也想自己頂著的骨氣與傻氣。

  呵,她是傻呀!

  傻到他說愛她什麼,她就心甘情願做什麼,傻得光是這麼看著他的睡顏,心裡就覺得好滿足、好開心,只要能待在他身邊,真是天塌下來都不怕。

  「天齊,我好想你……」她俯首,情不自禁吻了他眉心。

  「我也是。」

  南天齊睜開眼,見著妻子目瞪口呆的憨傻模樣,不由得笑了,還促狹地指指自己的唇索吻,羞得她一張臉霎時紅勝秋楓。

  「你、你裝睡!」

  她一眼就看穿了,剛睡醒的人哪有如此清明的眸光。

  「討厭!不理你——唔……」

  傅香濃抗議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就被他一把扯上床,翻身壓著她索吻,教她想不理都不成。

  其實打從門開的那一瞬,南天齊便醒了。

  原本只是想逗著她玩才故意裝睡,可是那柔嫩玉指像是萬般珍惜地滑過他的眉、撫過他的唇,輕而易舉便撩撥起他內心深處壓抑多時的渴望,從下腹竄燒的火苗迅即燎原,而能解他火焚之苦的,就只有懷裡這柔似水的可人兒了。

  「我好想你……」他吻著她的眼、吻著她的鼻,還想吻遍她全身每一寸肌膚。「香濃,我想你想得快發狂,如果可以,我一天都不想離開你……」

  「嗯,我也是。」

  耳畔傳來的愛語甜入心坎,比什麼都還動人,讓她大著膽子攀住他頸項,主動獻上香吻,只求一解這些時日以來累積的相思苦。

  這一吻,如天雷勾動地火。

  受此鼓勵,南天齊宛如一頭飢餓許久、終於找著獵物的豹子,濃烈的相思傾注在那彷彿將持續至地老天荒的吻也不夠,精亮的眸子牢牢鎖住身下嬌羞的美人,十指迅捷地剝除兩人之間所有束縛、障礙,只想真真實實感受到她的柔美與溫熱。

  如雨細吻由她鎖骨一路往下烙印,被他厚實大掌撫過的寸寸肌膚都像著了火,一路燒進她骨血裡。

  她溫順依著他所有索求,將自己心中滿載的柔情毫無保留地獻上,任他灼熱氣息隨著唇在她身上四處點火,她的神魂也跟著晃悠,飄飄然像上了天……

  第1章(2)

  叩、叩、叩!

  「天齊,有人敲門。」

  敲門聲驚動了傅香濃,連忙推了推壓在身上的男人。

  「門鎖了嗎?」瞧見她羞怯地點點頭,他便輕啄著那雙早被他吻得紅艷的櫻唇,說:「那麼,誰敲都別理。」

  叩、叩、叩!

  不想理,偏偏門外人不識相地繼續敲,像是不得響應誓不甘休,讓傅香濃怕羞地要他先將人打發再說。

  叩、叩——

  「滾!」

  已經「箭在弦上」卻被人壞了好事,不得不喊停的南天齊,火大得朝門口爆出一聲怒吼。

  「將、將軍。」門外來傳令的家僕嚇得結巴。「秦公公來宣,皇上有旨,傳您進宮覲見。」

  「知道了,下去!」

  不用他說,家僕傳完令便拔腿溜了。

  門內,南天齊劍眉挑揚,滿臉怒氣。

  「該死!我連偷閒一日也不成,都是那昏君——」

  傅香濃以唇封了他所有未及出口的怒言,憐惜地將他擁入懷中。

  「小心禍從口出。」她愛憐地以指梳順他一頭亂髮。「你的委屈、不滿,我全明白,可是你已功高震主,更得謹言慎行,否則萬一讓有心人傳話到皇上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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