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當年曾經是秘密,但在司空晨被立為太子後,就逐漸傳揚開來,她也沒什麼好瞞的。
「因為先帝一直不青睞他坐太子之位,他們父子都生性多疑,對彼此的猜忌之心很重。先帝有意讓他弟弟繼承皇位,奈何朝中老臣不答應,後來有人為司空晨出主意,建議他先立下功勳,使得先帝不得不重視他的才能,之後再爭奪太子之位就易如反掌。所以,他便到了我父親軍中效力。」
他點點頭,「倒是一招險棋,也只有他這麼狠得下心的人才做得出來。萬一他苦也吃了,皇帝還是不立他,又怎樣?我聽說他弟弟後來因病夭折,這件事……與他無關吧?」
聶青瀾咬著唇,「你不要把他想得那麼嗜血,他弟弟是因出天花而死,與他無關。」
「但是司空豪之死,卻與他有關吧。」
「那是因為先帝已把我們逼得無路可走……」她實在不願回憶起那件事。「先帝看出他想借我之勢逼他禪位,所以我們只好先走險招……」
李承毓攬住她的肩膀,「我明白那件事對你來說不是好事,我只是想知道,他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做法,對他來說是容易還是艱難?」
「你的意思是?」她抬頭看著他。
「他把你輸給了我,明明那麼不甘心,但大婚之日卻沒有近身報復,我只是在猜想,他是不是故意輸了你給我,只是為了下一步更大的舉動?」
「若是單純為了追緝司空逃兵而開戰,這一戰師出無名也不夠威風,兩國軍事實力相當,想吞下對方都不容易,一旦開戰,十年八年可能也分不出個勝負來。」
她對這件事背後的玄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見她蹙眉想得太過投入,李承毓低笑著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好了,也不要想得太費神了,我已經叫前線的邵輕侯全力搜集敵情線索,他比上官榮可靠多了,我只怕這些日子上官榮回報的東西,沒有多少是有價值的。」
「難得上官榮這次肯聽話帶隊出征,你不覺得有詐嗎?」聶青瀾心頭的疑惑層出不窮,「你是許他什麼好處?」
「他已經是吏部尚書,若不是兵部有公冷安鎮著,他早就想打兵部的主意。他的確是想利用這一戰撈些軍功,明擺這一戰事不會做大,很可能兩軍和談,無疾而終,他坐收漁翁之利。」
李承毓笑著輕撫她的背,「別發愁了,明天一早邵輕候的戰情分析就會送來,也許可以幫我們解開一些謎團。」
聶青瀾的胃部忽然一陣絞痛,忍不住彎低身子。
他見狀,急忙扶著她,「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有點胃疼,沒事。以前我遇到戰事緊急,心著急的時候胃就會痛,一會兒就好了。」她想對他說點安撫的話,但耐不住的胃疼讓她幾乎直不起腰。
「這些天不該讓你操心過度。」他忙將她抱起放到床榻上,吩咐下人去找太醫幫她看病,又讓御膳房做了一碗熱湯幫她暖胃。
當采兒將熱湯端來的時候,太醫已經診治完,開了一些藥湯讓人去煎。
她一邊把湯端上來,一邊笑說:「要是陛下有喜就好了。」
聶青瀾羞得啐她,「好個丫頭!出去!」
采兒笑瞇瞇地放下湯離去。
李承毓苦笑著搖頭,「這丫頭說的是心裡話,何苦罵她?」
「是你的心裡話吧?」她瞪他一眼,「居然連這丫頭都敢打趣我們,以後我可真不敢留你在宮中了。」
「我今夜就要留下,陛下不准嗎?」他的手掌探進她衣內,輕柔地幫她按摩胃部,又騰出一手來端起熱湯,先幫她嘗了一口,「湯有些燙,放涼點再喝吧。」
「嗯。」感受著他指尖的溫暖,她含糊地應著,疼痛似乎減輕了許多。她微閉著眼思量,「若是明日邵輕侯的信還是說不明白,我看,我們要另外想辦法了,或者……我們可以直接帕特使去見司空晨,若是把話攤開了,也沒什麼講不清的……呀!」
她正說著話,忽然他手指離開了胃部,攀到衣服下最高聳的地方,重重握住。
聶青瀾一下子睜開眼,羞澀地斥道:「和你說正經話呢。」
李承毓低下頭,「我也在做正經事,我不希望在這時候,我們之間有第三人存在。」
他抽回手,捧起一碗熱湯笑吟吟地餵她喝下,最後一口剛飲畢,他便猝然將舌尖探入她口內,攪動得她氣息大亂,熱湯的味道和彼此的呼吸全部融在一起。
她喘息著呻吟,「承毓,我的胃……」
「我幫你。」他已解開兩人的衣服,肌膚貼合在一起時,他的唇由她的胸口往下烙印。最疼痛的一點被他柔軟的唇瓣吻過,不知道是抽痛忽然加劇,還是這種極致的愉悅讓她忘了疼痛,她本能地抱緊他的背脊,將身體與他貼緊。
「陛下,藥湯已經煎好了。」采兒忽然回來,在門外悄聲稟報。
聶青瀾回過神來,但兩人交纏的身體根本停不下來,她只有努力壓抑著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先放在門口。」
「太醫說,若是藥涼了就不管用了。」采兒還沒意識到屋內發生了什麼事。
李承毓停下來,笑看著身下的人兒羞窘的樣子,拉過被子將她的身子密密實實地遮住,然後才披上外衣下地去開門。
門一開,采兒見到長髮披散、衣衫不整的他時,一下子便明白過來,小臉紅得和蘋果一樣,忙將藥碗塞到他手中,低聲說了句,「奴婢冒犯了。」就拔腿逃跑。
第12章(2)
聽著門口李承毓發出的低低笑聲,聶青瀾好氣又好笑地說:「你該不是故意的吧?」
「即便是故意的又怎樣?」他慢條斯理的轉身,將藥湯端來,「要我餵你喝,還是……」
「我自己又不是不能喝。」她搶過藥碗,一口氣喝個涓滴不剩。
他傾身,將她手中的藥碗拿過,在她耳邊曖昧地吹了口氣,「繼續?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