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連日來的國際熱線,他自認和金海活的感情已經突飛猛進、一日千里,甚至,他根本已經以為自己是她的未婚夫了。
「三哥,你不要去!」奕南臨出門前,中中抱著他,死命不讓他走。
「你這是幹什麼?」奕南一根一根扳開她的五指爪,對她的舉動又好氣又好笑。
「總而言之,我不會讓你離開我!」中中又掛回他身上,竭盡所能的纏住他不放。
哼哼,雖然她是小孩子,不過她也多少懂一些,看他們每天講電話的熱情勁兒,今晚一見面,他們不「那個」才怪哩。
她怎麼可以任由她三哥獻身給金姐姐,那對盧姐姐太不公平了,她一定要想辦法阻止才行!
「讓他去吧,這種人留著也沒用。」奕北冷嘲熱諷地說。
「我說三少爺呀,那種女人有什麼好,你還不如去約泳……」芳嫂住嘴了,幸好她沒一時口快把詠歌的名字結講出來,否則詠歌肯定不會開心。
奕東獨裁地道:「奕南,現在我以大哥的身份命令你,你不准和金海恬有任何來往,也不准你去接她!」
「哪裡那麼嚴重?」奕南丟還給他們一個笑容,皮皮的根本不理他們的警告和抗議,今天他是接定金海恬了,誰也無法阻止他!
大家正鬧成一片之時——
「電視……」行優原本閒適地在吃水果,但此刻她眸光定格在電視螢幕上,攏起了秀眉。
「你說什麼,行優?」奕西靠過去,傾身溫柔的問她。
他們是家裡唯一沒有加入戰局的一對,不過,當然他們也是希望奕南能留在家裡最好。
「詠歌出事了。」行優凝重地說。
奕西將目光投向電視螢幕上,他的臉色也變了,他心一凜,嚴肅地揚聲道:「大家安靜!」
頓時,每個人都安靜了下來,在家裡奕西說話向來很有份量,起碼比奕東那強制手段受歡迎多了。
大家的眼光一致集中在電視螢幕上。
現在為您插播一則最新消息,今天下午五點五十分,土城發生一起槍擊案,兩名歹徒還在與警方對峙,超級日報盧姓女記者在案發現場受到流彈波及,目前正送醫急救中,傷勢應無大礙……
「天啊!」中中第一個失聲叫了出來。
瞪著電視螢幕裡的那則突如其來的消息,奕南的心直往下沉。
詠歌受傷了……
奕北挑起了道剛厲的眉朝著奕南逼近。「詠歌受傷在醫院,這樣你還要去機場嗎?」
奕南擰著眉頭。
捫心自問,他當然想去看詠歌。
可是,他的心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向著詠歌呢?自從她生日之後,這幾天他已經刻意不去想她了,他也努力把重心放在金海恬身上,該死的老天,竟用這種方法要來考驗他的真心!
「詠歌在台灣沒有親人,大家一起到醫院看看她。」 奕東宣佈。
芳嫂大感安慰地道:「好好,大少爺說得對,大家一起去,她一個女孩子無依無靠的,現在又受傷了,沒人探視怎麼喲……」
「你們去吧,我要去機場。」奕南穿起風衣,頭也不回的走出大門。
他知道自己此舉鐵這會招來天怒人怨,可是他已經決定了,在他未證實自己的心之前,他不會輕易行動,要不然可就糗大了。
畢竟他一直當詠歌同性,詠歌她……她大概也把他當姐妹淘吧,而新聞不是講了嗎?她的傷勢應無大礙,所以他何必在第一時間搶著去看她?
「三哥!」中中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的盧姐姐被槍傷了,而她三哥意冷血的執意要去機場接那個金姐姐?
「沒良心的傢伙,讓他去!」奕東憤憤然地把大門用力甩上,大有斷絕兄弟情之意。
* * *
上了高速公路之後,奕南一路都以一百二十的速度狂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有把車開得這麼快的一天。
他心緒紛亂,詠歌不知道傷得怎麼樣了?她怕吃藥,也怕打針,可是被流彈波及不可能不用開刀吧……
該死的歹徒,眼睛不會放亮一點嗎?要傷就去傷那些警察,傷害他的小詠歌就太該死了!
帶著忐忑的心情來到機場,奕南頻頻看手機,直盼望它會響,為他帶來一點盧詠歌的汛息。
他懊惱的鎖緊眉宇,既然如此牽掛她,他何不乾脆跟大家過去醫院算了,來什麼機場嘛,太口是心非了。
奕西應該會打電話告訴他情況吧,畢竟奕西從來不會對他咄咄逼人,況且,他想,奕西早就看透他的心,遠比他自己還早看透。
「嗨,奕南!」
有人搭上他的肩膀,奕南轉過頭去,就見金海恬微笑的站在他身旁,也算半個明星的她,戴著一頂咖啡色圓帽,遮住了她大半個臉頰。
奕南定了定神,他不能再想詠歌,他應該要在乎的女孩是金海恬才對。「我怎麼沒看到你走出來?」
金海恬微微一笑。「透過關係,我從特別通道出來的。」
「原來如此。」他想試著對她笑,可是卻一個微笑都擠不出來,都什麼時候了,詠歌情況不明,他當然笑不出來。
金海恬很自然的將行李交給他,神秘地笑道:「謝謝你來接我,到我家去坐坐吧。」
「去你家?」奕南一怔,去她家可不是輕鬆的,她老爸是商場有名的狐狸,要是知道自己這個有名的花花公子在泡他女兒,不來個三堂會審才怪。
「對。」金海恬拂拂頭髮,眉梢輕揚,無比美麗。 「你還不知道吧,我自己在敦化路有一層公寓,樓高三十二層,有一面景觀窗,視野很好,可以看到台北市美麗的夜景。」
經過連日來密集的通話,她發現屠奕南似乎不是她原先設想的草包男人,他雖浪蕩,但有個性,男子氣概更是十足,這與她欣賞剛強男人的擇偶條件不謀而合,所以她不排斥和地進一步交往看看。
「我們走吧。」金海恬輕快的挽住他的手。
奕南被動的由她挽著離去,他知道自己此刻看起來的樣子一定道貌岸然極了,可是他一點都無法控制自己的面都表情,讓自己稍稍露出一些得逞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