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一,進來一下。」王宇寰也不囉嗦,指著後頭的休息室道:「主恩,你看一下店。」
「沒問題。」目送兩人進入休息室,她往吧檯內的高腳椅一坐。
唉,愛情實在很磨人,相愛困難,真的兩情相悅了,又有好多麻煩,不想愛,可偏偏已放不下。
即使廷秀臨回國之前,已幫她把勇氣充得滿滿的,讓她可以充滿信心地在這裡等待他回來,但她卻還是不安著、想念著,總怕又出現什麼變數,懷疑自己的勇氣不知道夠不夠用。
第10章(2)
清脆的風鈴聲響起,那是店門被推開的聲音,她隨即回神,看向門外,驀地一震,掛在唇角的營業用笑容也瞬間凝住。
是她思念過頭了嗎?為什麼她覺得剛踏進店內的這個男人,有幾分酷似廷秀?
男人噙著難以忽視的存在感前來,深邃瞳眸染著狂野的落拓笑意,往她眼前的位置一坐,教她心頭一震。
「咖啡。」男人的嗓音低沉,猶如低昂的大提琴聲。
「呃,好的,馬上來。」向主恩驀地回神,忙著煮咖啡的當頭,又分神去偷看他。
她絕對不是變心,而是這個男人的眼神確實和廷秀像極了,尤其當他似笑非笑的揚唇,那帶著慵邪氣息的模樣,簡直和廷秀一模一樣!
所以,當咖啡送到他面前時,她還因為抽不回視線,不小心滴了一滴咖啡在吧檯上。
「抱歉。」
「沒關係。」男人不以為意地端起咖啡,先在鼻間輕嗅,再緩緩淺啜一口,接著揚起濃黑的眉。「果真是能夠瞬間醒腦的抹茶。」
向主恩一愣,更像見鬼似地瞪著他。「向主恩?」宗臣樺勾斜好看的唇。
「你是——」那說話的語調、相似的神韻,再加上知道她的名字,讓她想到好友曾提過,宗廷秀有個哥哥,是拓荒者集團的總裁。「你是廷秀的大哥?」
「聰明的女孩。」
「你、你好,我是向主恩。」她開始緊張,甚至感覺胃部有點抽搐。
宗臣樺又是一笑。「我知道。」
「請問你今天來是——」驀地,她像是想起什麼,防備地注視著他。
「看你。」
「看我?」她瞳眸微轉,思索他的來意,然後鼓起勇氣道:「……我不會跟廷秀分手,不管怎樣,他都會保護我,也不會離開我,我也會努力追上我們之間的差距。」
頗具興味地揚高濃眉,宗臣樺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見另一頭長廊走出兩個男人,極為自然地走進吧檯內,其中一人往她肩上一勾,雖說她明顯一僵,但終究沒有撥開。
「這麼做,你覺得如何?」倪惟一神色不悅地摟著向主恩,回頭直瞪王宇寰。
「惟一……」王宇寰一臉無奈。
「你覺得好?」他冷著清俊臉龐質問。
「這不是好不好的問題,我無所謂,我只是為你好……」
倪惟一冷哼,「到底是為誰好?」隨即繞過吧檯離開。
「惟一!」
兩人追逐而去,留下怔愣的向主恩,還有看完一齣戲正等著她解釋的宗臣樺。
「呃,他們和我……就像兄妹。」她笑得很乾,說得很結巴。
除了這麼解釋,她還能說什麼?說事前綵排?但能說嗎?那是兩位大哥的隱私啊。
宗臣樺沒追問,只是輕點頭,但表情卻很令人玩味。
「不是你想的那樣,廷秀知道我跟他們就像兄妹一樣!」天啊,別鬧了,他哥哥幹麼剛好在這當頭出現?是怎樣?天要滅她?因為她不懂珍惜,老是想要逃離,所以老天決定替她解脫,讓她孤獨個徹底?
「你又知道我想什麼了?」宗臣樺笑得很壞心眼。
「先說好,我只是扮演一個煙霧彈的角色,請你千萬別誤會。」事到如今,說她卑鄙也好,自私也罷,她的愛情得來不易,不想輕言再放棄,所以她決定把一切吐實。
就在她解釋完後,轉身忙碌之餘,宗臣樺掏出手機撥了電話,簡單幾個字,就將對方惹得像只發狂的獅子。
「真的有男人摟她?」
「千真萬確。」宗臣樺一臉唯恐天下不亂的嘴臉。
「大哥,你到底是去幹什麼的?」宗廷秀在那頭吼。
「幫你看她。」
「是看住她!」
「我看住了,用我的雙眼緊緊看住,難不成你希望我用手將她摟得緊緊的?」
他低笑。
「你!」宗廷秀再也說不下去的按掉手機。現在,他只想趕緊回台灣,至於名醫……拖著走!
宗臣樺則是懶懶望著向主恩在人潮漸多的咖啡吧裡來回穿梭,悄悄為了明天的好戲而笑咧了嘴。
翌日下午。
無國界咖啡吧在迎接倪氏夫妻到來之後,隨即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可是偏偏有三個男人硬是賴在店內喝咖啡。
只見其中一人不知道跟王宇寰說了什麼,他便決定讓他們在窗邊的位置坐下,並替他們煮咖啡。
被迫坐在相親席上的向主恩在看清來人之後,不禁趕緊撇開臉,暗自哀嚎。
其中一個她絕不會認錯,就是昨晚上門宗臣樺,至於其他兩名陌生人她雖不認識,卻總覺得他們的視線不斷地纏繞著她,打量著她。
昨天,她試著聯絡男友,可是不知道怎麼搞的,他的手機一直呈現關機狀態,她打到天亮也依舊是關機中,教她開始擔憂會不會出現什麼變數。
「不知道向小姐家裡還有什麼人?」
眼前看起來慈愛的婦人輕問,向主恩連忙回過神,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卻聽見身旁的倪惟一不耐地出聲。
「媽,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說?我問這些問題很基本啊。」
垂下眼,向主恩還是沒有接話,總覺得這個問題如坐針氈讓她覺得好棘手,開始擔心未來她是不是也要經過宗臣樺這麼問。她知道宗家父母已經不在,可是長兄如父,壓力之於她,一樣存在。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彼此相愛不就夠了?」倪惟一毫無感情地陳述著,一把將她摟進懷裡,但動作半點溫柔皆無,甚至有點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