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中的眉頭愈蹙愈緊。「你怎麼可以不在乎?難道你不喜歡顏姊姊了嗎?」
「她那麼任性,又那麼驕傲,我沒理由再喜歡她。」他冷冷的告訴中中。
中中憤怒嘶叫。「你太過分了!明明就是你的錯,你還這樣說她!」
「中中!我是你大哥!」他也火了,這吃裡扒外的小妮子,也不想想是誰在為她辛苦、為她忙,居然一徑的幫著別人講話。
「就算你是菩薩我也要講!你根本就是塊大木頭,你一點兒也不瞭解女孩子在想些什麼,你太笨了!」中是仰著小臉瞪著她大哥,她緊緊的握著拳頭,眼眶紅通通的,為她心愛的偶像感到委屈。
他眉心的鬱結益加濃密。「你居然敢這樣說我?」
中中忿忿不平的道:「你太傷顏姊姊的心了,她要跟別人拍吻戲,你一點也不在乎,我討厭你!大哥!我討厭你!」
她說著說著也要奔出去,卻被奕南一把抓了回來。「你出去幹麼?你就住在這裡,別學人家奔出去,傻蛋。」
「對呵。」中中這才回到現實,可是她依然用仇視的眼光看著奕東,好像他大哥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個大壞蛋似的。
「統統出去!」奕東煩躁的甩上門,把他們全關在門外。
室內只餘他一人,屏幕裡的美麗人生正在上演,而他的人生卻因樂童憤而出走而殘缺了。
是嗎?他一點兒也不瞭解女孩子嗎?
說到底,今天的爭吵不就是因為他們都太在乎彼此了嗎?他明明就不喜歡她拍片的,可是他卻一直沒有坦白的告訴她,現在好啦,反而讓她誤會他不重視她,誤會他對於她與別人拍吻戲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誤會可大了,天大的誤會!他會沒有感覺?他的感覺可惡劣了!
燃起一根煙,他愈想愈苦惱。
他並不是有心要說那些話的,只是他覺得自己彷彿沒有自信捉住一個明星。
一直以來,他對她都不坦率,如果他率真些,早點講出他的真心話,不就沒有今天的風暴了嗎?扮什麼風度朗朗、善解人意嘛!
都怪他不斷的在懷疑她給他的愛是不是真愛,也一直懷疑會不會她根本還不懂什麼是愛的真話,其實他不應該懷疑的,如果他們不相愛,如果她不愛他,那麼當時在紐華克機場,他們好不容易相見時,他們就不會激動擁抱得久久不捨分開!
他回想到當時他們一直錯過相見的機會,他的內心是多麼的扼腕,那份若有所失的感覺直到與她見面才修補完好,那種感覺刻骨銘心,他怎麼可以說他們不相愛呢?
管他什麼年齡不年齡,身份不身份,有人尋覓了一輩子也無法獲得真愛,而他找到了,既然找到了,他就該好好珍惜,豈可再錯過?
可是,傷害的話已經說出口,他要如何挽回呢?
第十章
衣香鬢影的企業家領袖酒會,與會者都是政商名流,華麗的會場以及紳士淑女們考究的衣著,交織成一片上流社會的繁華景像。
奕東一個人端著杯雞尾酒走出會場,會場外是座大型游泳池,在月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但有幾許寂寥的感覺,就像此刻的他一樣。
今天他本不想來的,偏偏奕西出國考察,奕南不知所蹤,最好用的奕北部臨時得了腸胃炎,上吐下瀉兼發燒,現在還可憐的抱病在床,什麼都不能吃,在無人可頂的情況下,他只好自己來了。
距離他與樂童不歡而散已經五天了,誰也沒主動找誰,他不知道他們這樣算是什麼?就這麼分手了嗎?抑或這就叫冷戰,看看誰先憋不住,舉白旗投降。
依他的瞭解,他知道樂童不可能拉下臉來找他言和,她也是屬於倔強一族,而他也不願去扮演那只投降的烏龜,那天把話好得那麼滿、那麼絕,現在叫他去找她,他真的覺得要跨出這一步,好難!
難道這段感情就這麼消失了嗎?來得快,去得也快,他還沉陷在愛情當中,愛神卻已抽身遠退。
報上說樂童已經與電影的拍攝大隊到巴里島去了,他們拍到那場親密接吻戲了沒?她與那姓任的小子會不會真迸出什麼見鬼的火花來?她——她有沒有一點,一點點的思念他呢……
「屠總裁,什麼事情煩心,怎麼一個到人外頭來了?」關淇笑盈盈的朝他走近,獵物落單是她的絕佳機會,聰明的人都會把握。
屠奕東這個男人她很心儀,尤其是上次他送她回家,路途遙遠,他一句抱怨都沒有,還那麼關心她的身體狀況,現在這種好男人已經很少了,她覺得他們旗鼓相當,如果他們結合那就太完美了。
「沒什麼。」他才不會那麼隨便把自己的心情吐露給一個野心勃勃的女人知道哩。
「不是沒什麼,只是你不願與我分享罷了。」關淇突然很一針見血的說了句,接著,她笑了笑,不以為意的道:「真的很謝謝那天你送我回家,我說要請你再吃一次飯,不知道什麼時候有這個榮幸?」
「舉手之勞而已,關小姐實在不必這麼客氣。」他才不要再和這個女人吃飯哩,她的妄想症那麼嚴重,跟她吃過一次飯就說她不承認也不否認要嫁給他,如果吃第二次,她就承認她已經嫁給他了,那還得了?
關淇面不改色地說:「屠總裁,其實我也不想跟你這麼客氣,反正以後我們很有希望成為一家人的,不是嗎?」
他皺了皺眉。「我不懂你的意思。」
又來了,又來了,這個女人的妄想症又來了,如果選全國十大女傑出青年獎時,他一定推薦她,妄想得那麼徹底,傑出!
「上次我跟你提過的,屠、關兩家聯婚,不知道你考慮得怎麼樣?」她眼裡閃著亮晶晶的光芒,專注的看著他說:「我們兩家聯婚一定會轟動政商界,到時候我三個姊姊必然知難而退,日風集團的下任董事長非我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