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裡已有一個人,正是西裝革履但面無表情的奕北。
曉鎮翩然一笑。「總經理早。」
這些日子他們相處得很偷快,現在的她已經比較能進入狀況,總能適時的做好她秘書的工作,他雖然還是每天對各大主管發飄,但她並不在他發部的範圍裡。
奕北撇撇後不宜一詞,對她的問早聲充耳未聞,他瞪著電梯門,把她當成透明人。
曉鎮納悶的看著他不苟言笑的英挺側臉,她得罪他了嗎?應該沒有啊,昨天下班前還好好的,甚至他還叫頂樓的餐廳送了兩杯香濃的咖啡下來跟她一起喝,怎麼今天卻對她板著一張撲克臉?
大概是哪個主管又惹他不順心了吧,她記得昨天業務經理將他搞得很火大,凡掃到颱風尾的都慘遭池魚之殃,可能他的火氣還沒消。
曉鎮微微一笑,她不會跟他計較,因為她知道他對居氏有多認真,他會每天對主管發牌氣也是求好心切,這點她相當瞭解。
兩人走進辦公室,奕北的態度依然冷漠,他主持完早餐會報後就離開公司,曉鎮則專心處理份內的工作,直至下午他回來,臉色比早上還難看N倍。
『』大伙自愛點,總經理今天下午心情不好喲……」這個訊息像傳染病般,很快的傳遍整棟屠氏大樓,每個人都怕自己變煙灰,因此都戰戰兢兢地嚴守自己的崗位,不敢隨意離開。
「紀曉鎮,你進來!」
在奕北進總經理室一個小時之後,曉鎮被召喚進去。
站在他寬大的辦公桌前,她慕地感覺四周空氣比冰還冷,他渾身凝結的寒意更足以冰凍她。
奕北盯著她,怒火幾乎在頃刻間就宣揚開來,他惱怒的問:「我哪一點刻薄你?你為什麼要出賣公司?」
曉鎮一怔,他這把無名火是從何而來?看來他大概又被什麼事氣得在誅連九族,於是她維持一貫漢松的脾氣,「總經理,我不懂您在說什麼。」
「還跟我狡辯?」他沒好氣的接口,「你把公司的機密資料洩露給司徒騰是對嗎?」
她的眉烽在瞬間妞得緊緊的。『我不懂您在說什麼。」
「還想抵賴?」奕北不信任的眼神直看到她臉上。「今天我志在必得金歐集團的上億工程被司徒騰吳給拿走了,底標只差一百萬,屠氏輸得如此接近,太可笑了,事實不是很明顯嗎?司徒騰吳利用你得到屠氏集團的底標,再輕輕鬆鬆的加進一百萬拿走我煞費苦心行已久的工程,這是我第一次在商場上失利,這都是拜你所賜!」
曉鎮像被人用釘子打在地板上般不能動彈,面對他的咄咄逼人,她勉強回話,「我想您誤會了,總經理,我真的沒有洩露公司的機密……」
奕北不理她的辯白,立即打斷她,直截了當的問:「那麼回答我,早上你在公司大樓外和准碰頭?
曉鎮頓時啞口無言,無奈的坦白,「司徒先生。」
為什麼那麼巧?屋漏偏逢連夜雨,司徒騰吳只是路過跟她打個招呼,卻被奕北誤解為她出賣公司機密,這太冤枉了。
「那就對了。」奕北冷冷的道:「早上我親眼目睹你們私下碰面,但我沒想到你會那麼卑鄙,居然利用公司的情報做人情,究竟司徒騰吳給你什麼好處?司徒家族的股票嗎?或是一棟樓房?這些我也給得起,紀曉鎮,你沒必要胳膊往外別,這不夠聰明!」
她鎮贏的站著,眼底是一片固執,唇邊則是受傷的神情。「雖然我經手過標單,但我約沒有出賣公司,請您查明。」
「我已經查明了,你就是我查明之下的叛徒!」他的語氣愈來愈高亢、愈來愈氣憤,甚至尖酸刻薄的說:「是不是司徒騰曼的追求讓你昏了頭,所以你追不及待要將你所知道的都告訴他,那些名門分子的把戲,沒想到對你那麼受用,說到底,你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女孩罷了。」
曉鎮的臉色變白,腳打在原地,眼光直勾勾的看著奕北,不相信如此傷人的話是從他嘴裡吐出來的。
「不許你用那種眼光看我!」他頒亂的命令者,她的眼光令他心煩氣躁,活像他在誣賴她似的。
她收斂起受傷的目光,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就因為我是您的秘書,職位在期之下,所以就必須接受您無理的懷疑嗎?」
「你的意思是說我冤枉你?」他的眼光更加凌厲,指著門板,憤怒的斥喝,「出去!你出去,我今天不想再看到你!」
語畢,他旋身面對玻璃帷幕,擺明了不想看她的瞼。
曉鎮深吸了口氣,為了姊姊,她不能和他爭,縱使她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錯,可她還是爭不過一勁在氣頭上又毫不講道理的他。
「是的,我出去了。」壓抑著心中某種被冤枉的屈辱,她謙卑且迅速的退出辦公室,再不走,她怕會掉下自己最不情願見到的淚水。
看著連決出現在他面前的三隻狐狸,奕北有種失而復得的「喜悅」。
「你們總算知道要回來了。」他哼了聲,盯著眼前三個人,很嫉妒的發現他們臉上煥發的光彩正是量近霉運當頭的他所欠缺的。
「當然,這裡是我們的家,你是我們的好弟弟嘛。」奕南攏住奕北的肩頭,下午他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返抵國門,老早就知道晚上會看到他沒好氣的撲克臉,他們都很明白向來最恨貪逸惡勞的他,絕不會那麼輕易的原諒他們私自出走的作為。
奕北譏誚地冷笑一記,話裡帶利地說:「好兄弟,真的是好兄弟了,你們把公司丟給我,自己跑出去玩,一玩就是一個月不回來,對公司不聞不問.棄公司於不顧,你們這種行為對得起祖父在天之靈嗎?"
屠氏集團是他們祖父一手創建的心血,曾經一度差點敗在他們那位嗜好扮演黑社會的老爸手中,所幸又被他們英明的小叔給挽救回來,能有今天的風光,他深知守成難的道理,所以對他們三人此種不負責的行為簡直唾棄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