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董事長,我……我去送郵件了,大家再見!」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情會變得這麼壞!
塞東西到她嘴裡餵她吃東西,那沒有什麼,只是兄妹友愛的表現而已!特地買她小時候愛吃的甜點給她吃,也沒有什麼,舜哥本來就很疼她,他就是這麼體貼的人。
她悶悶的離開,心情猶如洗三溫暖,一下開心一下悶悶不樂,她告訴自己,必須調適過來才行。
待蘇以蕗離開後,丁蓮忍不住笑出聲來。「阿舜,你很壞心眼耶。」美得冷艷逼人的名模,竟粗魯的槌打起呂舜。
「無毒不丈夫啊,嘖嘖。」連秘書李肖玉也忍不住嘖嘖有聲,狠瞪那個一臉溫煦笑意的男人,掀掀嘴唇訕笑挖苦道:「不知道老董事長知道,他兒子欺負他寶貝女兒,會是什麼想法哦?」
「沒有辦法。」呂舜輕輕一笑,回頭,用溫柔儒雅的笑容,對兩個知情的女人說出不符合他好人形象的言詞,「我這人,就是心機重。」
第3章(1)
在好人外表下的呂舜,是個心機重的男人,就算是對自己看中的未來老婆人選,也一樣不放過。
「其實只是你變態吧!」
指控他變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三年來擔任他的女伴,與他出席各種社交宴會,製造假緋聞消息的好朋友,丁蓮。
是大學同學的兩人,面臨了同樣的煩惱,各自心有所屬,但卻無法表達——
呂舜無法對外宣稱,他愛上了自己的繼妹,因她太年幼,若他出手,根本就是犯罪。
而蓮嘛,則愛上一個曾重挫她高傲自尊的男人,想愛,卻又不甘心成為對方眾多女人之一。
同樣條件優異的兩人,身邊自然多的是想幫忙介紹對象的親友,多到讓人崩潰,但又無法拒絕,於是原本感情就不錯的兩人,一拍即合,協議當彼此的煙霧彈。
「一個十四歲的未成年少女,懷著兄妹之情依依不捨的表白,你也能扭曲對方的心意,呂舜,你是變態的蘿莉控。」丁蓮帶著美美的笑容,優雅地指控。
「她說愛我。」面對指控,呂舜笑容依舊,像是什麼都說好的好好先生,但真的還滿變態。「那麼,就要愛到底。」
「你讓我想報警了……」呂舜的執著讓丁蓮翻白眼。「真是可憐的小蕗妹妹,好想抱抱她哦,你這個壞心的惡狼大哥!」
他沒有否認,他很壞心。
他回想起八年前,那位艷名遠播的蘇艷艷女士,無預警地給他父親離婚協議書,簽完就丟下,拉著女兒整理行李準備搬出他們家的那一天——
呂舜剛結束要人命的期末考回家,正打算帶心愛的小妹出去晃晃,前兩天她非常可愛的打電話給他,要他期末考加油,讓他忍不住笑了。
可一回到家,卻從頹喪的父親那裡聽見,他們即將分開的消息。
「艷艷要跟我離婚……」健壯的父親像一夕老了十歲,臉上帶著不可置信的苦笑。「無法挽回了,阿舜,我失去她了,我還是不懂,我做錯了什麼……」
呂舜不敢相信的上樓,打算跟那無情無義的女人爭論,起碼……把一起生活了兩年,已經和他們有深厚感情的小蕗留下來,他捨不得,不願讓她走。
嗚嗚嗚……
細細的哭聲從小妹的房間傳出來,他滿心的憤怒因為這哭聲而削減不少,腳步一旋,來到蘇以蕗的房間,循著聲音,在衣櫥裡找到了哭花臉的她。
「小蕗……」她躲在衣櫥裡,以為就可以躲過母親將她帶離這個家嗎?呂舜心疼得無以復加。
「舜哥,我不要出去,我不要!我不要跟你們分開,我不要!」十四歲的少女崩潰大哭。
無論怎麼勸她,她就是不肯離開衣櫥,逼不得已,他只好勉強的鑽進衣櫥裡,把嬌小的她抱滿懷。
「嗚……舜哥……我不想離開嘛,我想要跟爸爸一起住……」
衣櫥夠躲進一個十四歲的少女,但再加入一個二十歲的少年,也太擠了點,不過感情很好的兩人不在意這一點,蘇以蕗坐在他腿上,撲進他懷裡大哭。
「我不要離開這裡,我不要出去,媽咪會帶我走,我不要走……我的家在這裡……」雖然搬過無數次家,說過無數次再見,但就這一次,她不想走。
「那就不要走,留在這裡,舜哥給你靠。」二十歲的大男生,還在念大學,其實也沒有什麼能耐養一個十四歲的少女,但就憑著一股氣,話說得很滿。
然而遇上了颶風般的蘇艷艷,這股氣潰不成軍。
「我的女兒,當然跟我一起住!」蘇艷艷強勢又霸道,理所當然的口吻讓人無法反駁。
不理會女兒的依依不捨,不在乎兩年來深愛她的丈夫苦苦哀求復合,繼子從尊敬到憎恨的惡言相向,蘇艷艷硬是將女兒帶離呂家。
「不許哭,這裡不是你的家,你是我的女兒,我在的地方才是你的家!」蘇艷艷少見的對女兒咆哮,硬是拉著她離開。
「我要爸爸……我要哥哥……」哭哭啼啼的蘇以蕗,不願面對這個事實,生平第一次憎恨起母親的狠心絕情。「我要留在這裡,我不要離開,媽咪……我不要……」
她甩開母親的手,直接奔向這兩年最親近的家人——她的舜哥。
小小身軀顫抖著,哭得傷心欲絕,呂舜眼眶紅了,他能感覺到她的絕望和心碎,心跟著酸楚,不捨的將她抱緊。
可那個狠心的女人,最後還是把他最愛的小妹拉走,拖上派來的車,甚至像早料到會有搶人場面,還找來壯漢阻止他們父子攔阻。
「爸爸、舜哥……嗚,我愛你們……舜哥,我會寫信給你……」
呂舜見她的最後一眼,是她絕望的從車窗探出頭,對他們父子高喊的小臉。
之後他們父子等了八年,癡癡等待那個愛他們的小丫頭寫信來,跟他們聯絡,甚至為了等她的信和電話,至今沒有賣掉他們的老家,一直到他父親往生了,她才姍姍來遲……有怨是一定的,但她出現了,他還有什麼好怪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