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兆?
第8章(1)
褚依依暗自祈禱答案是吉,結果卻是凶。
換上睡衣躺上床之後,雖然車柩勳也在身邊,但卻不若平時那樣像只無尾熊似的緊巴著她,反而還在兩人之間空出了一點距離與空間,讓她沒多久就鼻酸了起來。
他真的生她的氣了,而且是很生氣、很生氣。
但是,她都已經跟他說對不起,也承認自己做錯了,他到底要怎樣才能原諒她,待她像從前那樣?
他知道這樣沉默的和她拉開距離有多傷人嗎?她寧願他對她發火、和她吵架,也不要這樣無言的被拒於千里之外——對於躺在床上就像連體嬰的兩人,五公分的
距離就像千里一樣遠。
怎麼辦?她真的好想哭。
如果她哭的話,他會不會像以往那樣將她擁進懷中,溫柔的安撫她?還是會假裝睡著了,對她不聞不問?
她好怕會是後者。
所以,不能哭。
事情也還沒到無法轉圜的那一刻,因為她除了對他說句對不起之外,根本什麼也沒做。就算要傷心痛哭,至少也該在試過那句「夫妻床頭吵,床尾和」失敗之後再哭也不遲。
她的決心驀然堅定了起來,心也就跟著定了。
他不來碰她,她去碰他總行吧?
想罷,褚依依一個翻身,一腳就跨到他身上。
嗯,兩人的距離有些遠,不是很舒服。她移動身體靠近他一些,直到半邊的身體都趴靠在他身上,又貼著他的身體挪了挪,這才找到最舒服的位置。
對於她的貼近,他沒有任何的反應,既未出聲也未移動位置,感覺就像睡熟了一般,但她知道他是醒的,因為他的身體因她的靠近而變得僵直、心跳變得快速,還有他的呼吸,感覺像是熟睡的深沉,事實上卻愈來愈短促。
她不由自主的微笑,為發現自己對他的影響力而喜悅。
「老公,你睡了嗎?」她出聲問他,本以為他不會回答,沒想到他卻回答——
「沒有。」
「你今天上班是不是很累?」
「還好。」他停頓了一下才回答。
「那你介意晚點再睡嗎?」她再問,跨在他身上的腿緩緩地向上移一些。
他的身體似乎在瞬間又更僵硬了點,然後才緩慢地啞聲問道:「晚點睡要幹麼?」
「陪我聊天。」
感覺他似乎在一秒內洩了氣般,僵硬的身體都軟了下來,褚依依差點就忍不住衝到喉頭的笑聲,噗哧的笑出來。
「但我有點想睡了。」他冷淡的改口,有些賭氣的意味。
「可是你的心跳似乎有點快,不像想睡的樣子。」
她將手貼在他胸前,感受著他的心跳,然後又慢慢地向下滑到他平坦的小腹感覺掌下的腹肌倏然一緊,他的身體也跟著慢慢緊繃了起來。
這一次,她沒有讓他的期待落空,將手輕輕地覆在他堅硬的部位,輕撫、挑逗著他,直到他呼吸愈來愈急促,再也無法繼續裝作無動於衷的倏然扣住她的手為止。
「妳不是要聊天?」車柩勳抓住她快逼瘋他的那隻手,咬牙問道。
「是呀。」她笑得一臉無辜。
「那妳現在在幹麼?」
「我也不知道。」她不負責任的說,仰起頭來,調皮的吻他一下。
他瞪著她,瞪到好像要把眼珠子從眼眶裡瞪出來一樣,接著卻突然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然後用力的吻住她。
剛開始,他的吻中帶著些許惱怒與懲罰的意味,用力得讓她的唇舌都有些生疼,但他終究還是捨不得的鬆了力道,改以溫柔卻仍然猛烈熱情的吮吻將她吻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感覺好像好久沒睡得這麼舒服暢快了。
這是褚依依從睡夢中醒來,半夢半醒中的第一個感覺。她閉著眼睛,嘴角微揚的舒展了下身體,從喉嚨深處發出了心滿意足的聲音。
「嗯。」
「媽媽醒了!」
耳邊驀然響起兒子的聲音,令她差點沒岔氣,她立刻睜開雙眼,整個人都驚醒了過來。
「媽媽。」小桀就坐在床邊靠窗的沙發上,對著她咧嘴微笑。
她呆了一下,混沌的腦袋有些不管用,想掀開棉被坐起身來,被子卻突然被一股力道緊緊壓著。
「妳沒穿衣服。」車柩勳的聲音從另一邊響起,提醒的對她說。
她呆了一瞬,昨晚的記憶迅速回到她腦海中,讓她想起了一切,也讓她徹徹底底、確確實實、真真正正的清醒了過來。
「老天,現在幾點了?」她用被子圈住自己,猛然爬坐起來,驚聲問道。
「十點多。放心,我已經幫妳打電話到公司請一天假了。」
車柩勳回答她解除她的緊張。
聞言,她鬆了一口氣,但下一秒卻因想起某件事而渾身僵直。
「你是怎麼說的?」她激動的抓住他的手,緊盯著他追問。
「說什麼?」他不懂她指的是什麼。
「怎麼幫我請假的?有沒有說你是誰?」
「當然有說,不然我要怎麼幫妳請假?我跟妳同事說我是妳老公。」
「然後呢?」
「然後什麼?」
「你沒報出你的名字?」
「妳要我報出我的名字嗎?」他反問她。
褚依依迅速的搖頭。
「那就是了,我沒事幹麼要惹怒老婆大人呢?」
她瞠眼瞪他,不相信這種話他也說得出口。之前到底是誰用同一件事威脅了她好幾次?
「之前是有目的,但現在卻沒有。」看出她眼底清晰可見的指控,車柩勳嘴角微揚的解釋。
她沒好氣的撇了下唇瓣,轉頭看向兒子。「今天不是假日,你怎麼不用上學,寶貝?」
「因為我跟媽媽一樣,請假一天。」小桀答道。
「為什麼要請假?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感冒了嗎?」一聽,她立刻焦急的問。
「不是啦,是為了要慶祝。」小桀迅速的說。
「慶祝什麼?」她呆了一瞬,疑惑的問道。
「慶祝媽媽回家,我們一家人終於團圓了啊。」
褚依依驚愕到呆滯,無言以對。過了好半晌,才有辦法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