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貪以身相許∼水晶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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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大哥的信任小弟深感惶恐,我怕沒有你的魄力,鎮不住那些傲才恃物的主管。」他預留後步,不封死日後的退路。

  易勳在心底冷笑,憑他也敢跟他玩手段。「放心,你不會和他們交手,你還是做你的業務經理,大家各司其職,管好自己的部門即可。」

  「啊!你不是要把公司交給我管理?」易清滿臉錯愕,微微露出一絲不服氣的貪婪。

  只要易勳不在,整間公司都是他的,他可以作威作福,為所欲為,把以前受的鳥氣全討回來。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易清很清楚養父並不喜歡他這個兒子,但是放眼易家的孩子中,也只有他最好掌控,沒法捨掉易姓所帶給他的榮華富貴。

  「你想多了,我怎麼可能讓你擔此重任,你的經驗還不足,再鍛煉個三、五年也許能成氣候。」可惜他氣數將盡,等不到成材的那一天。

  他被耍了。易清眼底閃過不甘的怨色,氣憤在心中。「大哥說的是,我還有待磨練,不過你幾時才要讓大伙見見嫂子?」

  是人就有弱點,有了弱點,便握有箝制他的武器。這是養父說的。

  「快了,過幾天我會帶她會見長輩。」他絕口不提「父親」兩字,在他心裡,易祖霖不過是和他有血緣關係的陌生人。

  易勳冷然諷笑。對他而言,若非擁有小璇這張王牌在手中,易祖霖什麼也不是,甚至比一無所有的乞丐還不如。

  這些年易祖霖利用他的天賦賺了不少錢,可揮金如土的花錢速度也不遑多讓,本身奢靡無度又豢養如他一般揮霍的情婦,再多的金錢也填不滿無底洞。

  依他估計,每半年一次使用能力的時間又快要到了,對他已起防心的易祖霖勢必會獅子大開口,要求他提供比以往更多的「家用」。

  到那時,他的計劃應該已完成一半,就等老狐狸自己走入他設計好的陷阱,他會一次還清父子親情,從此,兩人再無關聯。

  黑眸漆深如墨,發出懾人光澤。

  「我能先見見她嗎?大家認識認識,免得日後見面不相識顯得尷尬。」易清的理由很充份,聯繫家族中漸行漸遠的親密。

  「不用了,我們會很忙……」他一口回絕,不因易清的態度「誠懇」而有所動搖。

  其實易勳此時最想做的一件事是叫他滾出去永遠不許在他面前出現,但為了大局著想,他隱藏心緒,不讓蔑然和嫌惡浮於表面。

  另一方面,他也是在保護未婚妻,即使他並未察覺自己的心意,可下意識就是會為岳筱曦著想,不希望易祖霖的魔手伸向她,害她成為第二個易璇。

  「易勳,爸說最少要訂一千盒喜餅,你來幫我嘗嘗各家的口味……啊!你有客人呀!那我待會再來。」反正她的事並不急,決定訂哪家喜餅而已。

  沒人知道婚禮上的女主角是誰,不過在公司待久的元老都曉得,行事率性的岳筱曦是少數的例外,無需通報也能自由的進出總經理辦公室。

  因為誰也攔不住她,縱使總經理本人也拿她沒轍,這些年來來去去如家常便飯,大家早把她當成隱形人,視若無睹。

  因此門口的秘書群未加以阻攔,由著她如一陣風的闖入。

  但是對於易清而言,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他終於能一睹「大嫂」的容貌,早一步通報供應他富裕生活的養父。

  「請留步,嫂子,我不是外人,你大可不必迴避。」他們有的是話題好聊。

  易清生性軟弱無能,但是有一樣本事他學易祖霖學了個十成十,那就是重女色,除了檯面上的女朋友,另外養了幾個酒店小姐,還買屋藏嬌,縱慾忘情地輪流夜宿美人窩。

  岳筱曦的男孩氣雖重,卻是貨真價實的大美女,她身形高挑修長,纖纖合度,眼睛大而有神,鼻粱高挺,唇豐形艷,鵝蛋般的臉蛋,以外貌來看無一不嬌美,讓人難敵誘惑。

  睫羽輕揚,她以詢問的眼神看向易勳。「這位是……」

  「易清,公司的業務經理。」他沉目回答,起身將兩人隔出一段距離。

  易清過於熱絡的笑臉讓他看得刺眼,尤其是他企圖和她攀交情的舉動,更令人厭惡。

  「哎呀!大哥介紹的真馬虎,我是你未來的小叔,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千萬別太生疏,要多走動走動,聯絡感情。」他主動上前,表達親切的一面。

  「誰是一家人?」易勳咬牙一哼,拍開他伸過來行握手禮的大掌。

  「大哥……」他有些愕然,卻也顯出不被易家人接受的難堪。

  畢竟他不是易祖霖的親生子,母親曾是周旋名流的酒國名花,社會地位低人一等,是個沒人看得起的私生子。

  即便他姓易,喊易祖霖「父親」,但在養父眾多婚生子女和非婚生子女中,他的身份仍不被其他易家人認同。

  發覺自己的反應太過急躁,易勳語氣一緩。「我是說結了婚以後才是一家人,你用不著操之過急,要是嚇跑了我老婆,我唯你是問。」

  「喔!原來如此……」他暗吁了一口氣,牽強地揚唇訕笑。

  「易清,你先出去,我們還有婚禮細節要討論。」他不著痕跡的遣走礙眼的人。

  人家都下逐客令了,他哪敢厚著臉皮留下。「好,我先回辦公室。」他走到門口,又似想到什麼地折返。「對了,這些文件要你簽名蓋章,我才好請款。」

  「文件……」他瞄了一眼。

  「是一些應酬上的支出,財務部門催著核帳。」他卑微地陪著笑,冷汗直冒。

  「知道了,我待會再看。」他面無表情的打發,從頭到尾沒打算批閱喝花酒所積欠的帳單。

  網子撒下去就等著豐收成果,他要逼得易清走投無路,越走越險,做出難以彌補的錯事,才有把柄握在手中,可供要脅。

  他在賭,賭他和易祖霖之間誰的籌碼較多,並善加利用,在這場不能輸的賭局中,他必須掌握所有優勢,不能留給對方一絲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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