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貪以身相許∼水晶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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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易清就是看上這一點才挑中她,一個年過三十仍小姑獨處,求愛若渴又乏人問津的古板女人,她連第一次都是給了他,才會這麼死心塌地。

  「雅慧,先把這筆轉出去,再開幾張票子給我,面額是……」他說了個高達八位數的數字,臉色也不見改變。

  「公司會不會周轉不靈?」她整了整衣服,拉下翻到腰際的窄裙,一臉不安。

  她還是有良心的,只不過一遇到愛情,她就盲目了,是非不分。

  他訕笑,「怎麼,怕領不到資遣費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已經調了很多筆款項出去,我擔心金額太大會引人注意。」她只想安安份份做人,不貪求非份之財。

  「你用不著操這份心,儘管放膽去做,有我當你的靠山,沒人敢查到你身上。」就算查到了,他也會推得乾乾淨淨,不沾半點泥屑。

  「是這樣嗎?」她還有點不放心,猶豫該不該往險路走。

  「聽我的準沒錯,等我一拿到錢就買間大房子,你搬來和我一起住。」他缺個打掃的女傭。

  「你是說結婚嗎?」她驚喜萬分,兩眼熠熠發亮。

  「嗯!」他胡亂頷首,根本沒打算娶她。

  被愛神的箭射到的林雅慧真的很傻,她完全看不出他的虛情假意,還以為遇到命定的另一半,喜孜孜地聽從他的指示。

  只見她熟稔的敲著鍵盤,輸入特定密碼,將公司的資金大筆大筆的匯出,還擅自偽造簽名和刻章,蓋上公司章簽下本票。

  她的一切都是為了愛。

  「好,很好,你做得真好,給你一個獎勵。」他低頭吻了她,在她沒發現,自我陶醉時又悄悄以手背抹唇。

  「真的嗎?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她要穿上美美的白紗禮服,當六月新娘。

  「很快了,你要有耐心……」他也不知道養父要他做什麼,只叫他盡量捅些樓子。

  其實他也很不安,根本是忐忑的做事,可是他若不做,自然有別人去做,到時好處就任人瓜分,他落得兩袖清風。

  所以他只好硬著頭皮往下干,趁易勳忙著籌備婚禮的時間,把公司內外搞得烏煙瘴氣,滿足養父的要求。

  「誰要有耐心?你們孤男寡女窩在會計室幹什麼?」

  做賊怕被活逮,偷情就忌心虛,偏偏他們兩樣都做了,所以特別恐慌,一聽到易勳那冷冽駭人的低沉嗓音,不由自主地嚇縮成一團。

  「我……我們沒幹什麼壞事,只是在討論……呃,公司的旅遊預算。」

  易清臉漲紅,呼吸急促,他很小心地移動身體,擋住身後的電腦螢幕。

  明明白白的犯罪證據全在上頭,他連一個小框框都不能被人瞧見,要是讓人逮個正著,他這一輩子也就完了,還有吃不完的牢飯。

  「誰說你幹壞事來著,幹麼這麼緊張,我和大老闆不過是來送喜帖,順便讓各部門嘗嘗我們的喜餅和喜糖。」岳筱曦俏皮地探出頭,手中捧著幾盒喜餅和喜糖盒子,證明所言不虛。

  她的出現雖讓人鬆了口氣,但也不敢掉以輕心,她身邊的男人就是一大威脅。

  「我……我沒緊張,是剛才咖啡喝得太急,燙了舌頭。」極力要掩蓋罪證,易清用大手蓋住開出的支票。

  「噢!那一定很痛,快含顆糖果甜甜舌,一會就不痛了。」她放下手上所有的糖餅,挑出一顆包著奶油的酒釀巧克力。

  「我不吃糖……」他根本不敢離開現在站立的位置,冷汗暗流。

  岳筱曦慇勤得相當可疑,不顧他的婉拒,非要拆開包裝紙。「吃吃看,甜而不膩,香濃可口,我跑了好多家喜餅門市才挑中這幾款。」

  「不用了,我……」

  她硬塞。

  「好吃吧?是不是入口即化?我就愛這口味……啊!你在玩股票呀!這些數字是哪一家上市公司?我對電腦一竅不通,你來教教我……」哇!胃口真大,一下掏空這麼多錢。

  「我不是……」硬被擠開的易清急得快眼前一片黑,背後全濕了。

  好東西要跟好朋友分享,好戲要開鑼了。「勳,你快來幫我瞧瞧,要買哪一支股票才會跟你一樣有錢。」

  她一喊,有兩個人同時腿軟,當下在心裡念著: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你那點小錢買再多股票也不可能跟我一樣富有,你還是乖乖地花我的錢……」驀地,他的聲音消失了,目光如炬地盯著閃著螢光的畫面。

  空氣在一瞬間凝結了。

  中央空調的運轉聲在此時顯得異常清晰。

  砰地,有重物落地聲。

  站不住腳的易清跌落在一旁的文件箱上,面露死白,驚恐地睜大雙眼。

  很慢,很慢的,像慢動作重播,其實只有短短的幾秒鐘,面色冷厲的易勳緩緩回過頭,黑眸冰寒地瞪著全身打顫的易清。

  「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我是……呃,缺錢……所以……拿了一點……」他牙齒直打顫,無法完整的說完一句話。

  「拿了一點?」他聲音更低,讓人心口發涼。

  「我會……會還……不要……報警。」他越說越小聲,幾乎難以聽聞。

  「是誰主使你的?」以他那點積蓄,再過五十年也還不了。

  「是,是……是我自己……」他打死也不敢供出幕後那人。

  易清太清楚,一旦他供出易祖霖,不但平時在易氏企業作威作福的日子從此終結,失去對方信任的他,再無任何榮華富貴可享。

  可是他不說,一肩扛起,易勳同樣不會輕饒他,狠絕的手段較之其父,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邊是吃人老虎,一邊是張大嘴的鱷魚,兩邊不討好的他,進退維谷。

  「憑你也敢掏空公司,資產轉移,你有這個膽子嗎?」易勳聲色俱厲地逼近,臉上揚散懾人寒冽。

  「我……我……」他雙肩頹然一垂,死灰著一張臉。

  其實他哪知道這是易勳布下的局,利用婚禮給人機會作亂。

  像是他突然訂了大批的原物料,專接國外的訂單,頻繁出差的次數接近一位高級幹部一年的總和,還與公司的會計走得很近,資金需求驟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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