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有一大票的朋友,大都是姊妹淘和哥兒們,加上常年習武的關係,養成她開朗樂觀的個性,因此大部份的人都樂於親近她,人緣超好。
「窮酸鬼的自我調侃。」口出冷言,易勳諷刺她的自得其樂。
「哈!嫉妒我就說一聲,用不著含著梅子酸我,我會記得帶一把黃金陽光回去給你,你別太難過了。」嘩!藍藍的天空,一朵一朵白雲飄過,四周是成熟的金黃果實,她真是太幸福了。
「不必,再見。」打在窗戶上的雨滴令人心煩氣躁,他的耐性也磨到極限。
「哎呀!消遣兩句就耍起小孩子脾氣,你也太幼稚了吧!我告訴你喔!我下午要去海邊衝浪,白色的沙灘有二十公里長吶!」迷人的海岸線,光與影的最佳組合。
易勳一聽,整個眉頭皺了起來。「我記得你的泳技很爛。」
分明是找死,一百公尺游不到一半就往下沉的人也敢去衝浪。
「嘿!我會穿救生衣,而且答應教我衝浪的男人很帥,非常帥的義籍大帥哥,我一看到他,心口就卜通卜通的狂跳,若是就這麼錯過他,我會捶心肝。」岳筱曦的口氣滿是陶醉,彷彿魂魄已經被世紀美男子給勾走了。
「你是去工作還是娛樂,別以為東方臉孔在洋人世界一定吃香,小心被賣了。」而他絕不會同情她的自作自受。
「忙裡偷閒嘛!人要適時地放鬆心情,別繃得太緊,瞧瞧你面無笑容,一張臉冷得像別人欠了你錢,誰敢靠近你?你要好好地反省反省,不要辜負上天給你的好皮相,偶爾笑一笑不會有惡鬼追殺……」
「天快亮了。」易勳冷不防的冒出一句。
「天快亮了?」她頓了一下,不解其意。
「而我睡不到兩個小時。」光聽她講廢話就講了一個多小時。
她喔了好長一聲,表示明白,然後賊賊地笑道:「鋼鐵人不是上點油就能繼續動了,哪需要睡眠,哎呀!太陽好大,光線真刺眼,你感覺到了沒?曬在皮膚上的陽光熱呼呼的,我回台灣後一定會變成十八銅人啦!一身古銅色。」
「岳筱曦,你要我派人去暗殺你嗎?」他現在的感受就像屋外的氣候,陰雨綿綿。
「好啦!好啦!放你一馬,小貝比快快睡覺,姊姊唱搖籃曲給你聽。」她當真哼起囝仔囝囝困,一暝大一寸……
「……」他氣到無言。
「對了,易勳,幫我買張回台灣的機票,太平洋上空有颱風眼形成,很多航空公司停飛,我買不到票。」而且有票不賣她才可惡,只留給特權人士。
「我為什麼要?」她也太理所當然了,好像買支棒冰一樣簡單。
「我要頭等艙。」位子大又有專人服務,這才叫人生一大享受。
他冷笑,「有商務艙就該偷笑了。」
「你這人也太小氣了吧!錢賺那麼多拿一點救濟窮人有什麼關係,要不是我死皮賴臉的纏著你,你這個人肯定一個朋友也沒有。」搞自閉嘛!
「要不要,一句話。」他懶得理她。
岳筱曦瞪著手機,老大不高興。「要啦!誰教我遇到摳門鬼……喂!喂!咦?手機怎麼斷線了,一點聲音也聽不見……」
銀色繫手機喀地闔上,閃著光的屏幕瞬間隱沒,床頭的夜光鍾閃動著三點五十九分,再一跳,直指四點整。
本來困乏的易勳經這陣鬧吵之後,反而睡不著,他光著上身滑下昂貴床鋪,信步走向天色猶暗的窗台,神色森冷地望向星子漸稀的雲海。
北半球的黑暗是黎明將近,徐徐涼風伴著稀微街燈,人與影都孤單。
而在鬧陽喧騰的銀白海岸,一群穿著清涼的比基尼女郎搔首弄姿,手拿熱帶水果和鮮花,爭奇鬥妍的搶鏡,擺出撩人姿勢。
不遠處的果園結實纍纍,柳橙艷黃,樹莓鮮紅,一顆顆水蜜桃鮮甜欲滴,成串的野漿果攀著木架,發出誘人的果香味。
「……什麼嘛!居然掛掉我電話,看我回去後不整死他……」
以為衛星通訊失去訊號的岳筱曦又重撥了幾次號碼,手機接收到的訊息是關機狀態,這才明白並非通訊不良,而是有人故意不接手機。
不過她並未因此不滿,因為她已達到想要的目的,讓某人不得安眠,光是這點就夠她樂上好幾天了,哪會掛懷小小的、小小的不悅。
「筱曦姊,你機票買到了沒?要不要我拜訪亞德幫你留一張?」
問話的是同行的月曆女郎,二十一、二歲左右,正值青春貌美的年紀,胸前相當偉大,有幾分刻意地炫耀才釣上的遊艇小開。
「不用了,我朋友會替我搞定。」她擺擺手,表示多謝她的好意。
「不會是又擠又小的經濟艙吧!那種的位置連我的化妝箱都放不下,你別委屈了,也買張商務艙,起碼寬敞些。」小模雖高傲,但對攝影師大姊還算和顏悅色。
她笑著一眨眼,做了個帥氣十足的童軍禮。「雯雯,好好去玩一天,明天一起回台灣。」
正逢暑期假期,一票難求,不少人趁著兩個月長假四處旅遊,所以若不及早訂票就沒機位了。
而岳筱曦原本預定去一友人家采莓果,拍幾張大自然美景,誰曉得好友一聲不響的飛到日本會男友,撲了空的她只好打消原意。
可是之前的團購票她已取消機位,現在才訂票是來不及了,最快也要一個禮拜,而她身上的錢撐不到七天。
幸好她有「後援部隊」,沒有後顧之憂。
「好吧!筱曦姊,那我先走了,我要去買些紀念品送人。」小模開開心心地挽著剛認識的金髮男人,神情嬌媚地咯咯笑道。
紀念品?!
兩眼一亮的岳筱曦盯著擺設千奇百怪的商店,嘴角詭異地越揚越高。
第1章(2)
「你說什麼?!」
低冷的沉音如冰珠灑落,地面瞬間凝結成一層凍人的薄冰,寒徹入骨。
但顯然的,有人感受不到由腳底鑽入體內的寒冽,兀自侃侃而談,理直氣壯的說出恬不知恥的卑劣言語,自以為是主宰宇宙的無上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