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借你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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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我還是希望後代能自然生育。」

  「好吧,既然看A片沒效果,我們有這方面的醫生專門治療問題,再不然也有藥物,可以強制男人有反應。」藍色小藥丸馬上就能終結他兩千年的處男生涯,她在心中加注。

  「為什麼要強制男人有反應?」

  「因為有的男人可能有疾病或者太疲勞,力不從心,又或者他想一次跟好幾個女人上床,就需要靠藥物——」

  「為什麼要同時跟好幾個女人?器官不是只有一個嗎?」

  「我、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男人,哪知道你們為什麼喜歡這樣?」她臉蛋發熱。他常常有些露骨的言語和問題,偏偏表情像單純的孩子,她知道他是真的困惑,並無邪念。

  可是他眼底的揶揄藏不住,他似乎覺得她困窘的模樣很有趣。

  「我沒說我喜歡。」

  「我懷疑你知道自己喜歡什麼。」畢竟他毫無經驗。

  「我當然知道。」他撫摩指間的戒環。「我喜歡專注一件事,在我打造一件珠寶時,在挑選階段,我或許會經手很多寶石,但一決定採用哪些材料,我就會全神貫注。我會把它握在手中,感覺它、撫摸它每個細節、每一寸,想像它成型後的模樣。我要它感覺到我,順從我,赤裸裸地任我擺佈,向我坦白所有秘密……」

  他悠然輕吟,噪音似溫軟絲絨,撫摩過她每根神經。他在談珠寶,她卻無法不想像他如此對待女人。而他凝視著她,眼眸閃爍紅酒般的醇美色澤,她憂似嘗到酒的滋味,灌入身體,一股迷醉熱浪將她淹沒,心房輕輕顫悸……

  她撇唇,想撇掉這股怪異感覺。「寶石哪有什麼秘密?」

  「當然有,每個寶石都有它獨一無二的光彩,需要仔細觀察,才能做最好的運用。」

  「好吧,你雖然每次只專注一個,但是經手很多個,所以你也是喜歡跟很多女人在一起。」想像那畫面,不知怎地教她不快。

  他淡笑,沒說什麼。他們的談話很容易離題,聊些無關緊要的閒話,他不愛閒扯淡,但與她聊,他不知不覺放鬆,自然愜意,彷彿他們已經這麼聊了許多年……

  一察覺到自己太快樂時,他立即凜起臉,切斷那些鬆懈的感覺。

  「就算克服男性的問題,你們的女性依舊有生產困難的狀況,吸血鬼還是很難自然誕生。」

  「所以終究是需要孕母。」

  貝蘋最不喜歡的就是這部分,怎麼把女人當作工具,但她轉念一想。「可是你有兩個兄弟,如果懷孕很危險,你母親怎麼會——」

  「是異母兄弟。我母親只生了我,我兩個弟弟的母親都不同。」

  「喔。」提起弟弟的母親時,他眼神明顯變了,她暗忖,他似乎不喜歡提到她們。「但人類懷著吸血鬼的小孩感覺很危險,母體可能會被傷害。」

  「不會,我弟弟的母親都是人類,他們的母親平安生下他們,懷孕生產的過程和生育人類的孩子沒有不同。」

  總之,談話沒什麼共識。赫密意志堅定,不改變計劃,貝蘋轉而提起對孕母的照顧與補償。他早就顧慮到這一點,對孕母的保障條件比她預料的還周密。

  她不可能阻止他,甚至沒辦法改變計劃,越跟他談,她越沒勁。

  第2章(2)

  這晚,她一見到他就歎氣。「我覺得你根本不需要找我談。」

  「為什麼?」

  「你說想聽我的觀點,我也說了很多,但是你一點都沒有採納。」

  「你說你的,我沒保證一定聽進去。」她提的都不脫他的考慮範圍,沒什麼新見解,他當然不採納。

  這傲慢的傢伙!「所以啦,我覺得要講的都講完了,沒什麼可講了,我早點回房好了。」

  「也好。晚安。」看她從椅子站起,他一時衝動,想留下她……留她做什麼?他們不算是朋友,只因公事而有交集,談完公事就該散會,有這念頭已超出他畫下的界線。他唇一掀,立即閉緊。

  貝蘋走了兩步,又回頭,見赫密翻看雜誌。「不談話的話,你要做什麼?工作?看書或看電視?」他的休閒活動都在室內,沒見他出過門。「你好像整天關在屋子裡,很少出去。」

  「出去做什麼?」

  「呃,逛街啊、到處走走啊,你沒來過台灣,不想四處看一看嗎?」

  他搖頭。「我很少出門。」

  「那簧是你想拜訪朋友或從事一些活動,例如滑雪或打高爾夫球,總會出門吧?」

  「我家後院就有球場,而且我住在山區,有半年時間都積雪,隨時可以滑雪。至於朋友……」他遲疑了下。「我沒什麼朋友。」

  嘖,自家後院就有球場,這傢伙有錢的程度已經超出她的常識。「所以你每天睡醒除了工作就是看A片,不出門、不跟人接觸,天天這樣過不無聊嗎?」所以他宅了兩千年,堪稱宅男界的祖師爺,真教她肅然起敬啊!

  「我是最近才開始看成人影片。」他糾正,她把他說得活像色情狂。

  「總之,這樣的生活太封閉了,也不健康,你應該多出門走走,很多人整天忙工作,等到退休才有空遊山玩水,你有永恆的時間,老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太可惜了。」

  「我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我喜歡這樣的生活。」

  「真的嗎?如果你喜歡,為什麼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快樂?」

  他怔住。他不快樂?在旁人眼中,他是這樣嗎?

  「就我所知,吸血族沒什麼組織,大家各過各的,只有你,很積極想為族人做事,大部分人不反對你的主張,但也沒什麼人願意幫忙,都是你一個人在籌劃忙碌。」這些都是她和伊凡閒聊聽來的,這不苟言笑的男人,其實處處為同胞設想,像大家長似地照顧每個人,讓她漸漸欽佩他,也因此忍不住對他單調的生活和表情好奇。

  「我不懂,一個對旁人的事這麼熱衷的人,為什麼卻疏忽自己?」她舉起雙手。「我不是想刺探你的隱私喔,如果你不高興我問,我就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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