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他捉著頭頓時很懊惱。
如果他對她吐實內心情感,要她成為他的女伴,或許她會考慮接受,而他可以再次順從慾望擁抱她,只是滿足短暫的激情熱情,她便會像他的歷任女友,成為他生命短暫的一頁。
思及此,他寧願停止內心對她的私情,寧願去找個一般女人解決乾渴的慾望,選擇和她仍舊長久單純的關係。
第5章(1)
闕井澤陪戴方嵐住院兩天,只是輕傷的她更自然地接受他的關懷照料,其實原本應該隔天就出院,但他堅持再住一天,她完全沒反對便順從了。
她喜歡他單純全心陪著她的感覺,即使多一天也是難得的奢求。
原本昨天是展覽場的開幕,她要陪他出席媒體的訪談及酒會,他不讓受傷的她離開醫院,甚至自己也放棄前往會場露臉。
最後在她強烈要求下,他才獨自到場和其他創作者一起接受訪談,卻不再參與隨後的交流酒會,便急著匆匆趕回醫院陪她了。
她一方面啐念他不夠敬業、有失禮節,一方面卻暗自高興他對她的在乎,比自己的展覽創作更重要。
出院時她小心翼翼收拾他佈置病房的擺飾,他認為隨手做的小東西沒什麼好收藏,想要的話回去再做給她,她卻不同意隨便處置他的創作,尤其幾名護士見了都讚賞不已,她才不要把東西留下讓別的女人撿去收藏。
這兩日他對她的好,讓她不禁再度對兩人的感情產生期待妄想。
也許,他對她並非全無男女之情,也許只是遲鈍的他尚未發覺自己內心的真感情。
他雖談過數次戀愛,但其實仍是個十足的戀愛白癡,否則就不會每段感情都輕易被對方終結,而他卻一副狀況外,不明白問題是出在自己的遲緩應對及對感情的不認真態度上。
她瞭解他的真實性格,可以包容他的遲鈍、粗線條,甚至許多怪異的行為、習性也能全盤接受。
她不禁心生樂觀想法,也許她應該再試探他對她的感覺想法,從她發生意外受傷這件事上,她認為他的焦慮態度,對她的關懷在乎,不僅只是親人朋友般單純。
原本身為經紀人的她,除了要陪他去展場還要出席幾場藝文社交的活動,因為她受了小傷,雖仍能走動,但闕井澤卻要她盡量待在飯店休息。
他申明對日本和熟悉,自己一個人能應對那些藝壇的社交活動,何況這裡有長期配合他作品出售的藝廊,藝廊的經理也會陪同他的行程。
雖然她很想陪著他出門,但為了讓他放心,只好同意留在飯店,卻不是無所事事的睡覺休息,仍上網發mail、打電話,做些聯絡及整理資料的文書工作。
聯合參展的展期一個月,他們在日本的行程只停留七天,離開前最後一日,腳傷已好得差不多的她,要求和他再前往展覽場,要好好參觀他的作品。
這幾天闕井澤按照她事前排定的行程活動每日四處走動,而每天晚餐前會返回飯店,跟她一起用餐一邊報告當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雖然兩人分住不同房間,亦無任何曖昧發生,但她卻感覺他對她的態度眼神和之前不同,多了許多的溫柔體貼。
這讓先前打算結束日本行程便向他遞辭呈的她,有了打消的念頭,希望回國後她能勇敢地向他直接告白,再視他的反應決定去留。
如果他對她有好感,能接受她的感情,她樂意繼續陪伴他、照顧他。
倘若這一切只是她的一廂情願及妄想,她也只能選擇離開,不再讓沒出口的情感繼續,造成更多失望及更深的自我傷害。
展覽期間參觀的民眾絡繹不絕,為了避免被認出身份的麻煩,闕井澤戴著棒球帽及一副粗框大眼鏡遮掩,跟在他身邊的戴方嵐不禁幻想著,如果將來兩人交往約會出門,他應該也要偽裝吧!
他如果以私底下的真實頹廢裝扮,不需任何遮掩也不會被人認出來,但她可不會允許跟個流浪漢出門約會的。
突然的幻想讓她不禁好笑,都怪他這幾天對她不斷噓寒問暖,令她對他產生許多的期待。
仔仔細細先參觀完他的作品區,也一併參觀其他展覽者的創作,見識到許多東西方知名大師的藝術品,但她卻仍最欣賞喜愛他的創意。
聽說才展出幾天,他的作品已被許多人詢問出價了,其中不乏日本大公司企業老闆,她聽到消息為他高興,更是感到與有榮焉。
「有沒有哪裡想逛的?要不要多停留兩天?」參觀完展覽,闕井澤問道。
上午,帶她去醫院再次做檢查,醫生肯定告知扭傷已康復,而她膝蓋的擦傷也早已結痂了,他因此才真正放心。
在日本這幾天,除了在醫院待了兩天,她幾乎都關在飯店房間裡,他不禁想對她有點彌補之心。
「我是陪你來工作又不是度假。差不多要去機場了吧!」她看著他微微一笑,明白他體貼的心意。
她心想下次若能跟他來一趟純屬度假的旅遊,她倒是會非常興奮期待。
結束日本行程回台,雖然她因意外受了小傷,甚至無法發揮經紀人所長為他做公關,但這次卻是陪他出差最愉快的一次經驗,她的心因此滿載而歸。
前天晚上回到家,整理行李,拿出數件他為她佈置病房所做的藝品,她一邊看,一邊高興地笑著。
雖然他一直強調這些東西只是隨手做的不值錢,但對她而言可是價值不菲、意義大不同。
昨天假日休假一天,她也花了一整天時間,才總算將那些藝品適當地擺放裝飾在她的小套房內。
今天上班她心情無比愉快,帶著一顆要向他告白的勇敢決心而來。
踏進工作室,看到闕井澤難得早起,見到他已盥洗完乾淨整潔的俊容,她的心莫名地緊張怦跳著。
不知是否真有勇氣向他坦白暗戀多年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