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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啊,你們說,常教官的老婆究竟知不知道那件事?」

  「什麼事?」

  「就是教官跟許梅琳偷情的事啊!」

  「你說的該不會是調去櫃檯管票務的那個許梅琳,許組長吧?」

  「就是她。前幾天在航訓中心的停車場,有人看見他們兩個坐在車子裡,親密的抱在一起,後來常教官還帶許梅琳去吃飯,好死不死被大華看見了。」

  「啥,航訓中心的停車場?常教官已經結婚了啊,他們會不會太大膽了?做壞事也不會低調一點。」

  「已婚最好啊,有些女人就是喜歡招惹已婚男人以證明自己的魅力,何況對像還是咱們寰美航空最帥的機長,未來的機隊總機師。」

  「教官怎麼可以這樣,老婆漂亮又溫柔,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虧我之前還挺欣賞他的說。」

  「聽說他們已經曖昧很久了,好像大學時代就認識了,許梅琳背著男朋友一天到晚主動招惹常教官,後來懷孕了,根本也搞不清楚孩子是誰的,最好只好選擇墮胎。」

  「天啊……」倒抽冷氣。

  「常教官的老婆真可憐。」

  「唉,可憐也沒辦法,老公是她自己挑的……欸,你的妝補好了沒,補好了就走吧。」

  「好啦,別催我,走吧走吧。」

  這些聽似憐憫的閒聊言談,聽在汪慕怡耳裡,無疑如同在她傷口上撒鹽般的殘忍,一直等到那些人離開,她才臉色蒼白的緩緩從廁所裡走出來,一回到位子上,她就可憐兮兮的嚷著好累、想回家,逼著常克謙快點帶她離開餐廳,因為她不想留下來領受別人同情的眼光。

  當晚,她拒絕了常克謙的求歡,推脫自己又累又困,可直到他都睡著了,她卻還是輾轉難眠,腦袋不斷的回想著在餐廳女廁聽到的那些話,絕望又難受,心情一直無法平靜,於是她小心翼翼的推開他圈在她腰上的手,躡手躡腳的起身下床,緩緩走出房間,她到廚房替自己倒了一杯溫開水,一口氣喝了半杯,腦袋還是不平靜——

  May、許梅琳、櫃檯票務、許組長……幾個名詞在腦中交錯著,卻是屬於同一個人,一個和她老公有了曖昧的女人。

  許組長?突地,汪慕怡的腦海裡竄出一抹出色的身影。原來就是她,半年多前和克謙要去蜜月旅行時,她曾經見過她。

  還記得,當時那個許組長的一些行為讓她覺得納悶不解,如今在這些不堪的事情佐證下,那些詭異舉止,便整個合理化了。

  所以,他們兩個不是最近才開始搞曖昧的,早在她出現之前應該就已經開始了,而她,才是那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

  這、這不就跟婷婷說的那個離婚案例很像嗎?以為婚姻被介入,殊不知,自己才是第三者,而且還是最資淺的那個。

  哈哈哈,事情怎麼會這麼可笑呢?她錯愕的笑著,笑到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她怎麼會遲鈍到這種地步,結婚都大半年了,她卻到現在才發現不對勁,難道是因為她的尊重與信任,放縱了克謙對婚姻的承諾?

  須臾,她突然凜著臉,轉身走向書房——

  此時她異常緊張,心跳如擂鼓,目不轉睛的死盯著丈夫放在一旁地上的登機箱,打開它的念頭一次比一次強烈。

  她知道信任對一段關係來說非常重要,她也想像過去那樣信任克謙,尊重他的隱私,但遺憾的是,懷疑的籐蔓已經在她身體裡埋下種子,逐漸萌芽,況且這還是他親手種下的,不能怪她。

  這幾天她也很痛苦,她很想要面對、接受、處理、放下,但她發現真的好難!

  他不在的時候,她就神經兮兮的,不斷猜想他身邊是不是有別的女人,她變得不像自己,失心瘋似的不斷翻找他的書房、衣櫃,至於要找什麼,其實她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識這麼做,而且她根本不敢想像,如果真的讓她找到「犯罪證據」,她究竟會有什麼反應?

  她緊張得口乾舌燥,終究敵不過猜忌,走向那只黑色的登機箱,她屏住呼吸,伸出雙手,緩緩的打開它……

  呵,她現在這模樣是不是很像小偷?汪慕怡自我解嘲的想。

  她才剛拿出裡頭的飛行手冊,略微翻閱一下,隨即被一個經典雍容的紙盒吸引住目光,她先將飛行手冊放回原位,把那個東西拿出來一看——

  香奈兒NO.5?百分之兩百不是給她的,哈!原來登機箱裡真的藏有秘密。

  汪慕怡無聲的苦笑,胸口鼓動,雙肩顫抖,很快的,悲哀的淚花模糊了她的雙眼。

  怎麼辦?她在心裡默默問著自己。

  面對婚姻的裂痕,她該怎麼辦?她還要繼續委曲求全的守著有二心的丈夫嗎?

  她還要讓他吃定她的乖巧嗎?

  汪慕怡絕望的躺在地上,木然的望著天花板。

  不知道,她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婚前,所有的人都阻止她,是她聽不進勸,是她笨、她活該,怨不了誰,但,她真的沒辦法容忍自己的丈夫有別的女人,她沒有如此高尚的情操!

  她沉溺在極度的迷惘痛苦中,突地,有個信念從她的心湖裡浮現出來……她不要和別的女人分享他的愛,也不想讓自己活在猜疑裡,既然事已至此,她不要了,總可以了吧?

  她是柔弱,但不軟弱,這一次,她不許有人吃定她的乖,她要變壞——

  汪慕怡把香水放回登機箱,像個沒了心魂的稻草人,走出書房,回到房間,然後躺到床上。

  「去哪裡了?」身旁的常克謙帶著濃濃睡意呢喃問道,接著大手一伸,熟門熟路的又攬住她的腰。

  「喝水。」她很平靜,平靜到連自己都害怕。

  第二天,她頂著一夜未眠的蒼白臉蛋,眼神堅定的對丈夫說——「我要離婚。」

  常克謙不可置信,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好像她說的不是國語,而是什麼複雜的程式語言,或是外星人話,教他完全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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