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的斜睨了許梅琳一眼,「你很急嗎?那很抱歉,你可能要再等等了。」
她打了漂亮的一槍回去。
許梅琳先是一怔,旋即大笑。「你跟克謙哥形容的樣子有點差距。」
「那我只能悲哀的說,他不曾好好認識我。」
「應該是說,他把你想得太美好了,在他口中,你幾乎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出塵仙子,又乖又溫柔,脾氣好得跟水一樣,可我看來,你『恰』得很,一點都不輸發怒的小貓。」許梅琳說完,摸摸自己的耳朵,把耳垂上的珍珠轉了轉,「對了,謝謝你,這對耳環可是我的寶貝。」
汪慕怡瞅了一眼。不可諱言,許梅琳還挺適合戴珍珠耳環的,不過,她不想讚美她,她可沒那種好度量,去讚美一個跟自己搶老公的女人!
「你的薄荷巧克力好吃嗎?」許梅琳問。
汪慕怡沒有回答,把自己的冰淇淋推到她面前,許梅琳也不客氣,挖了一大口就往嘴裡送。「嗯,挺不賴的,冰淇淋這種東西果然比較適合兩個人吃,可以互相交換品味。」
接著,許梅琳也把自己的冰淇淋湊到汪慕怡面前,她也學她舀了一口往嘴裡送。
「你太秀氣了,吃冰淇淋就是要大口大口的吃!」許梅琳看到她的吃法,忍不住啐念。
「太冰了。」
「可你不覺得這樣很贊嗎?就跟吵架一樣痛快。」
「吵架有什麼好?」只會搞得大家心情都不好,汪慕怡悻幸然的暗忖。
「哈,既然不好,你幹麼跟克謙哥吵架?」
汪慕怡莫名其妙被打了一槍,當場板起臉,睞向她,眼神彷彿在說——我們會吵架還不都是因為你!
許梅琳沒有迴避她的目光,只是不在意的聳聳肩,「對,在克謙哥衣服上留下香水味跟頭髮的人是我。」
「還有耳環。」汪慕怡提醒。
「是,還有耳環,但是,我可沒叫你們吵架。」許梅琳沒好氣的撇清,接著看向汪慕怡,淡淡的扯了扯嘴,「其實,我還挺羨慕你們的,可以這樣對面的吵架,真奢侈,不像有些人,想吵都沒對手。」
是她的錯覺的嗎?要不,她怎麼會覺得許梅琳的聲音裡有幾分淡淡的惆悵?
「既然捨不得,當初你和克謙為什麼要分手?」汪慕怡鼓起勇氣問。
「當初?」許梅琳秀眉一挑,「啊啊噯,不對吧,我跟克謙哥根本就沒有什麼當初,你是去哪聽到這些八卦的?那個人該不會還說我背著男友跟克謙哥搞曖昧,有了孩子後卻搞不清楚孩子的爹,最後不得不墮胎吧?」她用力翻了個大白眼,口吻輕鬆自若的彷彿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還忍不住邊說邊笑。
「你怎麼能夠這樣毫不在乎?」汪慕怡對她漫不經心有些氣惱。
這時,許梅琳突然斂起笑容,凝眸正色的咄咄反問:「你要我在乎什麼?以前我為這些不真實的謠言生氣痛哭,不顧一切的反擊,結果呢?有人相信嗎?那些不斷散播八卦的人有停止嗎?他們應該只是覺得我在替自己找借口吧!就像我說我跟克謙哥是清白的,你相信嗎?」
「可是……」
「可是我在他衣服上留下香水味和頭髮,還把珍珠耳環掉在他車上?」許梅琳尖銳且嘲諷的幫她把話說完。
汪慕怡倏地閉上嘴。難道,真的是她誤會了?若是這樣,她……突地一陣熱潮像小螞蟻爬滿她的臉,貝齒忍不住緊咬下唇。
「如果你真的不想要克謙哥,那就把他送給我吧,要愛上他不難,就算真的不能愛,享受被照顧的感覺也不錯,反正我這個人不貪心,你應該很瞭解他,即使不愛對方,他也可以認真善待,只要他覺得是對的事。」
汪慕怡仔細想了想。她沒有說錯,克謙的確很正直也很友善,要不,不會有那麼多人喜歡他。「你的男朋友都不會吃醋嗎?」
「吃醋?那也要他有命吃才行啊!」許梅琳有些嘲弄的說。
有命吃醋?意思是說,她的男朋友已經——汪慕怡表情登時一怔。
「怕了吧,一個帶有傷痕的女人可是格外惹人憐愛的,哪天我真的發狠把克謙哥搶來,到時候你就算是跪著求我,我也不會還你的,我不像你,不要了就是拱手相讓,我這個人比較壞,不要的,也不准別人要,就算放到腐爛我也開心。」許梅琳故意露出陰險有殺氣的表情。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汪慕怡總覺得她是故意這麼說的。
「聊天還有特定主題嗎?又不是演講。」許梅琳沒好氣的回道。
「你希望我們兩個和好?」汪慕怡直覺推斷。
常理來說,倘若許梅琳真的和克謙搞外遇,許梅琳這樣挑釁她,萬一她火大了,死巴著常克謙一輩子不離婚,對許梅琳是沒多大好處的,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兩個根本沒有外遇。
「你們要不要和好對我沒有任何好處,我純粹只是因為看膩了克謙哥哭喪著臉的倒霉樣,不過就是老婆要跟他離婚嘛。身為一個專業的飛行員,卻因為兒女私情,每天精神恍惚,完全沒有想到機艙有兩三百人的命都握在他手裡,那些乘客不知招誰惹誰了,我是因為同情他們,所以想做點小功德,也許下一次,我愛的人就可以長命一點,沒好處的事我是絕對不幹的!」許梅琳把自己說得市儈極了。
可儘管如此,汪慕怡卻發現她潛藏的善良與體貼,她應該就是那種刀子口豆腐心的人吧!「你真是個口是心非的人。」但,還挺可愛的。
「我找你吃冰淇淋,你還罵我口是心非!」許梅琳不服。
「我可是有付錢。」
「嘖,克謙哥真是瞎了眼,居然說你是小乖乖?小巫婆還差不多!」
汪慕怡一聽,忍不住笑了。唉,搞了半天,原來是誤會一場,虧她這些日子又傷心又掉淚的,都快把自己搞成紙片人了,現在想想還真不值得。